“我要不来,你今天不就栽在这儿,跟你说了不要盲目,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老余缓缓走到众人面前,看着被木棍刺穿的人有些诧异,“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那锦衣人面目狰狞脸都要绿了,恶狠狠地盯着老余。
一旁,古犬锦脸一直是冷着的,他看向黄添沉声问道:“他是谁?”
“古大人这件事就此作罢吧,余老的实力起码是个一品高手,京帝奉以武兴国,我着实不想与他关系闹掰。”
黄添说话小心翼翼,他被夹在中间,很是难堪。
这时,高茫站到古犬锦的旁边,“这件事交给新城主处理吧,这是城内官府的事,朝廷不便插手。”
说罢,他看向一旁的几个锦衣人,这些人立马会意,旋即走了过来把黄添带走了,“黄龙侯,这边请。”
高茫紧随其后,他深深看了眼宋折云也便离开了,剩下古犬锦也来到宋折云身旁,“把事情处理好,新官上任灭灭这些人的锐气,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官府平起平坐的,处理完后赶过来。”
过后,古犬锦也带着几个锦衣人离开了,只剩下最开始出手的两个锦衣人,还有宋折云,“先拿下他,日后问罪。”
锦衣人撇下肩膀的木棍,另一个则是擒着孙亦没有动手的意思,老余看着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有些庆幸,旋即他看向宋折云,问道:“你是?新任的城主?看来朝廷把黄添给休了,新人啊,好是好就是没有老人儿懂规矩。”
“哼,贼人,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锦衣人狠狠说着擦去嘴角血迹,旋即扭了扭脖子咔咔作响,一把绣春刀立在身前,威风凛凛。
“倚刀人,有过耳闻,看来是要来西部建分舵了吗,今天似乎终于是可以见识一下了。”老余说着缓缓走了过去。
锦衣人跟着也走了过去,然后就跑了起来,旋即就是一刀势大力沉砍了过去,后者看着刀来特意向前再走了一步才躲开。
老余随即就是一掌拍在锦衣人的腰上,一声闷响过后锦衣人看上去并无大碍,接着回身又是一刀砍去。
老余接着躲避,看上去有条不紊,当躲开绣春刀后。
“嘭!”那浑圆的拳头却结实打了过来,速度之快老余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不过在这一拳上老余也跟着打出一掌还以颜色。
二人都被打的向后小退一步,谁都不占优势,而锦衣人看上去就是年轻沉不住气,转一个念头他便再次杀了过来。
一把绣春刀在他手上速度更甚了,刀光映射间长驱直入,凛冽的寒光照在老余脸上不禁恍惚了几秒,差一点就被绣春刀给刺穿了去。
“嘭!”躲开后老余很快就补上了一拳,没有放弃任何破绽和机会,转而就跟上一记膝顶,此招虽快却还是被锦衣人立刀挡住。
膝盖“当啷”一声踢在刀上,没等感觉痛那刀便再次动了。
“哗——”这一刀飞快划过,好在老余一脚蹬在其身上借力跳开了。
锦衣人紧追不舍,一把绣春刀横斩之后气势暴涨,甚至能看到淡淡清气裹挟着,老余当知躲避,却不及速度竟超出所料,贴着身子斩过险些腰斩了去。
看清了他的全力,老余也便更好做出反应,注意力更加集中了,面对生死威胁,眼里也只容得下一个人,这种境界技艺称之玄,也称通玄。
很快,下一刀便来了,功力上的差距虽不可弥补,但技艺上也能为其增添几分胜算。
老余翻身躲闪开来不费吹灰之力。
如若功力强相当于自然界中的蛮牛,技艺强就相当于自然界中小巧玲珑的老鼠,任你再强就连摸都摸不到也是枉费。
老余虽然功力大不如从前,可他的技艺超群,只要他想可以让面前人根本打不到他。
所以说天下以武兴国,说多了也是强者恒强强者就值得尊重,大京天下,中原人重视白手技艺,东南境重视兵戎相见,天下多少武夫兵客,光凭功力高低定义实力几许那完全是外行门道。
江湖拼杀,生死只在瞬息间,锦衣人丝毫不敢低估老余,当他看着其眼神竟有些小怯,便自信了几分,他旋即大喝一声,操刀上前。
刀光拳影相接,绣春刀每一次进攻都被老余巧妙化解,声声闷响入耳,听的看的都是大快人心酣畅淋漓。
二人拼杀好几个回合下来终于是分开了,老余转了转手腕只听咔咔作响,舒眉展眼,显然是给他打爽了,不等对面再进攻,自己就先动了,削微动用内力便飞快跑去,旋即拧身一脚飞踢。
“琅琅。”锦衣人持着绣春刀挡下这一脚,震的刀身作响。
没等再做反应,老余身子都还在半空,硬是靠着腰力转身往其头上踢去,锦衣人只得被迫拿手护着头,便丧失了反击的权利,这一脚暗劲狂涌,再度发力间锦衣人擦着地面被踢出半个身子远。
站稳来却不想又是一脚,“嘭”这一脚落在腰身,锦衣人作势挥刀,刀到了半截却没想到右边又挨上了一脚,老余旋即又托起其腰身,一发力便将其翻转在地,再起不能。
“倚刀人,也就那样吧。”
老余夷然自若,旋即又看向擒住孙亦的那个锦衣人,三步化两步,一跃便来到其面前。
身后,狼狈的锦衣人持着绣春刀戟指怒目,很是不服,“贼人!你既知倚刀人,也该知道动了我们就相当于招惹到了谁!”
“国舅爷吗?”老余意气自如,丝毫不惧,“就算是圣上,也得用拳头让我服气,更别说一个靠妹妹上位的人,有种的就让他来!。”
老余怒目而视,气势如同金刚怒目,不可亵渎不可抗拒,那眼神中强大的霸气如同猛虎下山,正虎视眈眈。
此言一出,在场的两个锦衣人都惊了,他们不敢再说话,眼里满是惊恐与诧异,一边的宋折云却是佩服地鼓起了掌,“来者可通名?”
“余战沙。”
老余淡淡说着,旋即看向擒住孙亦的那人,只见他迟疑片刻就松了手放开了孙亦。
宋折云目视前方,微微欠身再而拱手,“我唤作宋折云,是这里的新城主,我很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
“真是个怪人。”老余没有理会他的要求,旋即作势离开。
宋折云笑了下,音容笑貌近乎谈笑,“我乐于结交江湖之英雄,面对皇权也能如此,我真心佩服你,真心想和你交这个朋友。”
老余其实更想笑,他一个朝廷办事的人结交江湖人士,又能憋什么好屁,不过交个朋友对老余也没什么,更何况是对自己有利的‘朋友’,“保我三年无虞,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你可以离开了,朋友。”
宋折云走了过来挡在了两个锦衣人身前,生怕自己控制不了这两个人,说多了自己也只是个小官员,不过是仰仗着自己义父罢了。
老余转过头看着这个怪人,旋即就离开了,孙亦跟在其后面闷闷不乐,待出了城主府他们便看到了古犬锦一堆人正在外面等着。
高茫一直看着老余他们走出来,终于是开口了:“果不其然,他还是把你放了。”
老余转头看去,便看到了那一行人,顿时就泄了气。
“京帝以武兴国,我们不想与任何武夫撕破脸皮,你的实力不弱,朝廷给你一个归顺的机会,是归顺,还是死?”高茫继续说着,身后的那些锦衣人也都蠢蠢欲动。
老余索性不装蒜了,“其实我的轻功也不弱。”说罢,他一手抓起孙亦,气息瞬间就变了,内力喷涌而出,只见他身如鬼魅,在人群中辗转腾挪,很快便越过了人群,起码千米之远。
老余已然是精疲力尽,刚停下了便栽倒在地,只见他脸色发白,嘴唇干裂,“看来强行动用内力——对身体的负担太大了,功力又降了…”
孙亦有些惊慌失措赶忙上去扶起老余,惶恐不安,“老余你怎么了?”
孙亦看上去快要碎了,些许泪珠在眼角打转,他很害怕失去老余,赶忙动用内力,附着在双手轻放着。
“不要白费力气,内力是传不进来的,走吧,快离开。”老余看上去奄奄一息,似乎使不上力气,虚脱了一般。
孙亦吸溜着鼻涕,却没发现眼泪出来了,他哽咽着:“老余…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吓我…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意气用事了…我以后都听你的…你不要吓我……”
老余叹了一口气,孙亦离得很近听的很清晰,还以为他要不行了,哭的更甚了,“老余……老余——你别死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远处,那些锦衣人还能依稀看到孙亦师徒二人的身影,刚想追过去,却被古犬锦挡了下来,“别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了,带着新城主去把交接做了才是正经事。”
“不用管他们了。”
高茫也点了点头,旋即摆了摆手,那些锦衣人就回到了其身边。
“咳咳,我还没死,臭小子。”
老余咳了两下,旋即便感觉有了点精神,一只大手按在孙亦头上却使不出力,一脸无语,“快带着我走,等会儿他们追上来了,你是不是傻。”
“啊?哦!”孙亦缓过神来看着老余有了精神,抹开鼻涕抹开泪,旋即就把老余背了起来,屏息凝神,跑得飞快,“老余,我还以为你要……”
“臭小子,你盼我点不行吗,快走吧…我们回去。”老余没好气说着,作势抬手要打孙亦却是没有力气,只能无奈瘫在其背上,神色落寞。
眼见他们离开,城主府内的宋折云才出来了,两个锦衣人回到了高茫身边待命,宋折云就显得很窘迫了。
“擅作主张,为父是这么教你的吗?”高茫昂起脸,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宋折云半跪下来,拱手解释:“可义父教过,要尊崇圣意,圣上以武兴国,我只不过是尊崇圣上的主旨,想要结交高手,这与义父所教并不相悖。”
“呵呵呵。”
古犬锦在一旁笑了起来,高茫也跟着轻笑了下,很是欣慰的看着宋折云,“生得一副好口舌,起来吧,带你去办交接。”
宋折云不卑不亢显得乖巧,“是。”旋即他站了起来,目视着孙亦师徒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