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会就是周转不开,并且我还你钱了嘛。”
“重点是还我钱吗?”
“其实不止南风馆,旁边的怡红院也是我的。”我又添了一把火。
“好,很好。”庄钰拍了拍手。
“这地方看起来不光鲜,可是用处颇多。我虽然不过问政事,偶尔还是要做一些防备的。”
“好,我的乖女儿长大了。”空尘人未至声先到。
庄钰立刻恢复了往日冰冷的模样,空尘见状也没打趣他。
“乖女儿,这次你弄出的动静可不小啊。你这名声都不在意了?”
“名声也不能当饭吃。”我小声嘀咕。
空尘忍俊不禁,“那你可知道,安漠国使臣又追了一条。只要长公主答应,生的孩子,可以姓洛。”
庄钰听了脸色一沉,双拳不自觉的握紧。
“他脑子让驴踢了?”我脱口而出。
“不对,一个使臣而已,做不了那么大的决定。”
气氛瞬间安静,我们都心照不宣,看来有人提前来了,京城的水,变了。
另一边,城外一座别苑。
“殿下,属下查到秦苒的确经常接触长公主。”
“哦?”男人凤眸微眯。
下属战战兢兢的跪在一旁,男人周围的气压很低,生怕说错一个字招来杀身之祸。
“属下,属下查到,长公主每月都会去南风馆见秦苒一次,每次南风馆都会清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无人得知。并且属下得知,秦苒不接外客。”
男人莞尔一笑,“有趣。当真是有趣得紧。”
男人挥退下人,看向窗外,月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影影绰绰。
过了几日,流言并未消散,反而愈演愈烈,但是安漠国的使臣依然信心满满,毫不介意。
正值夏日,我慵懒的靠在软榻上,任由婢女给我扇风。
一名女子,踱步而来,进屋先行了一礼。“春华参见公主殿下,殿下万福。”
“起来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们几个与我形同姐妹,不用跪我。你们几个当中,属你年长,也就属你抛不开那些规矩。”
“喏,春华记住了。公主,您看。”
春华微微一笑,递上一封信笺,上面有独特的火漆标志。
我拆开信封,看了上面的内容。
“果然来了。春华,你去准备一下,今晚我要去会一会这个大皇子。”
“喏。”春华应声退下。
月影当空,两抹黑影从瑶光殿闪出。
为首的女子戴着精致的银制面具,身形矫健。
瑶光殿内,一名婢女乔装躺在床榻上,夏然,秋实守在一旁。
片刻后,二人到了城郊别苑。
女子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情况,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破除了外围的机关,身影如燕,稳稳的落在房顶上。另一名女子配合默契,显然就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
“公主,他就住这个屋。”
我打了个手势,让春华去下迷香。
片刻后,我们闪身进了房间,小心挪步到床榻前,确认榻上的人熟睡以后,春华蒙住榻上人的脸,我上去就给他一顿胖揍,拳拳到肉,我还用了暗劲儿,保他第二天起来鼻青脸肿,好一段时间消散不了。
做完一切后,我扔了一枚飞镖将纸条钉在床头。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闪身出门,春华突然停了下来,做出战备动作。
我一愣,看向墙头的男人,他一席月牙白长袍,头发微微束起,用黑色布巾蒙面。
这人,是生怕别人看不见他吗?
我悄悄转动手环,随时准备攻击。我的手环是之前我特制的,里面藏了数十颗金针,针头都有剧毒,可以攻其不备。
虽然,我贵为一国公主,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人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挥了挥手里的包袱,又向我们招了招手。
这人,是来偷东西的?看他的衣服布料不凡,莫不是这人有什么特殊癖好?
我没有理会那人,只要他不是拦我的就行。
“春华,走。”
招呼了春华,我们就往反方向掠去。
那人看我们要走,竟然跟上了我们,我们就一直你追我赶的在树林里穿梭。
眼看要到城门了,我抽出佩剑,直指那人咽喉。
“不准再跟着我。”
那人听到我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后说道。
“我就是拿去卖了,顺路顺路。”
“刚偷的你敢卖?你知道你偷的是谁吗?”
那人又愣了片刻,“我有路子。”
我观察着面前的男人,他说话声音显然是经过伪装的,但是看着眼睛又有种清澈的愚蠢,说话还得反应一会,莫不是之前受了什么刺激。
我没有再理会他,带着春华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确认他没有跟上来后,我们又在城里转了好几圈,换了好几身衣服,最后回到了宫里。
“春华,那人你怎么看?是巧合吗?我怎么不知,京中还有这样的人物。”
之前空尘闲着便给我讲京中的王孙贵族,尤其家里有适龄男子的,哪怕寒门,空尘也讲了。
眼观那人气质不凡,应不是普通百姓,可是搜索脑海,想不出有这么一号人。
要知道我的武功是空尘亲自教的,空尘的武功普天之下可以排前三,他教我的轻功也是数一数二的,有时候空尘都不一定追得上我,而那人一直和我保持着一个稳定的距离。
倒不是说我其他武功也很好,而是我特别努力的练习了轻功,打不过我可以跑嘛,如今有个人可以追上我,让我心里总有些不安。
“回公主,依奴婢看。”我瞥了一眼春华,春华吐了吐舌头,又说“依我看,那人的确不同寻常。不过,他好像对我们并没有敌意。”
我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去歇息吧。”
“喏。”
春华刚陪我夜访城郊别苑,便先退下了。
夏然走向前替我宽衣,“公主,我刚命人给您备了热水,您去沐浴吧。”
“好。”折腾了一番也是很累了。
另一边,那白衣男子又回到了城郊别苑,将怀里的包裹扔给一旁的下属。
“拿去城里卖了,价格多少无所谓。”
“喏。”一人应声抱着包裹消失在黑夜里。
男子回到房间,取下床头的纸条,一行清秀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帘。
“机关谷,送阁下的见面礼,请笑纳。”旁边还画了一个笑脸。
是机关谷的人那就解释的通了,门外的机关都很隐秘,否则他都要怀疑自己身边是不是出了内鬼。
只是机关谷行事乖张,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这次怎么会夜访这里。
带着疑问,男人伸手翻过床上的人,瞬间庆幸,得亏今晚自己有些憋闷,出去了一趟,否则现在鼻青脸肿的可能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