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将她带到书桌前,写了几个字让她选。
“珍,仪,僖,昭”都是寓意极好的字。
文鸳看了一眼,抬手指向“珍”字,雍正看着她手指的方向,笑了起来,“鸳儿果然和朕心有灵犀。”
“鸳儿为何选了这个字?”雍正有些好奇。
“珍,珍宝,听着就很贵。”文鸳一脸认真的答道,却让人哭笑不得。
雍正听了,顿时朗声大笑了出来,笑的胸膛发震,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笑意,“是,鸳儿是珍宝。”
文鸳听了还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雍正将她揽入怀里,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心里一片酸软,真是个娇宝贝。
这换封号的旨意刚传出去,各宫就得到了消息。
皇后听闻这个消息,心里有些高兴,却也有挡不住的忌惮。高兴终于有人能分分菀嫔的宠,除了华妃后,菀嫔便成了她的心头大患,她那张酷似姐姐纯元的脸真是让人恨不得给她刮花。
不仅让皇上为她破例,竟还允了她进出御书房的荣耀!
但是想到如今皇上为珍贵人破的例也不少,不仅允她以贵人之位入住永寿宫主殿,还将贴身玉佩赐给了她,现如今竟还为她改了封号,“珍”,与皇上名讳相似,想当初几个王爷都因撞了皇上名讳改从“允”,现如今竟给了一个贵人。
不过菀嫔还是要早早除了才是,她那张脸真是看的人心烦!
至于珍贵人,一个笨蛋美人,徒有张脸,想必也成不了什么大器。
碎玉轩
甄嬛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与沈眉庄一同下棋。
安陵容进来后,便坐在一旁看着她们下棋,随意闲聊了几句,便将话题引到了这件事上。
“姐姐,妹妹听闻皇上给祺贵人换了个封号。”
“如今该是珍贵人了。”
甄嬛听到这话,手中的棋子滑落在棋盘上,乱了一局棋。
对面的沈眉庄看了安陵容一眼,道“哦,不知安妹妹从哪得来的消息。”
安陵容手紧了紧,没想到沈眉庄会这么问,面上却不露破绽的笑道:“姐姐勿怪,妹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今日来的路上听闻的,许是碎玉轩太过偏远,还没传来消息。”
这边,甄嬛缓了过来,先是对沈眉庄歉意的笑了笑,“眉姐姐,今日天儿太冷了,妹妹一时手滑,扰了姐姐雅兴,不如咱们改日再来。”
后对安陵容说“这也是珍贵人伺候得宜,得皇上欢心,妹妹慎言。”
安陵容闻言垂下头,“姐姐教训的是,妹妹只是一时心绪难平。”
沈眉庄叹了口气道:“这宫里就是这样,总有人得意,也有人失意。”
“是啊,只望我们姐妹相互扶持,平平安安的才是。”甄嬛附和道。
随即三人又聊了一会,安陵容便告辞离开了。
安陵容离开后,甄嬛脸上的不悦才显露出来。
“嬛儿,陵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沈眉庄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一旁的浣碧没好气的说:“就是,小主,安贵人就是想来挑拨您,让您和珍贵人斗起来。”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甄嬛对浣碧和流朱道。
“眉姐姐,你也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好,那嬛儿你好好休息。”说完便离开了。
两个丫鬟和沈眉庄离开后,一旁的槿汐担忧的看着甄嬛,甄嬛看了她一眼道“珍,皇上当真如此宠爱她吗?”
槿汐看着她那张酷似纯元皇后的脸,本想出声安慰她,但想到种种,又息了声。
甄嬛之前不在意珍贵人是否受宠,是因为她知道在皇上心里自己是不同的,但自珍贵人入宫后的种种无不告诉珍贵人在皇上心中也是不同的,甚至可能比她还要重要。
这边后宫的妃嫔各个要么咬牙切齿,要么对镜自怜。只有文鸳一人,仗着得宠,四处招摇过市。
这不,这天她出了景仁宫,刚跨过一个门槛,迎面遇上一个穿着素净,只带着一个丫鬟的人。
文鸳本不想惹事,奈何这女子竟无视她直直往前走,文鸳这下心气不顺了,这些日子雍正宠着她,高位嫔妃不与她为难,低位嫔妃敬着她,文鸳还从未遇到无视她的。
“谁这么大胆,见了珍贵人也不行礼问安?”一旁的景泰似与她心意相通,忙替自家主子喝道。
文鸳坐在轿辇上,看了年世兰一眼,娇声讽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华妃娘娘。”
“娘娘健忘,还惦记着自己满门荣耀,恐怕是忘了这树倒猢狲散啊!”
年世兰即便已被贬为答应,穿着素净,却依然一身华妃的傲骨。她冷冷道:“树倒猢狲散,这话说的倒是真好。”
“你怕是忘了自己吧,依仗家里的功劳进宫,和我当初有什么两样?只怕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文鸳气的变了脸色,一把抓住轿辇的扶手,坐直了身子瞪着她道“你,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答应,竟敢冒犯于我。看我不告诉皇后,好好治你一罪!”
年世兰嗤笑了下,“皇后又如何,不过是我当初的手下败将罢了,更何况你只是依附在她们身边的小贱婢。”
“即便她们一时得意,难免有登高跌重的时候,走着瞧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文鸳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气的心气不顺,回到宫里就开始掉眼泪,一旁的景泰无奈,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
“皇上驾到。”
一旁的景泰忙扶起她来,想要请安。
还没跪下呢,就被雍正拉着手扶起来了。
雍正看着她红透的眼眶和滚落的泪珠,有些心疼,问“怎么了,受委屈了?”
文鸳听到这话,本就没止得住的泪流的更欢了,声音带着哭腔“还不是年答应,竟然骂嫔妾是小贱婢,嫔妾自打娘胎里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一股脑将事情全告诉了雍正,说完还吸了吸鼻子,睁着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看着他,眼中不时有泪水滑落。一副求人做主的模样。
雍正听得有些心疼,又怕她哭的难受,将她揽在怀里,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好了,朕替你做主。”
“快别哭了,你看哭的妆也花了脸也歪了,不好看了。”
“真的?”文鸳忙起身带着景泰到一旁梳妆台去了。
趁这空隙,雍正低声问一旁的苏培盛“怎么回事?”
“年答应也是事出有因,今日是年羹尧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