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噜身上伤口愈合的痕迹,明显是精灵族的手笔。
他年轻的时候,有幸见过几次精灵族施展治愈术的情景,那种场面,毕生难忘。
只要精灵魔法足够,不管多么严重的伤口,都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恢复如初。
精灵族的治愈能力,可是行走大陆非常实用的能力,相比南方教廷的光明治愈术,楚搏更喜欢精灵族的能力。
要不是这种魔法只能精灵族施展,他都想拜师学上一手。
经过楚搏的一番蛊惑,带着弓箭的护卫们,无比忐忑地对着夜眀射出数箭。
刚从险境逃脱,楚搏敢射箭袭击夜眀,这并不是他脑子一热的决定。
换位思考。
如果别人无故重伤了你的宠物,还曾欲加害于你,你会这么宽容的一笑而过吗?
除非是圣母在世,或者没有能力报复,亦或者有为难的顾忌,否则没人能轻易咽下这口气吧?
这位所谓的'天囚老人'做到了,这很不对劲!
从夜眀展现的瞬移能力来说,他有能力当场就报复回来,但是他没有,这说明其中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顾忌。
有顾忌就好办,就有突破口。
他蛊惑大家远距离射击夜眀,就是想冒险验证他的猜想。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成则前途光明坦荡,败则回炉重造。
当下禁域的特殊情况,是他楚家崛起的希望,而夜眀的存在,是一个非常不稳定的因素。
那个小精灵若是被杀死,禁域的秘密就能保存的更久一些。
关于禁域金沙的安排,他所能操作的空间就更大,楚家地外爬升的高度就会更高。
冒险的结果很好,如楚搏所猜想那般,夜眀确实无法离开那片圈定的范围。
几番射击,中间那块圆圈圈定的范围,箭矢零散地都覆盖过了,而那位天囚老人,却只能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不断闪现。
通过走出来的步数推算,那个范围应该只有半径十几米的范围,很小,还不如他的书房面积大。
他们射了那么多箭,夜眀都没有瞬移出来报复他们,这说明家主的猜测是对的。
以王彬为首的护卫们,心里大松一口气,对夜眀的畏惧直线下降。
一个不能离开特定范围的人,就算他能吸收五彩神光,够不着自己等人,就没有威胁,没什么值得恐惧的。
只要不接近的太近,比如这一百米的距离,便不用再畏惧他。
原本楚搏非让他们冒险的怨念瞬间消失,转而变成对更加忠诚的信念。
能跟着这么有胆有识的一位家主,他们以后的日子还能差了?
就算有问题,他们每人藏的少许金沙,就是偷偷拿出一粒,都够一辈子生活无忧了。
护卫们只看到了夜眀没有危险性了,楚搏却看到了更多。
普通凡铁的箭矢攻击,这位声称活了数千年的天囚老人,竟然只会躲避,这说明什么?
说明普通人的攻击手段就能伤害到他,说明他不是无可战胜的,说明他也会...被杀死!
一个无法离开,却能被杀死的老怪物....这样的结果,真是太让人满意了!
楚搏心中对夜眀的恐惧消失,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心中八百个算计一闪而逝。
烈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升起,照在夜眀的身上,他心里没有半点温暖。
被圈禁在狭小的范围内,几次三番被人当靶子射击,夜眀心中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了。
尤其看着对方那得意的笑容,夜眀恨不能一巴掌给他扇到天涯海角。
“啊啊啊...”
压抑了一会儿后,夜眀是在忍无可忍,嗷嗷一嗓子吼出,来自地球夏国的经典国粹倾泻而出。
“我艹你嘛!”
“你个卑鄙无耻的糟老头子,有本事你别跑,有本事咱们再比试比试。看是小爷的平板锅厉害,还是你们的弓箭厉害!”
“叽叽只有鹌鹑蛋长的可怜虫,画个圈圈圈诅咒你,诅咒你儿子是隔壁老王的,诅咒头上青草绿油油,诅咒你...”
“... ...”
听到夜眀气急败坏,不带重复的'赞美',楚搏不仅不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甚。
对于这种无能狂怒的样子,楚搏可真是太喜欢了。
骂吧,骂地越欢,我越放心。
心浮气躁,喜怒行于色。
看到这种没有城府的表现,楚搏心中对夜眀的评价,更加不屑。
从王彬手中拿过弓箭,楚搏弯弓搭箭,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箭矢带着他的祝福,直奔夜眀而去。
夜眀骂的口干舌燥,陡然见这一箭射来,脸色骤然一变。
暗骂一声卑鄙,他赶紧坐回沙发,带着咕咕噜和莉莉安避开箭矢,瞬移离开。
“天囚前辈,多谢这次的热情款待。等下次再来,晚辈一定会给前辈带来一份大礼。”
“哈哈哈...”嚣张的笑声远远飘来。
前辈二字楚搏说地很重,其中的嘲讽意味十分明显。
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斥着浓浓的奚落与挑衅,还有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疯狂。
笑声停止,楚搏心满意足地带着护卫转身离开中央禁域。
此行搏金沙,中途虽有一些变故,但是结果让人非常满意。
炮灰奴隶们死了就死了,反正就是用来置换万灵金沙的,无足惜。
脚下无尽金沙触手可得,此行大赚。
十万大山环绕整个中央禁域,周边数个种族繁衍。
东方有精灵族,西方有兽族,南方翼族统领的伪神族,北方周夏商三国鼎立。
中央禁域周边这么多种族存在,难保没有别人同自己一样来禁域冒险。
多一个人知道禁域的秘密,就多一方势力瓜分禁域的利益。
这么大的蛋糕他一家是吃不下的,但是能吃多少,就看有多少时间能让他操作。
时间非常紧迫,他得尽快回去处理一批万灵金沙,然后再准备更大的计划。
中央禁域这块蛋糕太大,太诱人,足够让任何人或者势力都为之疯狂。
楚搏心里也很忐忑,他并无万全的把握,能够完好无损地在这块蛋糕上撕咬下一块。
当下最大的不可控因素,就是身边的这些护卫。
其他人都说,杀之没有任何纠结与负担,但是王彬就让楚搏为难了。
王彬跟随他十几年,一直忠心耿耿,办事很有效率也很让他放心,几乎是他左膀右臂的存在。
若是把他也给处理了,他感觉有些肉痛。
楚搏眼角看着王彬,心情很是复杂。
留还是杀?这是个艰难的抉择。
回去的路上,楚搏心里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决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