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也在一旁附和着,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将苏清唯拉进屋内,扶着他坐在椅子上。
随后,他拿起茶壶,给苏清唯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递到他面前,“爹,您先喝口茶,消消气。”
按理说,苏向作为苏阳的亲生哥哥,应该和苏阳一样,称呼苏清唯为高祖父。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这背后有着一段颇为复杂的渊源。
苏向前身是魔界的一缕三无残魂,机缘巧合之下,被苏清唯这个痴迷于暗黑实验的狂人发现。
苏清唯突发奇想,在对这缕残魂的来历和性质都不甚了解的情况下,展开了一场大胆的实验。
他将苏向的这缕三无残魂,与苏阳的一缕分魂相互融合,又融入了自己的精血,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操作,最终创造出了如今的苏向。
简单来说,苏清唯在不清楚那缕三无残魂究竟为何物时,就像是进行一场疯狂的造物尝试,无意间“制造”出了苏向这么一个独特的存在,从遗传学角度看,这就类似于创造出了一个“超雄”个体 。
也正因如此特殊的诞生过程,苏向内心认定苏清唯才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在称呼上,他和苏阳各喊各的。
值得一提的是,苏清唯从来没觉得苏向是个坏孩子。
毕竟他自己本就热衷于那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暗黑实验,行事风格也不走寻常路,自然不会以世俗的标准去评判苏向 。
苏清唯冷哼一声,端起热茶抿了口,这才觉得胸口那股闷痛稍微缓解了些。
他斜睨了一眼银枝,没好气地说:“小兔崽子,以后你离我远点,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银枝委屈巴巴地低下头:“儿子,我真是你爸爸。”
苏阳一把捂住银枝的嘴。
苏向则转到苏清唯身后,双手有节奏地给他捶着肩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爹,您可千万别和银枝置气,他就那样,见到谁都喊人家儿子,整体智商就跟颂安差不多。”
苏清唯一听这个更气了,他放下茶杯,抬起手,指了指站在旁边的颂安,“她!就她,你们是不知道,这个傻妞在血祭阁就知道闯祸,一天到晚没个消停的时候。
整天流着个大鼻涕,跟个跟屁虫似的,无时无刻不跟在我屁股后面,一口一个老公的叫着,叫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让她别这么叫,她就跟没听见似的,还是我行我素。”
苏清唯越说越激动,“到了半夜,她还会偷偷摸摸地爬到我被窝里,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胆子。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小伙子,天资聪慧,学富五车,偏就被这么个傻妞给缠住了,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骂她吧,她跟个听不懂人话似的,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想打她吧,她下次还是照样犯,一点儿都不长记性。我简直要被她折磨得疯掉了!”
苏向眉头一皱,严肃的看着颂安,“颂安,我不是交代过你吗?让你不要再纠缠爹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死德性,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颂安缩着脖子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抬手用脏乎乎袖子擦了擦鼻涕。
苏清唯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续道:“今日我去实验室,打算接着做实验。我悉心培育了一株毒蘑菇,色彩斑斓如彩虹凝萃,香气馥郁勾人馋虫,除了尝一口会暴毙之外,几乎没什么问题。
我日日精心照料,视若珍宝。可今日进实验室,却见它被拔了,蔫在地上没了生气。”
他眼中闪过怒色与疼惜,拳头不自觉握紧:“当时我怒火中烧,立刻召集血祭阁众人盘问,才知道是颂安干的。
我气得都不想动手,直接揪着她耳朵带到海上明月,想让她离血祭阁远点,别再烦我。”
颂安站在一旁,听着苏清唯的数落,听到说要把她留在这里,再也不让她回血祭阁,眼眶瞬间红了。
“老公,不要把我留在这里,我不要离开你……”颂安带着哭腔,用手拉着苏清唯的衣角,苦苦哀求着,“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我再也不会闯祸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老公……”
苏清唯怒视着颂安,“你还有脸求我?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吗?那株毒蘑菇,我耗费了多少心血,你却轻而易举地就给毁了!
实验室是随便能进的地方吗?你以为那是你撒野的游乐场?”苏清唯越说越激动,手指几乎戳到了颂安的鼻尖。
“我一次次地容忍你,可你呢?完全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每天鼻涕邋遢,跟在我身后乱叫,半夜还爬上我的床,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分寸!”
颂安哭喊道:“呜呜呜……老公,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就是太好奇了,看到那个蘑菇漂亮,就想摘下来给你,没想到……没想到会闯这么大的祸。”
听完这番话,苏阳和苏向两兄弟彻底无语了。果然,颂安每顿打都不是白挨的。她那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给我?你以为我稀罕啊?”苏清唯冷笑一声,脸上满是嘲讽,“你就是个麻烦精,自从你出现,我的生活就没一天安宁过。
血祭阁被你搅得乱七八糟,我那些珍贵的实验材料,被你弄坏了多少,你心里没点数?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来折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