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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现在的心情,就像三伏天喝了冰镇啤酒一样舒爽。

他一路跟着少女,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这丫头,简直就是他的福星啊!老金高兴得哼起了小曲,至于是什么小曲,那当然是咱们的经典老歌——《咱们老百姓》!

“前面带路,别耍花招。”

老金一把抱起少女,这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营养不良,轻飘飘的,跟羽毛似的。

十个银币都到手了,别说抱她走一段路,就算让她骑在他脖子上,老金也心甘情愿啊!

现在,这丫头在他眼里,可不是什么小偷,而是他的“摇钱树”!

偷了他的钱?没关系,十倍奉还!

让他去死?没关系,又没死成!

这么一算,这丫头非但没有错,反而有功了!

而且,这丫头长得还挺俊俏,小小年纪就懂得自力更生,孝敬长辈,真是难得啊!

“你住的地方,离这儿远吗?”

老金一边走,一边问道。

“哥,哥哥,我自己能走……那个,放我下来吧……我保证不跑……”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你的名字,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啊。”

“啊?我,我说放我下来……”

“话说,你真的好轻啊,跟羽毛似的,是不是平时没好好吃饭啊?”

“你,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不过,你能这么坚强地活下去,真的很不容易。我们这些蛮族混血,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真的太难了。你比我强多了。”

“哥哥,你,你说什么都好,先回答我一句好吗……?你,你不是真的要杀我吧?我,我把钱都给你……”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懂事,一点礼貌都没有,更别说感恩了。你就不一样了,你真是个好孩子。”

“……哥,哥哥?”

“没错,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互相帮助的。我帮了你,你也要帮我,对不对?”

“……呜,呜呜……”

“十个银币,十十十,十个银币!十!个!银!币!哦吼吼吼!我要控制不住我自己啦!”

老金兴奋得手舞足蹈,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到少女藏钱的地方。

对了,克劳迪还在旅馆里等着他呢!这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

在少女的指引下,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就在这里吗?”

老金放下少女,却发现她正瑟瑟发抖,眼神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怎么回事?他没对她做什么吧?

难道是……

想起来了,刚才他杀人的时候,这丫头也在场。

看来,是吓坏她了。

“呼,呼……呼……”

“没事吧?没事吧?还能走吗?”

老金关切地问道,还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额头,想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当然,他这纯属是多此一举,他又不是医生,怎么可能摸得出少女有没有发烧。

真是莫名其妙。

“我,我带你去……跟我来……”

“好!”

少女带着老金,来到贫民窟最偏僻的角落,一间破破烂烂的木屋前。这木屋,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一个大箱子,估计一下雨就会漏水。

“进来吧……”

少女率先走了进去。

老金把手放在刀柄上,警惕地跟在后面。

——吱呀——

木屋里空气污浊,灰尘弥漫。

老金刚想咳嗽一声,

——咳咳,咳咳!

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妇人躺在床上。

“……是,是莉娜吗?咳咳,咳咳!莉娜,是谁来了?”

“奶,奶奶,你小声点!”

少女连忙扶住想要起身的老妇人。

这丫头,居然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住在这个鬼地方?

“你奶奶?”

“……嗯。”

老妇人不停地咳嗽着,脸上毫无血色,一看就命不久矣。

“难道说……你在照顾她?”

“……嗯。”

“你一个人?”

“……嗯。”

莉娜苦笑着点了点头,那笑容,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原来如此。

“对不起,哥哥。我,我为了给奶奶治病,才去偷钱的。我把钱都还给你,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莉娜哽咽着说道。

原来,她一直独自一人,为了照顾病重的奶奶,不惜铤而走险,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奶奶的病,很严重吗?”

“……快不行了。不过……她把我养大,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为了给奶奶治病,她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

“我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救她……”

莉娜低声说道。

“如果我死了,奶奶就……算了,不说这个了。哥哥,我错了,我不该偷你的钱……”

“……”

“还好,你是个好人。”

老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了。

“是啊。”

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啊。

“钱在哪?”

不过,钱还是要拿回来的。

这丫头该不会是在骗他吧?要是敢骗他,他就……算了,他怎么忍心对一个孝顺的孩子下手呢?

“……”

莉娜走到角落,打开一个木箱子。

“在这里。”

箱子里,装着一些铜币和银币。

老金仔细地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个银币零九个铜币。

“呼,呼……”

看到钱的那一刻,老金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好,我原谅你了!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既然对方已经履行了诺言,那他也要说到做到。老金把所有的钱都装进口袋,沉甸甸的触感,让他感到无比满足。

“我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能去当小偷呢?就算我们是蛮族混血,但只要肯努力,总会有出路的。而且,你奶奶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

“……”

“我劝你一句,以后离那些凶神恶煞的家伙远一点。不,除了我之外,其他男人都不能相信。还有,以后别再说那种傻话了,什么都愿意做,你以为你是谁?要自尊,自爱,知道吗?”

老金语重心长地教导着莉娜。莉娜低着头,一言不发,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是被老金的话语深深地感动了。

“好了,我走了。”

老金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把钱还给莉娜,于是转身离开了木屋。

外面的空气,格外清新。

也许是因为做了一件好事,老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偶尔做做好事,也不错。

他今天不仅救了一个孝顺的孩子,还白赚了五个银币零十四个铜币。

虽然过程中出了一点小意外,但结果是好的。

“哈哈哈,真是太棒了!”

老金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本来只是出来买个东西,没想到却意外收获了一笔“巨款”。

虽然手上沾了点血,不过……没关系。

这都是为了生存,迫不得已。

老金哼着小曲,离开了贫民窟。

这个鬼地方,他再也不想来了。

“对了。”

老金突然想起,他还要去买吃的。

既然赚了钱,那就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吧。

老金哼着小曲,来到市场,买了一大堆食物。为了庆祝今天的收获,他还特意买了一瓶葡萄酒。

克劳迪很喜欢喝酒。

老金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旅馆。

——…!…!

刚走到房间门口,老金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还好旅馆的隔音效果不错,不然就尴尬了。

老金打开房门。

“啊……啊……嗯!卡,卡特!你,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的天啊!”

只见克劳迪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身体不停地扭动着。

她该不会……一直在等他吧?

老金目瞪口呆,手中的东西掉落在地。

“呼……呼……”

克劳迪突然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老金。

“你身上的血……”

“血?啊。”

老金这才发现,他的衣服上沾满了鲜血。

“呼……呼……”

克劳迪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朝老金扑了过去。

糟了,这娘们又来了!

“把衣服脱了。”

“啊啊啊啊!!”

老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克劳迪扑倒在床上。

……

一番云雨过后,天色已晚。

克劳迪躺在老金身边,手指轻轻抚摸着他胸前的伤疤。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买东西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偷。”

“然后呢?”

“我把他们都杀了,还赚了五个银币。”

“呵呵呵,干得漂亮!”

克劳迪一边亲吻着老金的脸颊,一边夸奖道。

老金却高兴不起来,他把自己心中的困惑,告诉了克劳迪。

“……我,我最近杀人,怎么说呢,完全没有负罪感了……我知道这样不对,但当时那种情况,我只能那么做。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后悔,反而觉得很……很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总之,我感觉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

据说,印第安人相信,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良心的三角形。

每当他们做了违背良心的事情,这个三角形就会旋转,刺痛他们的心脏。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三角形的棱角会被磨平。

当三角形变成圆形的时候,这个人就变成了一个没有良心的怪物。

而这些怪物,往往会成为部落里最强大的战士,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难道说,他已经变成了那样的人了吗?

在这个世界上的所见所闻,以及一次又一次的杀戮,已经彻底磨灭了他的良心吗?

“嗯……怎么说呢,你杀人时,是什么感觉?”

克劳迪平静地问道。

“说实话,我感觉……很爽。我知道这样说很变态,但是,当我把剑刺进他们身体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成就感。当时我很享受那种感觉,但现在回想起来,又觉得很可怕。我是不是真的疯了?”

“你是在担心这个吗?”

克劳迪坐起身,捧着老金的脸,认真地说道:

“卡特,你感觉爽,那就够了。”

“够,够了?”

“没错。别人的看法,重要吗?在那种情况下,你只能那么做。反过来想,如果你的对手是你,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也是……”

“所以,不用想太多。赫尔坎大人说过,杀戮,是战士的宿命。你那些顾虑,都是多余的。”

克劳迪紧紧地抱住老金,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杀戮,并不是什么罪恶。所以,别再胡思乱想了。安心睡吧。”

不知道为什么,老金突然觉得,克劳迪的话,很有道理。

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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