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斯年张嘴,正要说话,宋延的声音又从旁边传出来:“苏佩是前名门家庭出生,还信这个?”
西门斯年嘴巴闭上了,转头看宋延,眼神不怎么友好。
然而宋某人还没发现,他专注的盯着薄时看。
薄时理解宋延那话的意思。
每个地区都会有那么个精致奢侈的贵族圈子。
华洲豪门贵圈中,分为三大家族。
第一薄家,第二江家,第三就是蓝家。
这三个家族的金钱,人脉,足以供着家族的人在华洲横着走。
当初苏佩的家族,苏家就是在蓝家家族的位置,排名第三,但因为苏佩当初被人下药qj,还想要把孩子生下来,父亲本有心脏病,一气之下就心脏病犯死了,母亲跟着自杀,自此苏家没落。
苏家的家产最后就留给了苏家唯一一个已经退隐的老人,也就是薄时外公手里。
苏家的公司,所有资产也全部变卖了,薄时的外公早就没人知道他去哪了。
但苏佩可是从小在富有的家庭长大,该有的礼仪,思想,应该也都是有的。
哪怕是个恋爱脑,或者是一时头昏想要把那个当初定义为‘野种’的孩子生下来,现在也不至于让苏佩信这么个神神叨叨的东西。
“是有人设计,”薄时说,“冲我来的。”
“怎么……”
“怎么……”
西门斯年刚说两个字,发现身边有人又要抢话。
握着拳头,一拳砸过去。
宋延立马痛得表情包都出来了,捂着肚子,弓着腰,跟虾米似的,忍痛示意西门斯年发言:“九……九爷……您说……您先说……”
西门斯年收了拳头,这才看着薄时,继续说:“怎么回事?”
“一个朋友,因为一些误会,现在在追杀我。”薄时直言。
刚说完。
“薄时!?”不远处,一道惊呼声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薄时寻声看去,就看到江毕庭提着个白色,篮球大小的小药箱在往学校门口走。
薄时也惊讶了一下:“江叔叔,你怎么来这里了?”
江毕庭在中心医院工作上班,按常理来说,这个时候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还是一个人。
江毕庭已经走近了几人,他笑着解释:“你江姐姐在这里做义诊,我过来帮一下忙。”
江毕庭的女儿,江思琪,也是之前薄时重生醒来第一眼看到的,那个掐她伤口的女人。
26岁,早几年在国外读书深造,主攻神经医学,几个月前才回国。
之前薄时去医院拿药,在医院的时候薄时还远远的见过一次,不过那次没见着转交药的医生,药也没拿到。
不等薄时说话,江毕庭突然偏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西门斯年还有宋延。
又问薄时:“这两人都是你朋友?”
薄时刚点头,下意识要说是。
西门斯年直接朝着江毕庭伸出了右手:“江先生好,我叫西门斯年,是薄时的男朋友。”
旁边,宋延也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笑呵呵的打招呼:“我叫宋延,是薄时的朋友。”
江毕庭先是看着宋延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转头看薄时,没理会西门斯年伸出来的手。
“男朋友??”他问薄时,“你谈恋爱了?”
薄时:“……是。”她想说不是来着,但她怀疑某人会在她说不是后立马翻脸。
得了确定的回复,江毕庭的表情很奇怪,不过还是伸手和西门斯年握了握:“你好,我叫江毕庭,薄时的叔叔。”
动作自然,像是才看到西门斯年伸出来的手。
西门斯年笑着,意味不明。
两人握了手,很快分开。
自我介绍完后,几人空间沉寂,有点尴尬。
别说薄时了,宋延都感受到了那股老父亲见到女婿的尴尬气氛。
虽然江毕庭不是薄时亲爸,但经过调查,这态度胜似亲爸了。
就在宋延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气氛的时候。
薄时先开口了:“江叔叔,你不是有事吗?”
江毕庭这才哦了声,收回了一直盯着西门斯年打量的视线:“差点忘了~”
说罢,他看向薄时:“正好你也在这里,跟我一起去见见你江姐姐吧,她从回国到现在都没见过你。”
薄时听了,有些意外,江毕庭居然还不知道当初江思琪掐她伤口,她踹了江思琪一脚的事。
看来是某人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光彩,没敢说。
“行。”薄时点头,跟着走。
看着两人都走了,就剩西门斯年和宋延在门外站着,宋延问:“老大,要不要一起进去?”
这常青学校,就一个破铁门,还是开着的,没有保安。
想进去随时都可以。
“去看看。”西门斯年说完,跟了进去。
宋延也跟上。
*
行知大楼
二楼,一间教室里。
江思琪拿着温度计在给椅子上坐着的,一个歪眼斜嘴的男生量体温。
身边还有两个护士在旁边帮忙,递东西,或是分配药瓶子里的药物。
墙边还有十几个排着队,穿着棉衣的学生,嬉笑着说话,有些吵。
最安静的是一个断了手臂的女生,还有一个杵着拐杖的男生。
常青学校因为生源差,收到的学生或多或少都有那么点毛病。
江毕庭看到了,提着药箱就进去教室。
他来这里就是来给这些孩子送药的。
薄时本要跟过去,手腕却被拽住,一偏头,才发现西门斯年不知何时跟上来了。
她下意识皱眉:“你怎么跟来了?”
再一看西门斯年身后,楼梯拐角处,宋延也在一边打量着行知教学楼的楼层,一边往前走。
本以为两人经历了刚才的尴尬已经离开了,没想到还跟过来了。
“过来看看。”西门斯年说,往教室里一瞥,也看到了几个学生在排队。
不过那几个学生看情况都不怎么好,面黄肌瘦,还缺胳膊断腿的,还有一个还在低头碎碎念,像是得了某种精神疾病。
由此,俊朗的脸上,刚松开没多久的眉头,又狠狠皱起:“这个学校不适合你。”
薄时看了眼教室,教室里江思琪也看到了她,满脸不悦。
“我觉得还好。”薄时说,她笑着,挺邪的:“至少没有在一中那么无聊。”
“是吗?”西门斯年缓缓出声:“你是不想走,还是你自己本人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