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放不下的人........
其实是我?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救赎仿佛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单臂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甚至身体也都颤抖个不停。
“灰瞳,你真的是这么觉得的?事到如今,你真的还是那么认为,觉得放不下过去的那个人,其实是我?”
救赎强忍着笑意,抬起头看向了灰瞳。
“那不然呢?”
灰瞳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救赎,这有什么好疑惑的?这不是常识吗?自己现在又不可能在做梦,那么意识不清的不就只可能是救赎了吗?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不信我?”
救赎收敛了笑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灰瞳。
“你要我怎么信你?想让人相信的话,最起码也要拿出相对应的证据来吧?”
灰瞳一摊手,表示你除非证明给我看,否则我就是不信的姿态。
“那好啊,我就让你彻底看个明白,让你知道知道,你现在眼中的世界,到底是何等的真实面貌。”
救赎收敛了笑意,神情逐渐认真了起来,接过灰瞳手中的手臂按了回去,随后口中呢喃着难以理解的语句,双手在空中划出各种奇怪的符号,最终汇聚到一起,形成一只巨大怪异的眼眸图案,朝着灰瞳飞了过去,没入灰瞳的额头,彻底消失不见。
“来吧,再次睁开你的双眼,好好看看你现在所处的‘世界’到底是何等模样。”
灰瞳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只有满目疮痍,如同误入了源石的国度一般,整片大地放眼望去只剩下了无尽的源石,帐篷与载具早已被尖锐的源石所占据,不远处,些许早已玉化的骨架被源石层层叠叠的包裹住,宛如全新的血肉一般将皮肉早已消融的骨骼重新填充,无数如同控制提线木偶的控偶丝线般的猩红细线从天空之中垂落而下,系在每一具被源石层层叠叠包裹住的骨架身上,维持着这些人偶的行动。
!
灰瞳猛然惊退半步,立马转过头去,看向了背后的方向。
无数的源石与骨架替代了原本众人所站立的位置,些许的衣物残片和颜色,形态各异的源石晶簇代表了每一个人的特征,更多的丝线缠绕在了每一具傀儡的身上,伪装成尾巴和耳朵的源石晶簇还会在丝线的控制之下微微晃动,这栩栩如生的一幕却让灰瞳只觉得更加的反胃。
“○??‖∞☆x#\/?”
一团较为矮小的源石结晶裹挟着一具娇小的残破骨架接近了灰瞳,“喉咙”处的源石不断摩擦,发出难以理解的声响。
灰瞳连连后退,仿佛看见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一般。那具骨架似乎是特殊的,身上的丝线几乎是缠的满满当当,浑身上下除了鲜红如血的丝线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x?>#\/?”
那具骨架朝着灰瞳不断接近,口中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源石的摩擦声与骨架的嘎达声只让灰瞳感到更加的不适,就在这时,那具傀儡,朝着灰瞳伸出了手。
那只娇小的骨架手上,戴着整整五枚精致的蓝色戒指。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这不可能!这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一切一定都是假的!不可能!不不不不不不不!”
灰瞳宛如受到了什么很大的刺激一般连连后退,惊恐万分的试图逃离此地。
“为什么不可能?这一切本就应该是如此,这一切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你为什么要否定你亲手创造出来的世界?这一切可都仅仅只是为了你一人而演奏,是独属于你一人的剧场,专为你一人而开设的舞台!这一切难道都不是由你心中所思所念所欲所想构建而成的吗?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为什么她们会变成现如今你眼前的这副模样?”
救赎的声音从灰瞳背后传来。
抬起头来,看看现如今的她们吧,因为你,她们变成了什么样子?
灰瞳抬起头,看见镇压,执行与恐慌三人被数不清的猩红丝线所编织而成的绳索吊住,挂在半空之中摇摇晃晃。
镇压的躯体早已腐朽,单薄的肌肤紧贴着骨架,萎缩的皮肉与断裂的骨骼使得肢体异常的扭曲弯折,源石结晶与猩红的丝线如同填鸭一般粗暴的填充起镇压的躯壳,无视萎缩的肌肤与脆弱的骨架的抗议,强行挤破了萎缩的肌肤,穿刺脆弱的骨骼,肆意妄为的补齐了镇压身躯的空缺,使得其看上去还较为“完整”,镇压原本被大卸八块的位置被杂乱的用同样猩红的丝线缝合,镇压仍旧还保存着先前战死时的那副姿态,就连那些插在盔甲和身体上的箭矢和断矛都未曾拔出。
执行的躯体到处都保留着杂乱的焊接与拼装痕迹,宛如几具不同型号的躯体被撕碎拆解之后随意的拼凑出了一具躯体一般,双眼之中不断流动着无限的0和1,最终却总是以“ERRoR”结尾。反复抽动的躯体时不时冒出淡白色的烟雾,代表着一次次亵渎的尝试最终以无果而收尾。
恐慌的躯体被猩红的丝线与源石结晶包围的大半,只剩下了半条胳膊裸露在外,褶皱缩水的皮肉裸露在外,与身后焦黑融化的箭囊相得益彰,她的姿态揭示了她死亡的方式,正如同她的死亡降临时那样,既无人在意,也毫不声张。
“你看呐,正是因为你,现在的她们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救赎从灰瞳背后现身,伸出手抓住灰瞳的下巴,抓住灰瞳的脑袋强行让她看着那三具被吊起来的躯体。
“这一切,本就是你的过错。”
!
灰瞳强行挣脱了救赎的控制,回过头去,却看见了更为恐怖的身躯。
救赎的脖颈被灰白漆黑相间的细线紧紧的缠绕着,处在无限趋近于窒息的情况之下,发不出声响,说话时,却是由那些细线摩擦之下发出的声音代为传达,救赎的四肢与头脑都被那些截然不同的细线所操控着,被控制的救赎满脸的不情愿,只希望灰瞳能够救救自己,而被细线操控着的救赎的躯体,却在灰瞳面前,操控着用最不心甘情愿的面容说出最残忍话语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