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站在山谷入口，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叹不已。
这是一片被群山环抱的巨大山谷，占地广阔，一望无际。
山谷上方，飘浮着朵朵白云。
山谷中，分布着上百个大大小小的围场，每个围场都用不同阵法隔开。
阵法散发出各色光芒，根据妖兽的特性不同，需要布置不同的阵法，既能困住阵内妖兽，又不会真正伤害它们。
最近的一处围场中，关押着一头巨大的狂暴熊兽，它被巨大的锁链牢牢束缚住，身上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狂暴熊兽身高超过5米，胸膛厚得像城墙一般，眼睛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挣脱锁链，将周围的一切撕成碎片。
一名八卦境驯兽师，正在围场中来回走动，观察着狂暴熊，不停呵斥。
如果狂暴熊兽有任何异动，他就会马上用惩戒铁鞭狠狠抽打它。
直到它屈服，然后喂食一种特殊的丹药，软化狂暴熊兽的意志，再尝试在它身上烙印上驯兽印记。
这是一种可以强化妖兽对人类好感的印记。
每到烙印的时候，狂暴熊兽就会发狂，所有妖兽都不会轻易臣服。
驯兽师则会继续呵斥、抽打、喂药、烙印，不让它休息吃喝，直到狂暴熊兽死亡或者彻底屈服为止。
周红缨指着狂暴熊兽说道：
“一般情况下，狂暴熊兽这种实力在六道境左右的妖兽，需要7天左右才能完成初步驯化。然后就要进入更细化的驯化教导阶段，一只可以陪伴人类上战场的妖兽，通常需要1-2个月时间。”
江凡默默计算。
一个八卦境驯兽师，一年可以驯化10头左右的六道境妖兽。
回报率还是很高的，通过这种方法，牧妖城的修士可以携带大量妖兽上战场，与妖族大军战斗，安全性自然大大提高了。
“为什么其他人类城市不驯兽？”江凡好奇地问道。
周红缨自得地道：
“与妖兽种类有关，不是所有的妖兽都能被驯化。经过反复测试，只有银背魔狼、狂暴熊兽等35种妖兽可以驯化。牧妖城周围的妖族恰巧包含了其中的25种。其他城市可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江凡明白了。
牧妖城的运气比较好，周围分布的妖兽恰好比较容易驯化。
其他城市就算想驯兽，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江凡遥望着整个驯妖山谷。
至少有数万人在此忙碌，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凡人。
山谷中还建了不少简陋的石头屋，大约是用法术建造的，看起来都很粗糙，方方正正，傻大笨粗。
一些石头屋升起袅袅炊烟，大约是凡人开始做饭了。
周红缨遥遥指着地上的各种建筑介绍道：
“那边是灵材市场，训练致死的妖兽，也可以卖到市场中，换取灵石或其他灵材。”
“那边是苦力市场，没有修为的凡人，可以在苦力市场找到工作，虽然都是搬运的重体力活，非常辛苦，起码比外出抓妖兽安全多了。”
......
她简单地介绍了一遍。
只有一个角落被故意落下。
那里全是黑色茅草搭建的简陋房间，门口挂着白帘子，帘子上画着一种特殊的符号。
门外还站着彪形大汉，看起来像是打手。
江凡好奇问道：
“那些黑茅草房是什么地方？”
周红缨脸色微红：
“哼！那是最下等的妓寨，苦力们一天赚的辛苦钱，半柱香就能花光。”
江凡笑了起来。
果然，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这种最原始的交易。
江凡也没有在意。
在仙界这种朝不保夕的地方，确实需要这种发泄压力的场所，谁也改变不了。
江凡命令道：
“我们先分头行动。你带着倩儿，我带着银璃，看看情况再说。我们在意志链接联系，我不方便现身，以隐蔽为主，你注意打听林烨的目的，如果他问你逼债，你可以先给他一部分极品灵石。他若问起我的事情，你就用咱们商量好的敷衍一下。”
江凡不知道林烨的目的，便暂时跟周红缨分头行动。
林烨不敢公开对付周红缨，毕竟是牧妖城的司狱，身份不凡。
江凡就不同了。
江凡只是个外来修士，死了也没人管。
周红缨点头道：
“好的。”
倩儿变成一只红鸟，落在周红缨肩头。
江凡和银璃等周红缨走了一炷香时间，才化妆成一对平凡的修士道侣，走向驯妖场山谷。
刚一进入山谷，一股恶臭带着骚哄哄的气息迎面扑来。
江凡不由皱眉。
这是大量妖兽聚集的味道。
在驯妖场地下，关押着大量妖兽，整个驯妖场又是谷底，空气难以流通，气味非常难闻，如同一个巨大的牲口棚。
江凡跟银璃走进妖兽市场，这里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妖兽的嘶吼声。
几名手里牵着各种妖兽的修士马上迎了上来。
一个拖着一条断了腿的银背魔狼拼命推销：
“道友！道友！银背魔狼，你看这牙口！雪亮雪亮！两仪境！别看腿断了，只要养好，就可以帮你看家！只要50中品灵石！”
另一个人更离谱，抱着一只灰扑扑的老鼠忽悠：
“道友！这只金钱鼠可以帮你寻找灵矿！只要100上品灵石！”
“道友！”
“道友！”
江凡感觉自己好像回到地球和平时代的火车站，面对一群“住宿”“打车”的骗子，他挤过拥挤人群，期间还打断了一名小偷的鼻子，才进了市场内部。
道路两旁摆着大量摊位。
大多是各种妖兽的尸体。
为了维持驯妖场，每天都要大量修士前往野外去猎杀妖兽。
期间自然会猎杀一些不能被驯化的妖兽，就变成了市场上的灵材。
这些妖兽尸体，可以用来吃，可以炼丹，可以炼器，甚至可以练化妖功之类的功法，用途广泛。
银璃轻声感慨：
“牧妖城的情况比银石堡好多了，我们那边到处都是妖兽，普通修士哪敢出城捕猎？”
江凡一边用感知监控周围，一边轻松地道：
“牧妖城可以用率领妖兽战斗，修士的安全系数比银石堡高多了。”
“是啊。”银璃羡慕地看着四周的摊位。
银石堡非常压抑，底层外城的人每天，每时，每刻都可能被妖兽杀死。
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很紧，哪有这么轻松，还能做买卖？
突然，人群中混乱起来。
“杀了他！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