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身材高大的王敬直也按着身材消瘦的柴令武暴捶,他也是一边猛抡拳头一边哈哈大笑。
“哈哈哈!”
“过瘾!过瘾啊!”
王敬直把他在南平公主那里受的恶气,全都撒在柴令武的身上。
反正今日的事情闹的如此之大,而他们四人又是受害的一方,现在把柴令武和房遗爱收拾的再狠也没事。
毕竟百花楼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挑事的人是房遗爱和柴令武两人,陛下要是追究也是追究他们两人的责任。
要知道被抬走的杜荷,身上的裘衣可全都是血呢!
被打的抱头嚎叫的房遗爱和柴令武两人,他们虽然想着只是演一出逼真的戏,可他们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没有机会趁机收拾杜荷那个贱人不说,现在还被崔神基、萧锴和王敬直三个混球暴打。
“玩脱了!”
“早知道不该这么嚣张!”
房遗爱和柴令武两人在心里暗暗叫苦。
他们方才不应该对杜荷那么嚣张,现在这个哑巴亏他们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面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百花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大喊声。
“杨县令到!”
随着大喊声落下,接着便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崔神基听到万年县的县令现在上楼中,他知道再打下去反而过犹不及,于是他低声说道。
“王兄,萧兄,我们停手吧。”
王敬直和萧锴两人也是人精,他们听到崔神基的话后当即停手。
而且他们三人相视一眼后,快步走到房遗爱和柴令武的侍从身旁,并从他们的伤口处抹了一些血在自己的嘴角。
随后他们三人在房遗爱和柴令武惊愕的目光中,直接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哎哟,痛死小爷了。”
“要死了,要死了!”
鼻青脸肿的房遗爱撑着身子坐起来,他指着崔神基三人气愤说道。
“你...你们三个贱人敢演小爷?”
就在他的话音落下,万年县县令杨感、县丞张之威以及县尉等人神色慌乱地快步冲了进来。
而张师政和其余侍卫也看到崔神基、王敬直和萧锴三人的动作,所以他们并没有阻拦万年县的这帮官吏。
当杨感和张之威等人看到包房内的一幕时,他们惊骇地吓出满头大汗。
“完了!”
“天塌了!”
清河崔氏嫡子、太原王氏嫡子、兰陵萧氏嫡子、梁国公的嫡子和国戚柴令武五人,竟然身上都带着伤!
而且这些超级权贵子弟的嘴角,竟然还溢着鲜血。
杨感吓的语气都变声道:“快,快把郎中都请过来!”
接着他和县丞张之威连忙走过去,把这帮公子哥逐个扶起来。
房遗爱和柴令武虽然被揍了一顿,可他们在杨感和张之威的搀扶下,还是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
而轮到崔神基、王敬直和萧锴三人时,他们三人无论杨感和张之威怎么拉,他们就是没有力气站起来。
崔神基语气低弱道:“把我们送回府中吧,我们现在身受内伤不可轻动!”
“希望府中的郎中,能把我们身上的内伤医治好吧!”
接着崔神基把目光看向房遗爱和柴令武两人,并且用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说道。
“你们竟然为了抢夺几个清倌就对杜荷和我们动手,等小爷回去休养几天,定然会向陛下写明奏疏弹劾你们!”
听到崔神基的话后,他们的侍从纷纷冲进来,把他们三人扶出包间。
而张师政等一众侍卫也没有在这边多逗留,而是把崔神基、王敬直和萧锴三人护送回去。
杨感看着他们大摇大摆离开,还不敢下令让他们留下来。
毕竟这三人的嘴角流着血,要是因为自己把他们留下来,最后身子出现个三长两短,恐怕他只能活到这个岁数了。
杨感神色复杂地看了房遗爱和柴令武一眼,随后对身后的张之威下令道。
“张县丞,趁这些玩客还未离开,你马上带人去录口供!”
“除了玩客的口供,百花楼所有人的口供也要录下来!”
这两帮公子哥现在个个的身上都带着伤,他们的口供一时半会问不了,而且他们两帮人肯定会各执一词。
最有效的口供就是百花楼的人的口供,以及一众玩客所听到的话。
“诺!”
张之威轻轻应了一声,随后带着一众县令快速去盘问口供。
杨感看到一眼躺在地上哀嚎的侍卫后,接着他赔着笑脸走到房遗爱和柴令武的跟前,并低声下气对他们询问道。
“房驸马,柴驸马,您们的身子要不要紧?”
“如果两位驸马现在身子方便,可否方便给下官录个口供?”
虽然现在还未出现命案,可这两帮人已经发生了流血的冲突,已经是很重大的案件。
加上他接到百花楼护院报案时,还听到工部尚书杜荷浑身是血地被抬出去,这个案件无疑又升级。
他们万年县县衙处置不了,必须等大理寺的人过来查处。
房遗爱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口,又指了指鼻青脸肿的柴令武,随后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们伤成这个样子,你让我们录口供?”
杨感连忙摆手道:“房驸马,下官也只是随口一言,您们如果现在不方便那我们择日再录也不迟。”
也不知道他这两年是不是走霉运,眼见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没想到在任期的最后一年出现这个大乱子。
这件事闹的如此大,不仅伤了数十个侍卫,而且一众公子哥全都身负重伤。
如果万年县县衙处理不好,恐怕他会晚节不保!
“哼!”
房遗爱眼神冷冷地瞥了杨感一眼,随后重重地哼了一声。
接着他和柴令武越过杨感,并拖着疼痛的身子走到房间门口查看自己侍卫的情况。
当他们两人看到自己侍卫身上的刀伤时,他们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狗日的杜荷!”
“竟然下手这么狠!”
这帮人的刀伤虽不致命,但是最少也要修养数月时间才能好,而且这帮侍从的医药费和赔偿,也得他们两人掏钱。
就在这时,脸色煞白的老鸨带着好几个郎中走上来。
还不等老鸨说话,房遗爱率先说道。
“花姐,我和柴兄的侍从就交给你了,需要多少银子小爷事后给你!”
“今日之事因我们而起,百花楼的所有损失我们两人一并承担!”
房遗爱说完以后朝和柴令武眼神示意了一番,随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两人一边揉着伤口一边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