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宫,上上下下铺满红绸,被一片红色装饰得格外喜庆,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好不热闹。
陈牧麟带着秦朗四人来到东宫,就在要入门之时,一道声音响起:“那里的贱民竟敢擅自来此,难道不知道今日是太子大婚吗?”
那人特意把太子二字的音加重许多,仿佛另有深意。
陈牧麟扭头望去,就看恒艺带着他老外公赵昌隆等赵家人走来。
恒艺昂首挺胸,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手里抓着把折扇,拿鼻孔看人。
赵昌隆在一旁落井下石,讥讽道:“陈牧麟,你一介草民怎敢来参加太子婚礼,简直拉低了太子殿下的排面。”
陈牧麟一挑眉,你踏马指桑骂槐呢?
不对,赵昌隆这是连带着恒盛都给骂了。
羞辱陈牧麟没档次,顺便暗讽恒盛没排面。
不等陈牧麟开口,鼻孔看人的恒艺忽然瞟见了陈牧麟身边站着的青衣女子。
柳叶眉,秋水剪瞳,美人尖。
恒艺只觉得自己又一见钟情(见色起意)了,立马上前搭讪:“这位美丽的姑娘,在下大恒三皇子恒艺,敢问姑娘芳名。”
望见恒艺那色眯眯的眼神,武婷雨一阵反胃厌恶,清冷的说道:“我不想认识你!”
噗!
现场瞬间尬住了,陈牧麟几人噗得憋着笑,几度憋不住漏出声来。
恒艺那白净的脸上浮现一抹猪肝色。
好啊!
自打生下来,恒艺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无视。
赵昌隆见自己宝贝外孙吃瘪,立马上前呵斥一声:“大胆,你竟敢无视三皇子!”
武婷雨不屑的扫了他们两人一眼,不咸不淡说道:“我这不是无视,压根就是不想看见你们!”
“噗,哈哈哈!”陈牧麟捂着肚子捧腹大笑。
恒艺和赵昌隆两人脸色黑得像锅底灰。
恒艺顿时暴怒,就要动用权力将武婷雨强行掳回去,晚上给自己暖床:“来人啊!”
话音刚落。
沧浪一声。
一队亲兵拔出刀将陈牧麟一行人给团团围住。
见状,武婷雨也不再忍耐,就要动手。
陈牧麟急忙抓着她的手,示意她冷静。
后者感受着手腕上那双大手,居然有些害羞。
“三弟,如今乃是为兄大婚之日,你是想要闹事吗?”
循声望去,就见恒盛一身喜庆的新郎官,背负一只手迈着四方步走出来,仪态霸道。
恒艺愤怒的目光和恒盛对视了三息,咬牙讥讽道:“皇兄,你都泥菩萨过江了,还想着普度众生呢?”
颇有深意的话落在恒盛耳里,他微微一笑,置若罔闻:“那又怎样?只要我一天还坐在供台上我就是菩萨,而你顶多是敲木鱼的沙弥吧!”
言外之意,老子只要还是一天太子,你就得给我跪着。
闻言,恒艺暴怒。
恒盛这是多么瞧不起自己,将自己比作敲木鱼沙弥这种边缘人物。
盛怒的恒艺运转仙力就要冲上去,赵昌隆急忙拉住他,赶忙在他耳边轻声安抚道:“三皇子不要冲动,等过了今晚,他就是石牛入海!”
在赵昌隆的阻拦下,恒艺一摆手,大挥衣袖,气冲冲的走进东宫:“走着瞧!”
见他们离开,恒盛望向陈牧麟笑道:“陈兄,今天我大婚你准备了什么礼金啊!?”
陈牧麟一耸肩摊手:“没准备,而且你还欠我几十万上品灵石呢?”
恒盛噗呲一笑:“今晚我收到礼钱全算你,可以了吧!”
闻言,陈牧麟眼前一亮:“当然可以!”
恒盛可是太子,太子大婚收到礼钱绝对不会少。
进入东宫,陈牧麟一行人被安排坐在了距离主桌不远的角落里。
未及,一太监尖锐唱腔响起:“皇上,皇后驾到!”
现场的众人纷纷起身,朝着恒皇和赵姬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恒皇板着张脸,抬抬手:“今日太子大婚,诸位不必多礼!”
随后,侍卫领着恒皇和赵姬坐到主桌。
随着恒皇的到来,现场的嘈杂瞬间归于平静,众人只感觉脑袋上有座山压着。
没多久,魏太子魏子睿也来到宴会现场。
他来到主桌朝着恒皇一拜:“小侄魏子睿,见过恒伯父,伯母!”
恒皇也不好端着架子:“平身!”
“我父亲母亲事务繁忙,无暇来参加婚礼,还请伯父伯母见谅!”
“无事,子睿先入座吧!”
恒皇明白,魏皇那是没时间来?
明明就是不敢来。
……
“良辰吉时已到,有请新人入场!”
“有请新郎恒盛太子,有请新娘长平公主入场!”
而后,就见那喜洋洋的红色地毯尽头一对新人缓步走来。
恒盛身穿红色新郎服,儒雅随和。
长平身着凤冠霞帔,端庄秀丽。
两人可谓是天作之合。
新人来到主桌前。
恒皇在右,魏太子在左。
魏皇不能出席婚礼,自然是魏太子代替,毕竟长兄如父。
礼仪官开口:“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奉茶!”
奉茶乃是给双方父母长辈敬茶。
所以恒盛需要和长平公子分别给恒皇、赵姬和魏太子奉上一杯热茶。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天地间居然浮现起一股悲凉感,让这次喜庆的婚礼平添一丝风采。
可是,等到最后需要给赵姬奉茶之时,恒盛和长平两人动作不由一滞。
原本满脸假笑伸手接茶的赵姬顿时笑容僵硬住。
就连恒皇也是皱眉的看着恒盛,说道:“盛儿,为何不给你母后奉茶?”
原本谦卑的恒盛缓缓抬起头,望着恒皇和赵姬:“抱歉,父皇,我的母后叫沐子雅,不叫赵姬!”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太子这怎么了?
居然和恒皇公开闹矛盾?
恒皇顿时眼睛一眯,与其带着一丝冷意:“盛儿,你母后已经死了,赵皇后就是你母后,奉茶了,就礼成了!”
然恒盛站起身,将茶杯放回托盘,淡淡:“父皇,我话也摆在这了,我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沐子雅,而不是迫害我母亲的赵姬!”
恒皇闻言,大声呵斥一声,猛的一拍椅子扶手:“放肆,你怎么跟你母后说话呢?”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现场剑拔弩张的氛围:“盛儿,为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