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长谈之后，次日清晨，萧何便带着兵马离开京师直奔关外。
刘邦几乎将京师仅剩的兵马都交到了他手中。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甚至连张献忠这闲人都被启用，跟着萧何一并前往。
怕的就是，有人狗急跳墙，拉起兵马便直接谋反。
若真的发生这种事，那萧何可就真的成送菜的了。
当下手边能打的，都被派出去征战，绞尽脑汁之下，刘邦也只想到个赋闲在家安享晚年的张献忠。
而张献忠在接到旨意的时候，整个人也是懵逼的。
几个意思？
我可是自立称帝的大西王！
哪怕降了，你真就能对我这么没戒心的？
还敢让我带兵，还是直接带兵出关。
“陛下疯了？”
听萧何念完圣旨的第一时间，这就是张献忠的第一反应。
陛下当真是，疯了？
否则怎么可能让他在这种情况下再去掌控兵权？
换做其他的皇帝，就是再大度，让自己赋闲在家，当个一辈子的富家翁就已经算是顶了天了。
可这位呢？
张献忠感觉自己还没清闲几个月呢，就直接被征调了。
直接带兵出关，带的还是京师之中仅剩的兵马。
但凡他心生反意，直接率军回身杀过去。
若张献忠所料不错，整个京师之内，应该是再难抽调出第二股兵马反击。
守备如此空虚的情况下，可能刘邦连站出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便要直接被闷杀在皇宫之中！
这可是颠覆整个天下的机会，就这么交到我手上了？
不是哥们，你其实也可以不用这么相信我的。
“陛下，真的这么说？”
“他真的让我便宜行事，相机决断？”
这封圣旨，意味着将整个大军的兵权交到了他的手上，而非只是负责出主意的傀儡。
“真的，因为派出去的那些官员不争气，且他们之中应该有人已经做好了事情暴露叛乱的准备。”
“朝中绝大部分能用的武将都被派了出去，若是我领兵，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因此只能求助于大西王。”
刘邦接受张献忠投降之后，并未剥夺他大西王的名号，只是下旨子嗣不能继承王位。
毕竟是称了帝，且还有足够自知之明归顺投降的人。
“道理我都懂，可问题是，你们为什么就这么信我？”
“这兵权交到我手上，你们都不慌的吗？”
这是张献忠所不能理解的。
别说换做他在刘邦的位置上，就算是换做史书之上所记载的任何一个皇帝，也不可能做这种事吧！
对于蜀中而言，他曾经是大西王。
可对于刘邦而言，他曾经只能算是个叛贼！
叛贼能保住一条命，就已经是无比的仁慈，更别说还染指兵权。
在这一刻，张献忠怀疑过这是不是针对自己的一个陷阱。
只要表现出哪怕半分想要染指兵权的意思，四周便有刀斧手冲出来，乱刀将他砍成肉片！
然而萧何的话却是没有丝毫犹豫。
“不慌！”
“陛下相信你，我也同样相信大西王。”
“放眼当下整个朝中，也只有你大西王还有能力领兵！”
真不是做戏？
接下来，张献忠又是几度试探，萧何几度还给他的都是无比的信任。
好像是真的！
至此，哪怕他依旧觉得难以置信，却还是强迫自己去相信，并且从萧何手中接过了兵权。
但是这样的事，直至出了边关，张献忠依旧表示不能理解。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一代雄主，那又怎么会做这般糊涂的决定？
这样的困惑，一直持续到他们找到名单上的第一座城。
城门紧闭，城墙之上闪烁的是根根箭矢的寒光。
“若是我没看错的话，陛下的能力应当很强才是。”
“为何会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将情况恶化成这般？”
看着这样的情况，张献忠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心中的疑惑更深。
按理来说，当下刘邦已然君临天下。
换做任何一个新生的王朝，朝堂上下百官应该都是团结一心，想要让王朝更好的。
可现在呢？
王朝真正实现一统还未过多久，就已经生起了反叛。
并且从萧何以及刘邦的这些表现中还不难看出，叛乱定然不止这一处地方。
到底是怎样的皇帝，能够在君临天下的不久之后，便引得这么多官员皆反？
如果是因为能力不够，是因为昏庸的话。
那得昏庸成什么样才行啊！
至少以张献忠的看法而言，昏君榜上有名的那十个人，恐怕都有一大半做不到！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叛乱发生在关内，那张献忠定然会觉得，刘邦是个昏庸程度接近胡亥，甚至犹有过之的昏君。
但叛乱发生在关外，还是这些曾经想骑在中原头上的小国，包括满清鞑子的地盘，也同样在他们的行进路线上。
“做了什么？你不是能看到吗？”
“将这些地方尽数纳入了汉土，同时派遣官员治理。”
“不过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总是会有很多问题难以顾及，你懂的。”
懂吗？
当然懂！
张献忠瞬间明白了过来。
这恐怕不是什么昏君，恰恰相反，可能是个接近横扫六合那位始皇帝的圣君！
开疆拓土，派官员施以教化，将天下之地尽数纳为大汉国土。
这是天大的功绩啊！
相比于此，这些为了一己私欲，甚至掀起叛乱的逆臣，就是真的该死了！
“实不相瞒，在不久前我还在犹豫，如果陛下是个昏君，君临天下不久后便忍不住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那我要不要也趁他病要他命，做点什么。”
“毕竟如果真的是昏君，我那些义子们也定然不会死心塌地的效忠，我振臂一呼，至少有两三个人会愿意跟我走。”
“到时候，我就能重新拨乱反正。”
“不过现在看来，生出这种想法的我，才是乱啊。”
脑海中思绪百转。
张献忠最终选择了坦白。
“并非如此，陛下一开始就与我说过。”
“大西王你有野心，但你的野心是被自己排在天下之后的。”
“他很喜欢你这样的人，顺便让我问问你，若是你愿意的话，可以将一方土地交给你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