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老师孜孜不倦的讲课，四人一小组的自由学习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没一会儿就打了下课铃。
趴在桌子上听着许笙讲了半节课的栗依依身子直起来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脊椎，天气不热，小姑娘没有扎头发，入了秋的微风从开着的窗户里钻进来，刚刚好吹动女孩儿一头黑的发亮的额发。
栗依依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同桌眼睛眨都没眨一下的盯着她看。
快到腰的发丝被风吹起来，有几根调皮的家伙从许笙的脸上扫过。
滑滑的发丝从脸上痒到了心尖儿。
宽大的校服衣摆下，藏着少年懵懂青涩的心动。
许笙收回目光，嘴角蔓延出一丝浅笑，低垂着的狐狸眼蕴上的光慢慢溢出来，“栗依依。”
他喊了一声。
“嗯~”栗依依的尾音微微拖长，有些不明白为何突然叫她。
下课时间，四周总归是热闹的。
“你想考哪个大学？”许笙问她。
少年的声音是懒懒的，平静的掀不起一丝波澜，因为是个疑问句，尾调微微扬起来，传到栗依依的耳朵里。
她的神经像是陡然被什么戳了一下，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早恋这事儿她的确是没干过，但是不代表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白甜她认了，但是傻，她绝对不认。
许笙抬头，逆着光，长长的睫羽覆盖下来，又浓又密的一双幽深的眼撞进栗依依扬起来的视线。
明明是浅藏着笑意，却没由来的感受到一股压迫感。
看着看着，栗依依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耳尖儿有点儿烫，心跳频率也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
‘砰砰砰——’，
像是要从胸膛处蹦出来。
半晌没能出声。
许笙就这么静默的等着她的回答，又是一会儿，栗依依回过神，清了清嗓子，把头扭回去，心大的随口说道：“大学，还没想好呢！我这个狗屁成绩，还不知道有没有大学能——”
栗依依的话还没说完，许笙就将手一把搭在了栗依依的头顶，深吸一口气，声线平缓，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我带你去海城大学！”
她是个念旧的人，来了江城也有几个月了，自认为很努力在融入江城，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现状，不论是习惯上还是精神上都依旧偏向海城。
自以为伪装的很好，却不料，许笙还是察觉到了。
栗依依心口颤了颤，身子也僵了僵，少年的掌心带着的热从她的头顶传遍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有点儿不自在的酥麻和痒意。
她不喜欢别人碰她头，哪怕是海城的那几个死党也不行，像是本能反应似的，碰一次发一次火。
但是现在头顶儿上的这只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栗依依被许笙拍着脑袋，扭过头，眨眨眼，声音软甜，却不是矫揉造作的让人发腻：“那我现在是不是得做作的叫你一声——师父？”
许笙此刻挑了下眉，眉宇间浅藏笑意，懒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