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自觉做了有生以来最亏的一笔买卖,必然要想办法找补回来,便悄咪咪地凑到太子跟前,悄声说道:“三哥哥,这么多东西搬起来跟敲锣打鼓也差不多了,要不要小弟我悄咪咪地......?”说着做贼似的用手比划了一个收的动作。
余怀璋的眼皮跳了跳,主意是个好主意,只是这表情怎么这么猥琐呢!
“嘿嘿,所谓亲兄弟明算账,三哥哥分弟弟多少搬运费?”小鱼儿动作娇羞实则直白的问道。
余怀璋抬手想拍他的头,又想起刚才那阵灰,只好悻悻地放下手。
“学会跟哥哥讨价还价了?长进了!”太子余怀璋假装失落地道。“那些个器物都给你如何?这些官银你也花不了,拿着扎手。”
小鱼儿可没想太子这么大方,又想到这些财物多半要交到皇帝的私库里去,太子可是什么好处也捞不到,于是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三哥哥,我只是想要师父的诊金而已,你给得太多了!要不,你给一箱?”小鱼儿试探性的伸出一根手指。
余怀璋笑了起来,“不是还要给医学院设置什么实验室,听着就费钱,给你你就留下吧。只是这些东西的出处还有待调查,不要急着出手。”
小鱼儿见此也不装模作样了,挨个摸了一遍,东西就嗖嗖嗖地不见了。余怀璋虽然早就见过他这一手,可仍免不了震惊。
“一会儿你要说话,我自会安排好。”余怀璋嘱咐道。
两人回到地面,把遮挡的石板复原,又盖好土,最后把躺椅安置好。太子对两个侍卫嘱咐道:“今晚的事不要往外说,后续的事情也不需要东宫来管,咱们回,只当今晚没来过。”
两个侍卫很震惊,怎么就当没来过?那这些银子就不管了吗?
太子看了俩贴身侍卫一眼,叮嘱道:“这么些东西咱东宫可放不下!”
两位侍卫一惊:是啊,一个未成年的太子要这老些钱干嘛?两人扑通跪地,说道:“卑职愚钝,请殿下降罪。”
“行了,管好自己的嘴就是。回去写十遍侍卫守则。”大宇朝现在处处都有规则条例,犯了错误再也不纠结怎么罚了,太子很满意。
俩个拿得动大刀,拿不动笔杆子的侍卫一脸生无可恋。
一行四人悄无声息地回到东宫,啥也别说了,赶紧补觉吧,什么金啊银地等睡饱了再想吧。
余怀璋赶在早朝前,跑去面见了皇帝。说昨天玩游戏玩输的人要满足赢的人一个要求,结果自己输了,小鱼儿提出的要求是要见见父皇陛下您的私库瞧一瞧,是不是金光闪闪的。
皇帝一脸莫名,朕都快穷死了,还金光闪闪?不过儿子都答应了,也不能拂了儿子的面子不是。有心骂儿子两句吧,这马上要早朝了!臭小子,这是故意地吧?等我回来的!一边想着一边点点他,然后往外走,边走边对身边的大太监说,“听到了吧?让四喜给他开库房!”
就这么着,太子拉着睡眼惺忪杵在了皇帝的私库里。小鱼儿都惊了,这啥啊?皇帝姨父也太惨了,他们府的库房也比这紧实些吧!当然了,他们家那库房锅碗瓢盆啥都用。可这可是一国帝王的私库,是不是太惨了?墙皮都掉下来了!
“四喜公公,您守在门口就好,我和表弟一会儿就出来。”太子假装没看到四喜公公那抽搐的眼角,淡定地说道。
公公能怎么办,太子都公开撵人了,这面子不给也得给啊。
终于剩自己俩人了,赶紧腾出一块地方,把六个大箱子整整齐齐码放好,小鱼儿想了想,又掏出一箱子珠宝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默默安慰自己:这些东西有价无市,太过招眼,咱低调发财。
太子见小鱼儿如此,温柔一笑,拉起他的手,往外走。见四喜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在门口等着,歉意地说道:“劳烦四喜公公了,只是我二人没带什么人过来,现在要急着去上课,能不能请公公送一程?”
四喜能说什么啊?从小库房到太子上课的东宫那确实远着呢!没人跟着哪成啊?库房早晚都是这位爷的,他爱拿就拿吧,还盘什么盘?
于是乎太子和小鱼儿被直直地送到了学堂,几人领了太子的赏赐,高高兴兴地喝茶去了。而小鱼儿就蒙了啊。不是他还没吃饭,啊不是,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刷牙啊!那会自己好像刚解了个手就被太子拉走了吧?现在自己这是要上课了?不不不,这太可怕了!师父,快来救我!
被徒弟惦记的师父了凡正苦大仇深地给湘王捉虫,不错就是捉!湘王体内的蛊虫原本已经深入心肺。可这蛊虫的母虫在大长老的体内,已经随着大长老的死化作一缕青烟,因此这只虫就变得放荡不羁起来,总有一段时间在湘王的血脉里乱窜,湘王被折腾得越发的瘦削了。
了凡先要用银针圈出蛊虫的活动范围,然后让湘王喝一碗具有麻醉止疼效果的汤药,止疼是为了湘王,麻醉则是为了减缓蛊虫的速度。最关键的步骤则是要用刀子拉个口子,把蛊虫捉出来!
这难得的机会,了凡很珍惜,已经用死囚做了数次伤口缝合练习,虽有失血过多导致昏迷的却没有死人,这简直就是奇迹!血管都被切开了,竟然没有死人!
现在轮到湘王了!湘王很瘦!湘王怕死!
了凡带着周燕和四个青布置了一个干净明亮的房间,除了病人不让任何人进。
不错,久未被提到的周燕实际一直兢兢业业地学着医术,能力远在四个青之上,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这台手术她是了凡的一助。
湘王被喂了一点点含有兴奋效果的汤药,然后就被按在了一张高床上,湘王看着满目的白,黯然泪下。
“大师,您好歹是个出家人,我还活着呢就挂了白,你是打算活剖了我吗?试问我可曾伤害过您?我还特意嘱咐下人不得难为您!”
了凡可没跟他唠嗑的功夫,眼见虫子从胸口爬出,向着左肩方向而去,似乎又遇阻力,想换个方向的时候,了凡的银针迅速出手,截断了蛊虫周围的血流。
一碗准备多时的麻药,就着泪水进了湘王的胃。片刻之后,本来横冲直撞的肉瘤平静下来,湘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