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第一次深入这深山老林,对它的危险预估不足,导致脸上脖子都被蚊子留下了到此一游的痕迹,这让他很抓狂,在林子里发狂般翻找着草药,力求让敌人一碰即死。
有句话叫人比人气死人,师父了凡根本不做什么防护措施,结果蚊子碰见他恨不得绕道走,小鱼儿嫉妒得发狂,于是在身上绑满了艾条。
“师父,难道是我犯了杀戒?它们是为同伴报仇吗?”小鱼儿一边搓着手上新得的军功章,丧气地问。
了凡摇摇头,徒弟这么辛苦他也很心疼,可是现在正是蚊虫滋生的季节,尤其这深山老林更是它们的欢乐场。“你把艾灸点了熏一下衣服吧。”了凡给出建议。
小鱼儿想了想摇摇头,“那些艾条是我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用的至少是干了三年的艾草呢。”总归不舍得用。
了凡听了有点窝心,徒弟为他攒的艾草,结果自己都舍不得用。“今天晚上我准备灸一下腿,你来给我做吧。”
“好的,师父。”小鱼儿高兴起来,给师父做艾灸,他蹭点味道还是可以的。
余怀璋等人笑了起来,小弟这样痛苦,他们一帮人也不大好受,只是一帮人帮着撵蚊子,也不见成效。这些吸血鬼也是奇了怪了,撵着小鱼儿一个人盯,多少有些欺负人哪。
“这老林子里真是什么宝贝都有啊。”青禾骑在树干上,一边摘下红里透着黑的灵芝一边感叹,“师父,你看这灵芝,居然比我的巴掌还大。不过,可惜了,年头太久,失了药性了。 不过旁边的几棵还不错。”
了凡拿起一朵灵芝草看了一下,“紫灵芝上品,好东西,别压坏了。”
小鱼儿本来在捡松香,听了了凡的话,便也想去瞧个热闹,结果没看好路,被藤蔓绊了个跟头,本来就郁结于心的人立刻恼羞成怒,拔起藤蔓,准备追根溯源抄了它的老家。山里的藤蔓多是这样,枝条在这里,根也许在二里外,小鱼儿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结果藤蔓却迅速投降了,它落地生根了!拿着药锄深深挖下去,哈哈哈娘呀!这是什么品种的何首乌!怎么这么大?这是何首乌吧?是吧?小鱼儿挖得怀疑人生,接二连三的挖出一串不说,最大的得有几十斤沉吧?
“师、师父!”小鱼儿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捧着他挖出来的最大宝贝,站在那无助地喊师父,没办法还有一半在地里没出来呢!
一群人还以为小鱼儿碰到危险了,呼啦啦都跑来了,结果就见他站在那里不动,如同被点了穴一般。
“怎么了?可是被蛇虫咬了?”青提一边四下寻找祸端一边紧张地问。
“被咬了?”余怀璋听了也心中一紧,赶紧拉着小鱼儿头上脚下地看,除了脸上红红的蚊子包,也没见什么明显的伤痕。
小鱼儿对两个兄长翻了个白眼,要不说他们学医也是浪费资源呢!你看人家青禾,一眼就看到他手里拿的东西了,只不过可能也被吓到了,只是用力地睁大眼睛盯着,这才是小鱼儿想要的效果。
“师父,你看。”小鱼儿见到快到跟前的了凡,费力的举了举手里的东西。
“这么大的何首乌,至少要百年了。”了凡也很高兴,“这山里果然是有些天材地宝的。”
“不过你们也要小心些,有些宝物身边都有毒物。”
余怀璋和青提知道自己闹了乌龙,也不尴尬,帮着小鱼儿把手里的东西,一节节处理干净。青禾早就继续小鱼儿的工作,挖土去了,不过可惜在出土的是小的,便有埋回去了,挖出来的已经够他们拿了,剩下的还是让它继续生长吧。
余怀璋和二个青分摊了这甜蜜的负担,小鱼儿背了青禾的背篓,司徒背着锅具,了凡背着他们的大帐篷。桌椅这些东西,据说被小鱼儿送人了,也没有人去深究这事。
晚间小鱼儿给了凡做艾灸,了凡则用木棍和竹罐做了简单的捣药工具,捣了药泥,抹在徒弟肿起来的脸蛋上。
小鱼儿笑了笑,“师父,感觉凉凉的,是放了薄荷草吗?”
“不错,猜猜还有什么?”
“肯定有散瘀的,但是猜不到是什么。不过还有艾草,这个我熟悉。”
“你运气好,碰到了金线风!”了凡一边抹一边说道。
“师父,用金线风是不是很奢侈?”小鱼儿想他这个蚊子包可是值钱了,居然要金线风来治疗。
“药就是用的,不然采它作甚。此药在南地并不少见,只不过寻常人不认识罢了。”
师父二人又就药材药理探讨了一番,便赶紧睡了,明天还是翻山的一天,可不能浪费时间哪。
第二日几人又背起自己的负担,向西南方向而去。
按小鱼儿的想法,这些东西他都想放进他那方天地里,明明可以很舒服,干嘛偏要受罪。可是师父和太子都不同意,理由是四个青虽然目前看着人不错,可是难保以后会如何。小鱼儿很困惑,难道青提不知道吗?他好像没有瞒过他什么,只不过也没明说罢了。不是有个词叫心照不宣吗?唉,算了,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说起来,咱们是彻底赶不上盂兰盆节了吧?”小鱼儿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
了凡便笑起来,这徒弟才想起这事?“我们已经在洪州以南了!断断没有回去的道理。”
小鱼儿故作高深道:“出家人言而无信可如何是好,少不得将来见面解释一番。”然后还点点头,“阿弥陀佛,我们师徒也是为了解救天下众生,还请佛祖原谅则个。”几人又笑了。
行了半日,一行人来到一处山坳, 南方多水,这山坳处,竟然形成了一个小瀑布,几人准备在这里修整。
小鱼儿和他三哥哥围着水潭转了转,“没想到这山里竟然也有如此风光,倒算得上美景了。”余怀璋叹道。
“可惜藏在山里无人知啊,这不亚于锦衣夜行啊。”小鱼儿说笑道。“这个瀑布倒是有意思。也不知道它的水来自哪里?”
“要不要上去看看?”余怀璋忽然玩心大起,问道。
本想拒绝的小鱼儿,瞧了瞧那山,又看了看他三哥忽闪忽闪地眼睛,算了,满足他吧。孩子,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