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又行了两日,所见日渐繁华。两个小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每到一处便开启逛逛逛模式,所幸几地治理的不错,俩人也没碰到什么幺蛾子,小鱼儿不禁感叹一句:“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总之还是要有钱呐。”
青提问他:“平时也不见你看书,这些话你是怎么记住的?”“哈哈哈,天赋异禀知道不?不要太羡慕我哟。”尾巴翘上天的小鱼儿假意安慰道。青提摇摇头,假装看不见他那咧着的大嘴,说道:“咱们明天就能渡江了,高兴吗?”“高兴,明天就能见到菱角她们了,咱们得给她们带点见面礼吧?”小鱼儿提议。“啊?还要送礼呀?”青提挠挠头。
“女孩子不得宠着点嘛,怎么能没有礼物?走,看看那个银楼里都有啥。”小鱼儿拉住青提说。
“还是算了吧。咱们两个和尚给姑娘买首饰总是不大好,不要影响了师父的清誉。”青提劝他。
“哎呀,还得是你。听你的,咱们换个去处吧。”小鱼儿立马住了脚,可不能因为他一条坏鱼腥了一锅粥啊。
俩人在集市上逛了许久,居然发现了一位胡商,便买了两双马靴,靴子上绣了花纹,还挂了小铃铛,靴筒处还留出了插匕首的口袋,不可谓不细心了,小鱼儿相信菱角、红豆都会喜欢,就连他自己也有点爱不释手。
不过男款的靴子就没那么好看,他更中意三哥哥给他准备的鞋子。不错,从六岁那年起,小鱼儿的鞋子便都由三皇子承包了,宫中尚衣监出品哪个不是精品呢。他便给师父和青提挑了一双,又给自己和月姨买了两张挂毯,也算雨露均沾了。
两人逛够了,回到客栈展示了今天的战利品。司徒新月笑问:“东西是好东西,只是你打算让你师父大热天穿靴子?”“呵呵,这个么......”小鱼儿尴尬一笑,“我先替你们收着,总会穿到的。”
提到这个,青提眼睛一亮,道:“我早就想问了,小鱼儿你把咱们一路买的东西都放哪了?”
“你不知道吗?哈哈哈车厢暗格里。”忽悠鱼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是吗?真是,你怎么放的,每次我都找不到。”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一个人放东西,十个人找不到。我放的东西,那真是,谁也别想找到。”小鱼儿眨眨眼。司徒新月在旁边点点头,“这你倒是没夸张。”又接着说:“大家都收拾收拾早点睡吧。明天早上的渡船,我已经约好了,不要迟了。”
翌日清晨,依旧是青提赶着马车来到渡口,滚滚江水,波澜壮阔,江边的风裹着水汽扑面而来,不一会儿,小鱼儿的头上就有水珠滑落,他抬手用袖子摸了一把,问道:“涂山公子,今天渡江的人不多哈!”
“嗯,一会儿来的是官办的大船,价格便宜,所以来坐的都是着急过江做生意的买卖人和普通百姓。待会还有私人渡轮,价格贵些,但是环境好,那些有钱人一般选他们的船过江。”司徒新月解释道。
“哦,还能这样呢。大船有多大?”小鱼儿问。
“一会儿你就看到了,据说划船的船工就要二十人。咱们车马都放在底层船舱,人在上层船舱里,甲板上也可容纳几十人,这样算起来一艘船大约能容纳百人。”司徒新月一边解释一边观察着等船的人群。“一会上了船,你们不要乱跑,这些人里有几个是练家子,不知道他们是路过还是要生事端。”
小鱼儿和青提便也开始观察排队的人群。小鱼儿数了一下,大约有六人一看就是练武之人。小鱼儿琢磨着:虽然这些乘客中只有我们这一辆马车,可是也我们是出家人,除了马车也没啥值钱东西了,总不会因为马车就上船打劫吧?那太丧心病狂了。可除了我们几人,那些人挑的担子、背的篓子里也没啥值钱物件,一看就是做小买卖的,难道是真人不露相?也不太像啊?如果不为财那还能为啥?
大船靠岸,河工组织人群有序登船。果然,车马都放在底层,有专门的人看管,单独付费。金陵即将进入梅雨季,甲板更是湿气扑面,前些年,了凡陪着小鱼儿住在寒潭,有时还要陪他下水,到底留下了病根,每到雨季便会膝盖酸痛,所以一行四人便去了船舱里。因为要规避激流险滩,要一个时辰才能过江,所以船上也会有小工叫卖一些零食。常闹幺蛾子的两人今天很听话,乖乖地陪师父下棋,只不过这棋走两步毁三步,对手不理他们,自己伙却吵开了,无外乎输了棋完全是对方的锅,绝不肯承认自己是个半吊子就是了。
船行至江心,忽然逆流而上,甲板的人也许有经常搭船的人,便问船老大为何今日改道了,船老大也不答话。
行驶了能有一刻钟时间,又一艘大船出现在江中,两船江中相对,只见船老大一挥手,对甲板上的人说:“今日船出了故障,便由这艘船把你们接走,都不要乱动,某家自然会把你们送过去。”
司徒新月一直倚在墙角,此刻便见那六个人拎起甲板的人,脚尖点地带着人就跃到对方船上,对面的船上也出来二十人左右跳到这艘船上搬人。司徒新月下到船舱,船舱里只有三十多人,此刻还不知道甲板上的变故。
司徒新月压低了声音把事情说了一遍,接着说道:“这些人冲着咱们来的可能性很大。他们人多,个个都是好手,硬拼肯定是不能够了。咱们见机行事,他们总不会不分皂白就杀人。”“行吧,不管怎样不能走散了,我这里有船。”小鱼儿拉着师父说道。他可知道他和师父是弱鸡,还是呆在一处保险。了凡让她把东西都收拾了,只留下棋盘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