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陆凛有气无力的挥手。
他现在颓丧得很,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精神。
陆砚就像是他和陆婉婷的大脑。
大脑都已经离开,他们剩下的也不过就是行尸走肉。
下人下去。
不过一会儿又回来报告。
“先生,隔壁的谢先生说他是过来送文件。”
“不见。”陆凛再次挥手。
抓着旁边的酒瓶子就给自己来了一口。
沙发旁的茶几上,摆满了酒瓶子,全是这几天他和陆婉婷一起喝的。
不过他的酒量比陆婉婷好一点,这会没醉。
不过,他倒是希望,此时醉的人是他自己。
苦涩的笑,在嘴角弥漫。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啊!
以前的他和陆婉婷,做梦都在想着回来。
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熟悉的人……
可是如果,这个回来是以陆砚的离开为代价,那么他们宁愿永远不要回来。
就在陆凛再次哐哐灌酒的时候。
大门口被再次拒绝的谢安澈很是无奈看看手中的文件。
“这个陆凛是怎么回事?”他疑惑皱眉,嘴唇抿起。
“这是废弃工厂那边专门托人送过来的资料。”
“再过几天就得过期了。”
“再不去更改,到时候可是需要花不少的钱。”
“难不成归国华侨都钱多烧得慌?”
“可是以前接触,他们两兄妹也不像这么浮夸不明事理的人啊。”
谢安澈疑惑得托腮思考。
一旁的谢沐橙,坦率的给出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
“他人不出来,你进去不就得了。”
“我们的任务,是把资料送到他的面前,又不是管他签不签。”
“反正我们都已经把资料送到他面前,签不签是他的事儿,损不损失也是他的事。”
跟着一起来的盛景愿也是赞同点头。
“既然他不出来,那我们就只能冒犯进去了。”
见自家的妹妹,自己未来媳妇都是这个意思,谢安澈也不多想。
他爸妈的相处之道其实早就已经告诉了他。
听媳妇的话,风生水起,运气必定不会太差。
“好。”谢安澈点头。
“那你们两个先在门外等着我,我进去把资料交给他们。”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一起吧。”谢沐橙说。
盛景愿考虑了一下,“如果安澈和沐橙都去,那我也就去吧。”
得~
本来只需要一个人爬墙,这下三个都得去。
不过好在谢沐橙从小就跟着他爸妈锻炼。
运动细胞强悍,武力也不错,爬墙不在话下。
至于盛景愿……
谢安澈的目光有点担忧。
“景愿你……”
“哥,你在担忧什么?”谢沐橙鄙视的目光看了过去。
“景愿虽然长得乖,但是她可是能跟我打个来回的人。”
“你就放心吧,就这破墙,她还不至于露光。”
谢沐橙说着,直接往旁边走去,找个地方好爬墙。
盛景愿听得脸色一红,不太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谢安澈。
“安澈,你不要听沐橙乱说。”
“我有穿打底裤。”
解释完的她,脸色更是粉红。
这样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
哎!
她羞红着脸色,连忙朝着谢沐橙的方向追了上去。
三人来到小白楼的后面。
这里人少,方便爬墙,不容易被发现。
别看他们三个都是正经的大院子弟,但是从小爬墙遛街这种事,他们也没少做。
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合得来呢?
只见谢沐橙退后两步,一个助跳,就轻轻松松攀上两米高的围墙。
她站在上头,回身冲着盛景愿伸出手。
“景愿,来,上来,姐姐拉你。”谢沐橙臭屁又调皮。
虽然盛景愿是他未来嫂嫂,但是她的确比盛景愿早出生几个时辰。
所以有时候,两人玩闹的时候,谢沐橙总是会以姐姐自称。
“那谢谢姐姐你好了吧。”
盛景愿笑着,如同兰花般优雅高洁的把手放在了谢沐橙的手中。
谢沐橙只是轻轻一个用力,盛景愿就已经脚下用力,身子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一般飘落上去。
看到这个场景的谢安澈,突然觉得有点儿牙痒痒。
想要把他妹妹给捉下来,狠狠的咬几口。
如此表现男友力的场景,怎么也应该是他这个正牌男友来。
怎么被他这妹子给捷足先登?
谢沐橙站在墙上,见她哥哥还没动着,笑的欠揍又气人的伸出手。
“哥哥,要不要我也拉拉你?”
“你觉得我像是需要你拉的样子吗?”
谢安澈毫不犹豫给他妹妹一个白眼。
都不用助跑,直接一个伸手用力,人就已经如同一只敏捷的猫儿一般飞了上来。
优雅有力,风度翩翩,阳光自信。
盛景愿没忍住多看两眼。
好帅啊。
比他们学校的任何一个男生都要帅。
呵呵~
是她男朋友。
女孩子偷着乐,心头骄傲又高兴,羞怯又自豪。
三人跳进院子,悄悄地朝屋子靠近。
他们来到客厅,推开门,直接走进去。
陆凛听到有动静,以为又是下人前来劝说,不耐烦道:“都说了不见,别再来烦我。”
然而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近,还不止一个。
陆凛皱起眉头,刚要起身发火,谢安澈却是笑着上前。
“路易斯笑先生,是我,谢安澈。”
“冒昧打扰,还请你见谅。”
谢安澈……
陆凛冰封如寒冷玄冰的心,突然可怜兮兮,咔嚓咔嚓碎裂……
是谢安澈。
是谢安澈。
陆砚就是因为他和陆婉婷总是惦记着谢安澈,所以才生气离开他们。
一时,陆凛内心不由痛苦挣扎。
一个,是他和陆婉婷的亲弟弟,一个是他和陆婉婷的阳光。
不论舍弃谁,对他们兄妹两个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但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让他们没有选择。
陆凛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你来我家做什么?”
“我们家不欢迎你。”
“上次我们说的想要同你的好朋友的事,你就当是一句玩笑话吧。”
“我们不需要朋友,尤其不需要你这个朋友。”
谢安澈手中的文件还没递出去,就听到陆凛说了一大段他不懂的,但是就很伤人的话。
他不由微微皱了眉头,眉色之间几分懊恼疑惑。
“路易斯先生,我有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产生了误会?”
“我今天过来,是给你送工厂文件。”
“是工厂的负责人找的我,让我转交给你。”
“因为他说他们已经找了你好几次,但是都没能见到你。”
谢安澈并没有因为陆凛的话生气,而是先把事情解释清楚。
陆凛转头,不去看他,只留下冷漠生硬的背影。
“文件留下,你走。”
呼~
谢安澈呼了一口气,上前,想要把文件放好。
只是看到茶几上这一堆的酒瓶子,他实在没忍住问。
“路易斯先生,你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嘛?”
“或许,你可以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谢安澈就这么一句话,瞬间击垮陆凛的心防。
他肩膀松动,低声抽泣。
“你走吧,你帮不了我。”
“他一旦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更改。”
“他不会再回来,也不会再让我靠近。”
“他实在是一个狠心至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