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开始,沈幼宁的工作时间就由单休变成了双休。
周六的上午,沈幼宁一起床,就满脸期待去找谢远舟。
“谢远舟,今天又有什么新鲜事,家里的什么破烂又没了?”
谢远舟从书房的书桌后面抬起头来。
看向沈幼宁的眼神温柔又温和。
“家里发财树的叶子被拔光了,算嘛?”
沈幼宁微微一个挑眉,她就知道情况会是这样。
因为她前两天刚夸她自己的发财树好看呢,结果这会叶子就没有了。
其实,那发财树的叶子早就被虫吃了,全部拔光还正好长新叶子呢。
沈幼宁走过去,在谢远舟的对面坐下。
“现在感觉,这人坏得还挺可爱的。”
“而且还感觉,就在我们身边呢。”
谢远舟眉眼笑笑,中年男人更是成熟儒雅。
“我也有这种感觉。”
“而且,现在不仅是陆北征失踪,他妈秦玉茹那快八十岁的老太婆,前几天都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双胞胎还是谢北望干的。”
“这到底是来报仇还是报复。”
“我现在被他们搞得,都有点搞不懂了。”
“看到最后就懂了。”沈幼宁说。
“他们总归是会出来。”
沈幼宁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
“归国华侨,就那两个小年轻,缇娜和路易斯,他们最近是不是常来我们家啊?”
谢远舟:“嗯。”
“他们在国庆节和安澈好像还相处得不错,正计划在国内投资建厂,想要同我们家多走动走动。”
“这不,今天星期六,缇娜和路易斯一早就送了亲手做的饼干过来。”
“你刚才还在睡觉,我就没有叫你起来。”
沈幼宁听得不由点头:“那这两个孩子,也算是有心了。”
“改天有空,我们也得登门拜访才是。”
谢远舟:“看你时间,我都可以,左右两家也很近。”
上午,阳光不错。
沈幼宁便拉了谢远舟到院子的凉亭去。
谢远舟煮茶,顺便把陆婉婷和陆凛早上送过来的饼干摆了出来。
沈幼宁在一旁看书。
“沈同志,谢同志。”
“上次跟沐橙一起来的俊俏青年来了。”马婶子过来说。
“那古董。”躺椅上的沈幼宁放下书本。
泡茶的谢远舟也停止动作,目光温柔落在他媳妇的身上。
“那古董?什么古董?”马婶子还不知道沈幼宁和她女儿给人取的小外号。
沈幼宁开口解释,“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俊秀青年。”
“哦哦哦。”马婶子反应过来。
“沈同志,就是那青年,在门外想要拜访你和谢同志呢。”
沈幼宁轻轻一笑,嘴角弧度不太欢迎的勾起。
“这小伙子,倒是挺会选时间的。”
“今天周末,沐橙刚好有时间回来。”
“马婶子,那你就去把人叫进来吧。”沈幼宁说。
“哎,好。”马婶子应着,转身离开。
不过多时,提着一个古朴盒子的陆砚被马婶子领了进来。
谢远舟指指旁边的凳子招呼。
“古……伊恩先生来了,你请这边坐。”
伊恩礼貌的冲着沈幼宁和谢远舟各自点了一下头,随后走上去,但是却并没有落座,他目光瞥了一眼桌上。
“叔叔阿姨,我这次来是有事情。”
伊恩说着,把手中的袋子打开。
一个小巧精致,颇为古朴的小玉盏静静躺在那里。
是伊恩上次说的,缠枝纹薄胎玉壶。
“这是个什么玩意?”沈幼宁假装好奇的一个挑眉。
伊恩再次轻轻一笑,精致的青年,长相好,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
“是缠枝纹薄胎玉壶。”青年说。
“算是一件文物吧。”
“我上次答应过沐橙小姐,这次我古董店正式开张,便把这送了上来。”
沈幼宁懂了。
上门推销是吧。
真是个有眼力劲会做生意的青年。
不过,这是在引诱她犯错误嘛?
沈幼宁立马摆手表示。
“这可不行。”
“我们家穷,没有那么多钱买。”
“多谢你的好意,你还是带回去吧。”
“阿姨你多想了,我不要你的钱。”陆砚依旧嗓音好听的说。
“你不要钱,那就是要我们的权,要我们的名,哎呀呀,我们可要不起。”沈幼宁更是夸张摆手表示。
“我还想要混几年,好好的退休呢,你不要害我。”
“哪里,阿姨你想多了。”青年依旧淡然有礼。
“这是我打赌输给沐橙小姐的赌品……”
“哐当!”
陆砚的话还没说完,沈幼宁直接生气拍了桌子。
“看来是我的家庭教育出了问题,谢沐橙居然还敢给我赌博!”
陆砚:这人的反应,怎么跟他想象中不一样?
沈幼宁生气的脸一下转向陆砚的方向。
“谢绝黄赌毒!”
“五好青年,从你做起!”
“伊恩先生,这赌品还是请你收回去。”
“我们家丢不起这个脸。”
伊恩:拒绝得好正派,他居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可惜东西我带都已经带了过来……”伊恩蹙眉,表示为难。
“就算是结交一下朋友,也不可以嘛?”
俊美的青年一忧愁,仿佛整个世界的花儿都在凋零。
看梁知阮母女看多了的沈幼宁,那抵抗力不是一点的强。
而且相比较病娇美少年,她更喜欢她家谢远舟这阳光帅气的一挂。
沈幼宁:“请把嘛字去掉。”
“洋腔跟国语就不是一个调。”
陆砚微微低头,眼中阴沉一闪而过。
不过再次抬起头来,青年依然笑容干净。
“那这真是太可惜了。”
“我头一次想送东西,居然送不出去。”
“明天周末,我的古董店正式开张,欢迎叔叔阿姨带着沐橙小姐来。”
“这你们总不好意思拒绝了吧。”青年笑容真诚的邀请,人畜无害,双手恭敬递上来一张请柬。
不过沈幼宁却是不由多瞥了他两眼。
怎么觉得,这俊美青年的目的好像不是这么简单呢。
不过这青年好歹是归国华侨,回来做生意,沈幼宁也不能把人给得罪狠了,便点头道。
“好,我明天看时间。”
“谢谢叔叔阿姨,明天见。”青年高兴转身,慢慢离开。
谢远舟看着青年行动不太方便的样子,不由生了几分怜悯。
“这小伙子,也算是身残志坚,不简单。”
沈幼宁端起茶喝了一口。
“要么是真诚赤心,要么……就是老奸巨猾,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