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些场子,扫起来没有多少难度。
因为人有名,树有影。
陈强这两个字,在柳巷镇上就是金字招牌,他安排几个人放在那些场子里面,就没有人敢去闹事。
但客运站不同,客运站里人来人往,一些扒老二,专门在车站里面摸包。
甚至是每天买票,在车上开工偷东西。
所以为了这里的安稳,陈强将手下大部分比较能做事的人手,都安排在了这里。
我将所有人汇聚过来,这一次我走在最前面,把枪扛在肩膀上,慢慢悠悠向着车站走去。
一路上,见到我的人,都四散逃开,生怕我给他们弄出个好歹来一样。
等我到车站时,文波早已经在这里等着我了。
在他身边,二十多号人,手里拿着各种砍刀或者钢棍,车站里面的人早已经清空。
今天整个柳巷镇,都知道了我楚山河,社会大哥楚老二,和社会大哥陈强开战,要扫了他所有场子。
哪还敢来买票啊!
就是妇人要生了,都给我憋回去多等几天再买票去县城医院。
文波手里拿着一把厚背的大砍刀,一般的刀是砍,但这玩意落在身上,那就是叫剁。
稍不注意,就是一刀一条人命那种。
文波持刀,刀尖指着我,“楚老二,你要是个有种的,就和我练练,不要连累其他小兄弟。”
我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
上一个这么傻叉,要我和他单挑的还是宋嘉文,我现在优势占尽,我还跟你单挑。
你当老子和你唱戏,武生登台对打,要耍两个漂亮的招式,你来我往之间,惹得众人一阵喝彩,我再万分惊险的给你拿下啊!
“李左,带人上,给我办了他们!”
我一直就在强调,混社会的没什么武林高手,一挑十那种存在。
二流子打架,全凭一口气,最多就是打架多了,知道什么地方挨刀不会死,砍什么地方不会砍死人。
当然,也有真狠人,一群人围着一个或者几个打,人少的不管不顾,先抓住两个往死弄,怎么惨怎么弄,最好是弄死那种,弄得其他人害怕不敢再上来打你。
以多打少,要么就是少的那一方被打得不敢还手,要么就是多的那一方,被几个狠人弄得溃不成军。
这种情况,我亲身经历过,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李左走在最前面,他手一甩一甩的,根本没把文波手里的刀放在眼里一般。
文波怒吼一声,“兄弟们上,今天落在楚老二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不如拼一把!”
随后他率先挥着刀,冲了过来。
李左不紧不慢的举起手里的枪,朝着天上放了两枪。
“真枪,真子弹,你们那个脑壳硬,要来试一下。”
(大多数时候,我们混社会不可能随时带枪,甚至就连刀也很少随身带,那种兜里装着卡簧什么的,要么就是和人结仇怕被办,或者身在一个很混乱的地带怕人找事,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十五六岁的小年轻,装把刀就以为自己是社会人,960万平方公里的天上,是镰刀铁锤五角星,不是星条旗,biubiu不可能跟放鞭炮一般随便)
车站每天人来人往,还有不少官府里的人物走动,所以文波并没有带枪。
李左掏枪出来,就已经是压制住了局面。
被人砍几刀不会死,但挨上一枪,那就是离死不远了。
在枪响之后,文波和他身边那些二流子,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就被一拥而上,一通乱砍
每人身上都被砍了好几刀,然后被抓住脚踝,跟拖死狗一样拖了出来。
文波那顶破毡帽,也在混战中被打掉。
我慢慢的走上前,看了一眼,有些恶心的说道,“怪不得不管天晴下雨,你都带着这个帽子,原来你是个癞子啊!真他娘恶心。”
文波趴下地上,身上的刀口不停流血,有气无力的说道,“楚老二,等大哥回来,早晚把你这个反骨仔给埋了。”
我挑挑眉,抬起一脚剁在他脑袋上,“好,我等他来,你最好祈祷你的陈强大哥,早点来。”
我已经懒得跟他说,是陈强一步步逼我做的这个反骨仔。
“将他们立起来,跪在车站外头,我不喊起来哪个要是敢起来,就给我砍死他,照死砍,我来偿命。”
我说完这句话后,带着人往车站里面走去。
几个窗口的售票员瑟瑟发抖,我让人把她们拖出来,丢到外面去。
这些是来上班的,跟她们犯不着计较。
车站后面有一大块空地,停放着二十几部客车,这些司机手里提着各种家伙,冷冷的看着我。
这个年代的司机,虽然比不上七八十年代那么吃香,但敢跑车的,无一不是狠角色。
他们很多老司机,都是经历过八十年代车匪路霸,各种风雨闯过来的人。
别人怕我们混社会的二流子,他们未必怕。
“楚家老二,你今天真要把事情做绝吗,大家都是一个镇上的,撕破脸以后怕是不好相见啊!”
一个四十来岁的司机,装腔拿调的朝我说道。
我指了指外面文波他们跪着的地方,“你们过去跪好,我不想办你们。”
刚才开口那司机,猛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我跪你吗的个臭币,按辈分你个小杂种要喊我声叔,你现在是要搞哪样?飞天不是。”
我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长林已经按捺不住,想要上去办了他。
“你来,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玩过枪,个个都怕你手里有枪啊!来来来,朝我脑门心打,我看你舍不舍得给我偿命。”
“你来啊,开枪打我。”
我将枪托顶在肚皮上,右手费力的上膛,一只手做起事来,就是不方便。
随后抬起枪,对准了我的这位‘叔叔’。
“哎哟,日不死,你要杀人啊,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们这些二流子,一个个就是装得吓人,没见你们真敢在街上杀个把人。”
砰得一声,枪响了。
这一枪,打在他的手腕上,他表情呆滞,似乎没想到我一句话都不和他说,直接放枪。
手腕被打了个对穿,只有几一些皮肉还链接着手掌,没有掉下去。
我揉了揉眉心,提着枪慢慢走过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要和你对下台词,跟你放几句狠话。”
我一边说,一边把枪管塞进他嘴里,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个杂种,老子今天心情很不好,你说,你再说一句话,看老子敢不敢当街崩了你。”
他双眼圆睁,眼底被恐惧填满,全身抖个不停。
我的目光一一扫过剩下那些司机,淡淡的说道。
“现在,你们要么把手里的破铜烂铁丢下,去外面跪好,要么老子把你们手给废一只,让你们这辈子开不了车。”
几秒之后,一个司机率先扔下手里的杀猪刀,乖乖跑到外面,跪在文波那群人身边。
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从踏入柳巷镇开始算,大半天的时间,我将陈强所有的生意场子,全部扫掉。
包括他这个,和牧野大哥合伙的客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