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有一个新起的行业,叫做电信诈骗,有人借此东风,大富大贵,也有人因此锒铛入狱。
搞电诈的大部分窝点,都在越南,缅甸,老挝这些东南亚国家,毗邻我国边境。
(现在搬到了迪拜,要是有人高薪让朋友们去迪拜打工,切记多留个心眼)
大部分过去那边的人,都是和我这时候走的路一样,绕开边防站,穿过深山老林,一路走过去。
这一路上,别说人烟,简直可以说偏僻到鬼都可以打死人。
我们走了近一天的山路,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汗水流淌过,火辣辣的疼。
就在我以为还要走一两天时,江清波停了下来。
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在这儿等我们就好了,老二,粱闯,你两个跟我走。”
叫我名字时,江清波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将我带上。
粱闯和其他人早已习以为常一般,没有二话说,依他所说,完全照做。
后面的路是江清波在带,粱闯一直扶着我,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后半夜,抬头都是密密麻麻的树叶子,我这种不怕鬼怪的人,这时候都感觉有几分阴森了。
江清波突然停住,声音有些凝重。
“老二,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反抗啊!”
江清波话音刚落,我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周围就冒出十来个人影,枪管都顶在我后脑勺了。
江清波和这些人明显认识,朗声大喊道,“下手轻点,我这兄弟身上有伤。”
不过江清波这句话,显然是冬天里的太阳,一点暖(卵)用都没有。
我双手被人扭在身后,膝盖弯被踹了一脚,直接跪在地上,一只手按在我脑袋上,将我的头按在地上。
我身上伤口崩开,忍不住痛呼一声。
在这里说句题外话,真正混黑道的并没有多少很能打的存在,最多也就是比普通人强一点。
黑道中人干架,全靠一个狠字,打架打红眼了,肾上腺素飙升时,你连疼都感觉不到。
所以能混起来的黑道中人,要么凶狠,能杀出重围,要么就是脑袋聪明,不用经历大战。
那种枪顶在脑壳上,还敢反手制服别人的我真没见过,当然,你要是退役特种兵混黑道,就别和我抬杠了。
人家后期是要金丹元婴修仙的。
徐让是我见过最猛的人之一,在羊城手持双刀为我开路,硬生生踩出一条血路来,救了我一命。
这些是后话。
话说回正题,我被按住脑袋压在地上的时候,没有丝毫反抗的心思。
甚至担心脑壳上的枪管走火,把我天灵盖给掀了。
这些压住我的大汉,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鸟语,我一句也听不懂。
过了十来秒,我头上被罩住一个黑布袋子,挡住了视线,周围才安静下去。
“江大哥,你随便带个人来见我,晓得这是什么行为不?”
“你这是在拿我们的命在耍!”
开口这人普通话十分流利,带着一点江浙一带的口音。
虽然喊了一声江大哥,但语气十分不客气。
近乎是在呵斥江清波。
江清波也是毫不客气,“徐彪,你不要教我做事,这是我兄弟,他被人砍了十三刀,现在砍他的人就在你手头,我不带他来看着那人被办,我还怎么带兄弟。”
我竖着耳朵听了个真切,这个徐彪,十有八九就是和江清波有染的毒贩。
但我脑袋被黑布袋子罩住,看不清这个徐彪长什么样子。
徐彪声音当中依旧十分不满,“人我已经替你抓到,你来把人提回去就好了,还非要带人来一趟,多此一举还是别有祸心。”
一个是成名已久的社会大哥,一个是在边境纵横多年,做着杀头买卖的毒贩。
二人之间的对话火药味十足,我都开始担心,吵着吵着会不会先拿我开刀祭旗。
“徐彪,你不要拿这些批话来压我,你被抓到上刑场,我是能在屋头喝茶不是?还是能比你少遭打一枪?”
“这是我江清波的兄弟,我信得过他!”
徐彪接连嘿嘿冷笑几声,随后我听到一声闷响,像是重物被砸在地上。
“行了,老刀疤,江大哥,你是大哥,我不和你争。”
“人我给你带来了,等我们走了你再给你兄弟摘下头套,不然看见我脸了,他要么杀个捕快给我纳投名状,要么就把他埋在这儿。”
身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这是衣服摩擦树叶和树枝的响动。
压住我手的人已经离开,但我没有去摘我的头套,我真怕看见徐彪的脸。
那句杀个捕快做投名状,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过了片刻,我才轻声问道,“大哥,我可以把头套摘了吗?”
江清波闷闷的嗯了一声,能听出来他十分不开心。
徐彪已经带着那群人走远,大魁子被捆得跟麻花一样,扔在我们三人面前。
江清波没有提刚才那些是什么人,我也很识趣的没有去问。
近了,已经很近了,起码我听到了徐彪的声音,知道了他的名字。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急,主动去打听,问得越多越容易让人起疑。
大魁子捆得跟过年猪一样,动都动不得一下。
江清波一脚踹在他脸上,恨声说道,“你个杂种,敢在我场子外头砍我的人,近十年来,临沧市你是第一个。”
大魁子嘿嘿一笑,一口带着血的口水,喷在江清波脸上。
混了多年社会的老混子,他是真不带怕的。
粱闯踏步上前,一脚跺在大魁子脑壳上,将他脸踩进泥土里面。
江清波阴沉着脸站起身,对梁闯使了一个眼色。
粱闯立马会意,从怀里掏出枪来,咔嚓一声上了膛。
“老二,你来。”
我看着粱闯递过来的手枪,江清波阴郁的眼神,以及地上大魁子无所吊谓的表情。
我嘴里发涩,心中直骂娘。
江清波这是在逼我杀人。
杀人,我不是不敢,但没有这个必要。
身上背了命案,这辈子都不敢睡一个安稳觉,保不齐哪天捕快就踹门而入,将我收监了。
我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扬起头对江清波说道,“大哥,有时候不一定非要杀人。”
“不办死他,或许比办死他效果更好。”
江清波满是疑问的哦了一声,我从粱闯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吞了吞口水,慢慢走向大魁子。
……
社会和江湖,各人有各人的混法。
丐帮,大家并不陌生。
现实里的丐帮,和演义小说里面人穷志不穷,豪迈云天,尽出大侠的丐帮不同。
他们的手段,比混社会的二流子更凶狠。
早些年街上很容易看见那种断手断脚,或者身体残缺的小孩,放着凄惨的音乐,跪在地上乞讨。
这些小孩就是丐帮那群畜生的杰作,很多被贩卖的小孩,并不是被缺小孩的家庭买走。
大部分小孩被拐卖后,都被丐帮弄断手脚,看上去怎么惨就怎么弄,然后放到街上去乞讨收钱。
大家所见到的,大部分甚至是99%,都是被丐帮控制的赚钱工具。
关于丐帮,我有所了解,但过于黑暗,就不多做描述。
1997年正月后,临沧城出现了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嘴里只剩下半截舌头,手脚四条筋被挑断烧糊,只能靠着一张滑板车,手脚并用的移动着乞讨。
这并不是丐帮的杰作。
传闻他得罪了临沧一位大哥,跑到境外都被抓了回来,办成这样扔到了街上,一辈子连泡尿都只能拉在裤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