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不知道好友脑子里的猜测。
她说:“帮江月瑶抹除我哥车祸罪证的人是宗政夫人,这件事,宗政越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颜宝儿:“……”
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延卿哥车祸是在去年十一月,那时小歌和宗政越才结婚没多久。
“那那……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找回声音,颜宝儿问道。
“我收到一个神秘信封,里面是一个U盘,U盘里宗政越和他母亲的对话内容,就是我哥车祸凶手的真相。”沈长歌说道。
“这这这……”颜宝儿想了一会儿,说道:“小歌,对方挑这个时候,把这种东西给你,一看就知道是在挑拨离间你和宗政越……”
“宝儿。”
沈长歌打断她的话。
她说:“我知道是有些人挑这个时间,把这东西给我,是在挑拨离间;但我哥车祸凶手的事,我已经跟宗政越对质,他也承认了。”
颜宝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没想过事情这么严重。
家人对好友来说,是全世界最最重要的。
可是宗政越的母亲却触碰了好友不可原谅的逆鳞……
“那、那个……”颜宝儿思索片刻:“小歌,不管怎样,你现在别想那么多,先把宝宝养好了,等宝宝生下来之后我们再作打算,好么?不管你以后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她想安抚地摸摸沈长歌的肚子,抬起手,在空中停顿几秒又收了回去。
好友现在情况不稳定,她怕碰了会对宝宝造成伤害。
“我跟宗政越离婚,你会支持吗?”沈长歌问。
“他……他与延卿哥的车祸没有关系,没有伤害过沈家人。”
说实话,她并不希望两人离婚。
沈长歌看向她:“如果继续跟他在一起,我一想到他母亲是帮着江月瑶害我哥的人,我就……宝儿,我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以前他母亲三番五次找我麻烦,我不在意,所以她伤不了我。但现在变了,我幻想了一下,以后他母亲继续让我不痛快,却什么事都没有;又想到我哥车祸的事,就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玩弄于股掌之中、任人摆布的小丑。”
“那、那咱就离婚。不过你这段时间别胡思乱想太多,多想想宝宝,你跟宝宝是一体的,你难受了,肚子里的宝宝也会跟着难受的。”颜宝儿安抚她。
换位设想一下,如果将来她结婚了,枕边人的母亲故意伤害她父母,她绝对会跟对方拼命!
反正在她的观念里,活了二十几年才认识的枕边人,是远远比不上养育自己二十几年的父母的。
不过……
颜宝儿想到好友要跟宗政越离婚的事,就难受得不行。
离婚的话,两个宝宝的抚养权怎么办?
她觉得宗政越是不会放弃两个宝宝的抚养权,宗政家族是云国第一豪门,有权有势,好友绝对抢不赢宝宝的抚养权。
宗政越要是有点良心,给好友一个宝宝……
可是,把双胞胎分开……
“小歌,能不能不离婚啊?难道没有别的解决方法了吗?”颜宝儿眼眶泛红,难过地说:“我想到你们离婚的话,两个宝宝可能要分开,就好难受。”
可好友跟宗政越继续在一起,过得不开心的话。
她心里也难受。
沈长歌陷入了沉默。
“不要想太多啦,多想想宝宝,想些开心的事。”颜宝儿掰着手指:“好快,宝宝就要出生了。说好了,我要当宝宝的干妈!对了,宝宝小名你想好了没有?”
“小月牙。”
这是倾月的小名儿。
颜宝儿:“还有呢?”
“小月饼。”
“沈长歌你是在搞笑吗?月饼?为什么两个宝宝的小名差距这么大?”
“不是我取的。”她淡声否认。
当初他俩商量好一人给一个宝宝取小名。
她说了她想的小名为小月牙之后,那个人想了好一会儿,想出一个小月饼来。
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强行解释两个小名是如何的绝配。
颜宝儿憋了半晌,吐出这么一句:“……哎!没文化真可怕。”
“他学历是世界前三名校优异成绩毕业的博士。”
“……我说我自己,行了吧!我没文化真可怕。听到小月饼这个名字,我这内心……我、我都想不出词儿来形容我内心的感受。有文化的人,能说篇小作文,我就只会卧槽!”
沈长歌看着好友那搞笑的神情,忍不住被逗笑了。
看好友笑了,颜宝儿暗松一口气。
“我决定了,我要考研!”
“加油~”
“我是认真的!我看好多研究生或博士生毕业后,年薪几十万上百万,我每个月税后才万把块。提升了学历,薪水涨了,我就离百万富婆更近一步了。小歌你要考研吗?你考的话我等你。”
沈长歌认真思考起她的话。
过了会儿,她说:“再说,等我把这些事都处理好了。你先考。”
颜宝儿有些郁闷,怎么又绕回去了。
“我等你一起。”
“好。”
两人聊着天,不知过了多久,是沈延卿带晚餐到了。
“延卿哥,你来啦~”颜宝儿浅笑着打了声招呼。
他手里提着两份晚餐,她勤快帮忙拿一份。
“嗯。”沈延卿看向妹妹,关心地问:“小歌,感觉怎样?”
“哥,我没事。”
沈长歌想把病床调高,沈延卿连忙阻止。
“躺着,别动,我刚才简单问了一下医生,你的情况,医生说让你卧床;宝宝月份大了,你现在情况又不稳定,不能坐着,乖啊。”
“好。”
沈长歌看着兄长,又想起车祸的事,眼泪忍不住一下子从眼角流了下来。
沈延卿看得心疼死了,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可怎么也擦不干。
他哄道:“小歌不哭,有什么事等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哥给你做主。”
哥要给她做主?
可是这次不是她受了委屈,而是他,她哥哥要怎么给她做主?
“哥,你能抱抱我么?”沈长歌哭着问。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当然可以。”
沈延卿弯下腰,温柔地拥抱她。
“哥……”
沈长歌双手紧紧抱住他,泪水止不住地流,就是这么一个轻而易举的拥抱,她曾经却差一点永远地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