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极其戏剧性发展的众宾客们:“!!!”
这等骚操作,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这个男人长得太高了,沈长歌微仰着头,却看不清他隔着镜片的眼睛,无法知道他的想法。
直到男人薄唇微启,无声说了一个字……
“好!”
沈长歌接过男人手中的戒指。
这戒指的尺寸并不合适,戴在无名指上松松的。
看到沈长歌接受了自己的求婚,男人唇角微动,深咖色双眸闪过一抹“小白兔跳进深坑”的腹黑光芒,被金丝眼镜的镜片遮去,无人可见。
“我不同意!”
台下,沈延卿不淡定了。
他很感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出手教训顾羡,帮他们出了这口恶气;可妹妹没必要为了报答这个男人,而以身相许,搭上一辈子的幸福啊!
“哥,我想嫁给他。”沈长歌回头看了她哥哥一眼,便收回目光。
兄妹俩一直都很有默契,沈延卿只看妹妹一眼,便知道她想干嘛,佯装无奈妥协道:“……算了,只要你开心就好。”
几步之外。
之前被激怒失了理智的顾羡,在被踹了一脚后,理智慢慢回笼了。
他想到在和沈长歌交往期间,经常两人出去约会时,他找各种理由拿到沈长歌的手机,偷看沈长歌的社交软件,从未发现丝毫被背叛的蛛丝马迹。
如果这个男人真和沈长歌很熟的话,他们交往一年中,他不可能完全没有察觉。
“沈长歌,这个男人是你找的临时演员吧!呵、说不定你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顾羡被他父母扶着,冷笑嘲讽。
其实他这话自相矛盾了,退一步来说,即使沈长歌真找临时演员,最起码还是知道对方名字的;可他却说沈长歌可能连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不配知道他的名字。”沈长歌语气充满不屑。
“是我不配知道他的名字,还是你根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更别说他的家庭情况了。沈长歌你别倔了,自欺欺人实在没必要。”顾羡咬着后槽牙说道。
沈长歌还想说些什么,感觉到身旁男人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她立刻打住不说话了。
是了,现在跟顾羡这种渣男多争执半句,都是在浪费时间。
随即沈长歌看到男人走到司仪面前,低声地跟司仪交谈了些什么。
说完后又走回到她身边,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句话。
接下来,在司仪的主持下,沈长歌和这个陌生矜贵的男人,当着面容狰狞的顾羡以及众宾客的面,举行了婚礼仪式。
对于突然换新郎这事,很多宾客都是一脸懵逼到婚礼仪式结束的。
仪式结束,司仪宣布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听到这话,沈长歌身体一僵:“……!!!”
等等?
男人的大掌扶住沈长歌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不容她逃开,低头封住她的唇瓣。
感觉男人微凉的唇压着自己的,沈长歌脑袋轰地一下,一片空白。
她的初吻!!!
一直不肯离开的顾羡怒目狰狞地盯着舞台上甜蜜拥吻的两人,胸膛大幅度起伏,呼吸粗重,可见气得不轻。
这简直就是当着众宾客的面,硬生生往他顾羡头上扣了一顶绿帽子!
明明悔婚的是他,可看到沈长歌跟别的男人举行婚礼,看到她被别的男人亲吻,他心底却莫名嫉妒得发狂,极度不甘心。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沈长歌,举行婚礼仪式不过是做给宾客看的表象,有本事真去领结婚证啊!”
“怎么?你还要做我跟阿越领证的见证人?”沈长歌冷笑反问。
顾羡竭嘶底里的失智模样,真丑陋。
宗政越,这个男人的名字。
刚才司仪在宣读誓言时,她才知道的。
“当然!”顾羡咬着牙,恨恨地挤出两个字。
不信他们真会领证。
通过刚才试探沈长歌说男人的名字、却说不出来,以及观察,他已经认定两人在此之前并不认识。
“那得等婚礼结束。”沈长歌回道。
既然身旁这男人站出来帮自己解围,应该会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的。
更何况他也说了戏要做全套。
就当是请个临时演员,事后补偿他一笔‘片酬’。
稍后,在敬酒环节时。
沈长歌端着酒杯,挽着宗政越的手臂走到顾羡面前。
她灿笑着压低嗓音对顾羡说:“顾羡,冬天快到了,这顶绿帽子可够保暖?”
现在是十月中,京城快降温了。
顾羡怒瞪着她:“沈长歌你……!”
“顾羡,我知道你之前总是借着约会,找各种理由拿到我手机,偷偷检查我手机的社交软件,实际我有两部手机,没想到吧?”沈长歌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
她自知颜值还可以,大学时是校花。
顾羡对此感到没有安全感,可她问心无愧,手机随他检查。
顾羡如晴天霹雳,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长歌又接着说:“我和阿越啊,其实早就暗中好上了,他本来就策划今天抢婚的,没想到被你抢先一步悔婚了……难道你之前洗头,都没发现水的颜色不对劲吗?”
她掩嘴轻笑说完,举着酒杯朝顾羡做了个敬酒的动作,充满挑衅意味儿,然后挽着男人手臂转身了。
两部手机?顾羡脑海中闪过刚才沈长歌和男人亲密接吻的画面,他再次愤怒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掐死沈长歌。
他反复推翻内心的猜测,可见其意志很容易动摇,并不坚定。
这一次,顾羡终于相信了沈长歌的话。
然后,顾羡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秘密——想起在交往的一年中,他想关系更进一步,可沈长歌却总是拒绝他;男女都有生理欲望的,沈长歌之所以拒绝他,说不定是在别处被喂饱了……
顾羡神情扭曲,心里恨不得将沈长歌和这个男人千刀万剐!
看着两人将要走开的背影,没长记性的顾羡双手紧握成拳头,再次破口大骂:“沈长歌你这个贱人!”
下一秒,他看到男人突然转身,一只铮亮皮鞋在距离他胸口一厘米的位置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