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有建虽然不会维修拖拉机,但是这辆拖拉机车上有工具箱,这是范支书的朋友让人放上去的,没想到第一天就用上了。
魏宇拿出扳手,开始拆履带,她刚刚就听到这边的声音不一样,知青们还有范支书都好奇地看着她的动作,机械对于男孩子有着致命的吸引,范支书虽然不懂,但是他怕魏宇损坏拖拉机,所以他紧紧盯着。
范有建上过半个月的培训班,他虽然不会维修,也能看出一点门道来,魏宇动作娴熟地把拖拉机的履带拆下来,一眨眼功夫就弄下来了,比当初运输公司的师傅手脚都快,当时有一辆拖拉机爆胎了,师傅卸轮胎都弄了很久,丝毫没有魏宇的顺滑。
魏宇顺利地看到了轴承的地方,果然是有个零件断裂了,幸好刚刚范有建没有硬拉着拖拉机上山,不然可不止一个零件坏,范支书的运气还算好,坏的这个零件可以从别的地方匀过去,不然纵使魏宇的技术再高超,她也不能现场造零件出来(作者理工废,这段凑合看)。
“这个零件坏了。”魏宇直接把零件拿给范支书和范有建看,其他知青也是伸长脖子去看,大家都对这个大物件很好奇,别看城里面有汽车,但是普通人还是很少见过车里面的零件。
“那零件坏了,还有别的办法吗?”范支书看着那小小的零件,心里面都是苦,这拖拉机可真是个精细物件,零件这些东西供销社都买不到,必须是打电话去厂里面订,但是你一个村支书,怎么订得到零件呢,唉,范支书蹲在地上重重地叹了口气,求人办事又要花费了。
“没事,可以从别的地方匀一下,就是只能撑一两个月,还是要新的零件才行。”
魏宇这话就像是甘霖,让范支书一下子就坐起来了,他握着魏宇的手激动地说道:“魏知青,你这话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魏宇对着范支书保证,得到范支书的肯定后,她便开始对这辆拖拉机进行拆卸,把关键的零件保留,再匀出一个零件来带动轴承,随着履带被重新装回去,拖拉机可以正常行驶了,发动机也不再发出异样的声音。
范支书看着魏宇两眼放光,简直就像是捡了宝,这可是大宝贝呀,会修拖拉机的大宝贝,要是城里面的知青都有这么一门手艺,他们村里人也就不会那么排斥知青了。
范支书这想法对也不对,下乡知青都是读完书,家里人口多,被逼着下乡的,她们都没有工作经验,都是手无寸铁之力的读书人,倒是有会技术的送到乡下来,但是那些是送来改造的五黑分子,村里人也不会去接近他们,村里人嫌弃知青吃不饱,不会干活还整天风花雪月,这是两种群体之间的不同。
“魏知青,你可真是我们村子的大恩人呀,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范支书看着重新启动的拖拉机,眼眶都要红了,这可是花了村子五百块的大物件,要是修不好,他都没脸见乡亲父老了。
“魏兄弟,以后你就是我范元的兄弟了,有事情就直说。”范支书也看出来魏宇不是普通人,他想着多拉拉交情,这位魏知青不会在村子里面待久的。
“支书,我表妹有点晕车,我能不能借您的自行车载她。”魏宇倒也不客气,他就直说了,李薇晕车,这旧式拖拉机一突一突的,把她甩得晕晕乎乎,虽然把脑子甩晕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但是身体难受呀,而且这也是给机会范支书还他人情。
“行,没问题。”范支书大方地借出了自己的自行车,但是他也没有上去驾驶座坐着,里面还有女知青呢,他就下地和男知青们一起走,知青们看着魏宇长腿一蹬,她就骑着范支书的自行车上坡了,李薇坐在她的身后,双手搂着魏宇的腰,热风吹到脸上。
知青们眼里都是羡慕,男知青是羡慕魏宇有这样一门手艺,还得到了村支书的赞赏,大家都不是傻子,和村里面的直接领导打好关系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的,能说会道会来事和自身打铁硬,这些要么天赋,要么家庭环境培养。
李薇闻着魏宇身上的草药香气,她特意佩戴的草药香囊,防蚊虫和祛味的,李薇很喜欢这股味道,在魏宇的身边,她很安心。
表哥真的好厉害呀,所有的事情都是表哥在办,她就只是跟在表哥身边,李薇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在被照顾着,自己没有任何表现,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魏宇感觉到李薇的身上的气压变低了,她又陷入了牛角尖,这时候前面有一块石头,魏宇踩过去,“啊!”一阵颠簸晃悠让李薇的回过神来。
“薇薇,我有点看不清路,太阳太晒了,你要是看见路上有石头,就说啊,免得弄坏范支书的自行车。”魏宇和李薇说道,听到这话,李薇便开始集中精神看路,不再想自己的事情。
其实什么事情都会发生,重要的是不产生情绪,事情发生就发生了,自我能够做成的事情不到百分之五,剩下的都是老天爷的事情,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不从开心开始呢?
众人回到磨子村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村里面的人家都吃过午饭,准备歇息一会,然后下午接着干,最近的生产任务是播种,任务还算轻松,秋收才是最累的,到那时候,整个人都能累虚脱,在秋收的时候,就算是再抠门的人家也会煮足足的饭菜,这样家里的壮劳力才有力气干活。
磨子村的知青大院有五间房,原本每间房住六个人,都是大通铺,有二十二个知青,条件有限,现在一下子来了十个知青,其中有七个是女知青,这房间一下子就不够了。
“要不挤一挤?”老知青提议道。
“支书,村里面还有空房子吗?”魏宇看过大通铺的情况后,她问范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