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预告片，就像陆晚棠所想的那样，即使在金鱼网有了很高的播放量，在全网的热度也很一般。
关注棠星的人，大都是为了第一时间听新歌。
至于电视剧？要么不感兴趣，要么觉得棠星拍的剧肯定不行。
这种情况下，常昀与电视台的谈判也不顺利。
他摇头叹气地回到办公室，一进来就躺到了单人沙发上。
正刷题的陆晚棠抬起头：“临海电视台也拒绝了？”
“是啊。”常昀闭上眼，“东洲电视台和南洲电视台倒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临海这边说如果我们肯降价，就给我们安排。”
“安排哪个时间段？”
“午夜剧场，十二点到一点。”
“……”
就这种时间段播出，还想让他们降价？
陆晚棠的沉默，让常昀一下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他们会要求降价也正常，虽然比起那些大热电视剧，一集就得几十万，咱们一集两万要价很低，但咱们没有大牌演员，又是第一次拍戏，这个价位对比小成本剧，已经算高了。”
“而且现在是十二月，要播的剧非常多……”
常昀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空看成品。
所以他对于‘太子妃’的印象，依旧是陆晚棠玩一玩的试验品。
陆晚棠也没非要跟对方辩驳，只哦了一声，说：
“那我也不降价。”
两万已经是底线了，再低的话，要是两百万成本都赚不回来，就亏大了。
“既然临海电视台不想买，那就再换其他电视台。”
她话音未落，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手机的常昀，忽地坐起来：
“百花传媒那部剧定档了！”
“喏，刚刚才公布出来的消息。”
常昀也没管陆晚棠手上是不是有手机或者电脑，直接将屏幕‘怼’到跟前。
陆晚棠看了眼日期，不由地蹙眉：
“这周六首播？”
“那不就跟我们这部剧预计的播出时间，一样了？”
“对哦。”常昀现在才反应过来，“那怎么办？要不我们推迟到明年再播？反正也没跟哪个电视台说好……”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晚棠打断：“不行。”
“前期宣传铺垫那么久，拖的越久，扑街概率越高。”
常昀张了张嘴，想劝陆晚棠好歹多等几天，口袋里的手机就振动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朝陆晚棠打了个手势，便接起电话。
“喂？”
“啊，原来是杨先生？”
“是，对，我们的新剧正在找播出平台。”
“嗯，我们不打算降价。”
“您的意思是，想签对赌协议？不好意思，关于您提的条件，我还需要请示我们老板。”
“行，那麻烦您稍等。”
常昀接连客套了两句，很快就挂了电话。
陆晚棠一听就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当即问：“哪家电视台？是同意播我们的剧了？”
“南洲春江市的番茄台。”常昀说完，又在手机上点了几下，“他们好像还挺有诚意，把自家电视台资料也发过来了。”
常昀作为棠星总裁助理，工作邮箱一直处于公开状态，去官网就能查到。
两人点开资料，半晌没说话。
南洲春江市同样临海，也跟临海一样，是南洲最大的城市。
番茄台不属于官方，是官方出台相关政策后，由春江娱乐公司投资组建，现在是春江市地方台之一。
正因如此，番茄台和官方的春江台、南洲台之间的竞争很激烈。
只是番茄台总被压一头，春江娱乐也在与万盛、蓝图等公司的竞争中，落于下风。
想也知道，他们这次联系上棠星娱乐，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
“和他们合作倒是没问题，番茄台成立这么久，也有几档受欢迎的节目，收视率比一般地方台要好的多，东洲现在也能收看到番茄台……”
陆晚棠数了一圈优点，忽地无奈一笑：
“不过他们这么找上门，也没要求先看看剧……这决定多少有点草率了。”
“他们会找过来，我能猜到一点。”
常昀轻咳两声，“那边的负责人貌似有点迷信，估计是最近棠星大出风头，让他知道了咱们公司起死回生的事，觉得咱们公司说不定能创造奇迹。”
陆晚棠：“……”
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么想的。
“那这不更草率了吗？”她无语望天。
“圈子里这种人很多。”
常昀说罢，又提到了对赌协议。
番茄台的负责人迷信归迷信，也不至于让自家电视台太吃亏。
所以他们说的对赌协议，就是：如果棠星的新剧，无法达到预期收视率或播放量，他们只会按行业平均最低价购买播放权。
相反，一旦棠星新剧爆火，他们就会根据收视率或播放量加价，上不封顶。
当然，还有个前提，那就是新剧爆火后，棠星要是再拍电视剧，必须优先将播放权出售给番茄台。
这份协议，同样是双赢。
何况棠星其实别无选择。
因而陆晚棠只琢磨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双方线上商议过后，就约定了线下签约的时间。
陆晚棠以编剧加老板的双重身份，和番茄台负责人杨晔敲定了播出时间，即周六晚上八点，妥妥的黄金档。
杨晔确认时间前，当然知道万盛的新剧，也会在当天同一时间播出。
但那又怎么样？
他们番茄台都被压的喘不过气了，赌一把怎么了？
或许是确定时间时非常默契，以至于杨晔觉得自己跟陆晚棠非常合得来，临走前还交换了私人联系方式，态度特别热情。
“以后来南洲，一定记得联系我，我请你吃饭。”
“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机会更多。”
说罢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晚棠啊，你现在有对象没？要是没有，我介绍我儿子给你认识。”
“别看他才高二，长得还是可以的，你要是喜欢年纪小的，那可别错过，而且只是认识一下……”
陆晚棠嘴角一抽，一脸敬谢不敏。
“不用了，杨叔。”
“你喜欢年纪大点的也行，我还有个侄子……”
陆晚棠无语了，赶紧朝常昀使了个眼色。
常昀乐呵呵地帮着转移话题，介绍对象这茬才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