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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寝殿。
烛火在肆意燃烧,冬天的夜又冷了一分。
“怎么样?”苏落凝着急问道。
姚百花蹙了蹙眉头,“世子好像又犯病了。”
“什么病?严重吗?”苏落凝问道。
姚百花收回诊脉的手,“宁小姐,世子的病情可能加重了,一点轻微的刺激就可能让他萌生杀人的想法。”
苏落凝将被子盖住南宫流云的手,再去回姚百花,“你说的可是真的?”
姚百花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苏落凝对一旁站着的仓榆吩咐道:“加强王府守卫,先别惊动王妃。向宸怎么样?”
“回宁小姐,向宸应该没什么事,都是些皮外伤。”
“姚大夫暂时抽不开身,你替他上些伤药。”
听到的姚百花动了一下眼眸,然后走去药箱前拿了一瓶药出来,“这是金疮药,你拿去用。”
仓榆感谢接过,“谢谢姚大夫。”
等他走后,苏落凝小心的将门窗合严实。
回头时,姚百花想开口问她,却被一个眼神制止。
苏落凝将姚百花拉到蜡烛前,小心的瞥了一眼外面,才道:“世子什么时候醒?”
“最迟明天早上。”
“醒来后会如何?”
“直接杀人。”
“有没有让他昏迷久一点的药?”
“有是有,但是治标不治本。”
苏落凝抓紧她手,叮嘱道:“拖到午时。我午时一定回来。”
“宁小姐你要去哪?”
苏落凝突然目光坚定道:“刑部大牢。”
姚百花吃惊:“你想做什么?”
苏落凝苦笑两声,“姚大夫,你肯定知我是苏府的小姐,外面传言父亲投敌卖国,我出逃至今,想见他们一面。”
“不行!”姚百花抓紧了她的手,拉着她坐下去,“你不可贸然前去刑部,世子知道了,肯定要杀过去。到时候伤了碰了是小事,恐怕会血流成河。”
这时,床上的南宫流云突然动了一下被子里的手,他的意识还潜在,耳朵比以往更加灵敏。
但由于隔着被子,所以两人并未发现这一轻微的小动作。
苏落凝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对姚百花道:“所以我恳请姚大夫用药压制住世子。我明天一早就去,……”说到这里,她将手腕上的金铃铛解下来,“这是世子送我的,曾经我见他系在刀柄上,可能对他有用处。如果他失了控,你就摇晃金铃铛。”
金铃铛入手后,姚百花就拿着摇了摇,“怎么不响?”她发出疑问。
苏落凝解释道:“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听到吧,我也不是很确定,但世子确实是因为它才安静下来的。”
姚百花握在手中,面上又露出担忧,“可是你去刑部又怎么出来?他们不会放你的。”
“放心,我有分寸。”
瞧她眼神坚定,姚百花也不再劝。
周围没了声音后,南宫流云沉沉睡了过去。
卯时一刻。
苏落凝从睡梦中醒来,她睁开了敏锐的双眼,“三婳,伺候我梳洗。”
就候在床榻前的三婳立刻替小姐撩开帘子,“小姐,现在就走?”
“去晚了街上人多。”
“要不要和王妃打个招呼?”
“不用。”
小二刻后,屋门被一双手从里面打开。
“小姐。”
三婳为她披上披风。
一阵冷风当面吹来,苏落凝拢拢衣领,“咱们走后门。”
天色灰蒙蒙亮,后街的巷子里格外冷清。
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从两人身旁经过,苏落凝忍不住多看了它两眼。
“小姐。”三婳担忧的叫了她一声,“可是那只狗有问题?”
“没有,是我想起自己养的狗了。”
“小姐您还……您是说大胖?”
“嗯,不知道大胖跑哪里去了,过得好不好,吃饱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