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内,他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
剑招刀式耍了一遍又一遍,却仍不知疲倦。
屋顶上,站岗的向宸向南而立,他问向对面的侍卫,“殿下不累吗?”
说完,又往下瞥了一眼。
南宫流云练完最后一招,又重头开始。
侍卫仓榆接道:“火气大。”
“大?”向宸搓搓胳膊,“我都要冷死了。”
仓榆轻笑一声,“你比殿下大,怎么还没殿下开窍快?”
“开窍?开什么窍?”向宸追着仓榆去问,仓榆已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前,他将向宸的头扭去前方,“专心看。当心有人来偷袭殿下。”
仓榆一言成真,话音刚落,就有人背着月光倾泻而下。
“保护殿下!”向宸一声吼,立刻拔出佩刀。
刀刃与飞来的飞爪相碰撞,“当”一声。
与之而来的飞镖,从侧旁突过向宸的防围朝屋顶下射去。
人从屋后而来,仓榆大致观了一眼便跳下地面,“殿下,有人偷袭。”
南宫流云已听到武器破风的声音,立时停了身形转看向后方,恰好此时三枚飞镖带着强劲气流迫近。
他侧身闪避开,等飞镖过门,他伸手抓住一枚回甩向屋顶。
偷袭之人已借着轻功落在屋顶之上,他们没想到飞镖还能回来,当即有一人被扎中心脏先滚了下来。
他滚落时,带着几片瓦一起落地。
仓榆去到南宫流云身边,握紧了袖中弩箭。
远处的夜如巨大的墨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王府之上。
寒风凛冽,吹动屋顶上数十人的黑色衣衫。一片乌云悄悄流动,不一会儿就遮掩住大半明月。
南宫流云觉得疑惑,既是刺杀又为何不动?
这波人来势汹汹,动作上却又戛然而止。
这不符合刺杀常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双方都站的腿麻了。
一阵萧声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又好像从一所小院子里隐蔽的发出。
萧声时远时近,深沉空灵的音调似乎要将人带往地狱极乐。
在地狱极乐那里有好多的血手,他们在地下挣扎、他们在呐喊嘶吼……
血侵染了明月,浓雾笼罩大地。
腥臭味刺入鼻息,无边的低吼和绝望叫喊充斥耳廓。
忽然,一只枯瘦的没有肉的血手抓住了南宫流云的右脚踝。
南宫流云低头看去,只见是一只稚嫩无比的小手。
小手死死的抓住了裤脚,“哥哥,救救我……”
“哥哥,我是被你害死的……”
“哥哥,不要杀我……”
南宫流云丢弃了长剑,他的脑袋变得沉痛无比。
旁边的向宸发现异样,急呼道:“世子,世子你怎么了?世子醒醒……”
一条虫子在身体内乱窜,隔着布料可以看出它的运行轨迹。
眼尖的仓榆叫道:“有东西!”他将袖箭对准了南宫流云。
向宸低眸扫去,“是什么?”
观察了两眼后,仓榆回道:“好像是虫子。”
“虫子?”向宸觉得难以置信,“哪来的虫子?”
他撕掉南宫流云只穿了一层的外衣,那条乱窜的虫子赫然映入眼帘。
“真的有虫子!”
向宸说完,就要拿匕首刺死它。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