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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门打开,苏落凝才道:“老婆婆你好,请问这里是杨毕方的家吗?您是…他母亲?”

“是是,你们是……?”杨母拿深度凹陷的眼睛瞅他们。

两人虽然是男子打扮,但身上的那股香味怎么也遮盖不住。

“我们是杨兄的朋友。”苏落凝道。

“朋友?怎么没听他提起过?”杨母疑惑道。

苏落凝解释说:“杨兄可能怕我们知道他家落魄,所以才没和您说。”

杨母点头,这么说也在理。“你们来是……”

苏落凝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借口,道:“我们想向杨兄请教问题,杨兄的文章做得好,连我们夫子都夸他。”

“是吗是吗?”杨母脸上难掩高兴之色,“方儿最爱用功,每天晚上还要再学两个时辰。”

“那我等真是自愧不如。”说着,苏落凝看向三婳。

三婳道:“婆婆,毕方兄在家吗?怎么不见他出来迎接?”说话时,眼睛往院子里瞅。

杨母将佝偻的身子往前抬了抬,道:“他好像还在国子监,你们怎么没去?”

苏落凝赶忙解释:“婆婆,今日休沐,我们还以为杨兄在家,所以贸然前来打扰……”

“不打扰,不打扰,进来坐坐吧,你们别嫌弃就好。”难得有人来,杨母热情招呼道。

“不嫌弃不嫌弃。”

苏落凝和三婳被让到了院子里,他俩朝四周看去。

院子被扫的很干净,西边放着晾干的红枣,北边有一棵柿子树,叶子落了大半,剩下一个个橙红的柿子挂在枝头,就像灯笼一样好看。

“婆婆,这个枣子好吃吗?”三婳走向晒红枣的地方,“我见毕方兄午时总爱吃这个,很甜吗?”

“甜的,拿些尝尝,自家枣树结的。”杨母边说边走了过去,各捧了一大捧给苏落凝和三婳,“快尝尝。”

说完,她盯着苏落凝看。

“婆婆一直看我做什么?”正准备吃枣的苏落凝一顿,问道。

杨母握手道:“公子生的好生俊俏。”

苏落凝不禁轻笑,“婆婆过誉了。”

她看向一边,“婆婆你在做什么?”

杨婆婆走过去拿起地上的簸箕,“在筛谷子。”

苏落凝好奇过去,“怎么筛的?”

“这样。”杨母边说边给苏落凝示范。

苏落凝看的起劲一时忘了走,三婳在这期间已将这个家逛了一个遍,最后她回到两人身边,“婆婆,既然毕方兄不在,我们就不叨扰了。”

杨母刚一直在表演,竟忘了给他们招待茶水,她忙擦擦手,“喝点水再走吧。家里没茶。”

“没事的婆婆,我们不渴,婆婆,等下次来,我给你带好茶。”苏落凝冲她微微一笑。

杨母受惊若宠般颔首,“好好。”

离开杨家后,三婳道:“小姐,公子。”她开口时,正好有个男人从旁边路过,急忙改口。

待那人走远,三婳才继续道:“公子,院里除了柿子树就没别的了。”

“你刚刚说他中午时时常吃红枣?”苏落凝边想事情边问道。

“嗯,公子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去汤膳食吃饭吗?”

三婳摇头,“没见过。公子,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奇怪,你说他午时不吃饭,怎么不饿的?”

苏落凝将手中的红枣拿高,“以枣充饥。”

说完,她把红枣塞入口中,咀嚼后,评价道:“很甜。”

“公子,光吃枣不会没有营养吗?”三婳奇怪道。

苏落凝道:“枣可充血,还富带水分,有人常以枣入药,良品。若你在山中迷路,找到一棵枣树,可撑月余。”

“这么神奇。”三婳的眼里充满了震撼。

“我也是在书上看到的,现实中不知道。走吧,我们回府。”苏落凝往前走去。

三婳道:“公子,咱们不去国子监了吗?”

苏落凝回头道:“进不去呀,你家公子既没有官职,又不是秀才。”

三婳一想,小姐说得对,随后道:“公子,咱们去找南辰大人吧?他可以带我们进去,南辰大人不是翰林院学士?”

“翰林院和国子监……”苏落凝笑了笑,“算了,不麻烦他了,有缘自会相见。”

两人走后没多久,一个穿灰白色外衫的男人就走到了他们刚刚所在的地方,然后很快路过。

“娘,娘。”

杨毕方在门口喊了两声后,就自推开了木门。

“娘!”

杨母已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杨毕方急忙跑过去,“娘你怎么了?”

很快,仵作就来验尸。

“杨公子,你娘死于窒息,应是有人在背后偷袭,将其活活掐死。”

“娘!”杨毕方趴到地上痛哭流涕,“娘,孩儿…孩儿一定给你报仇。”

说完,他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那里并无眼泪在。

“杨公子莫太伤心,你娘那么好的人,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害她!”邻居王大妈忿忿不平道。

突然她想到什么,道:“对了对了,你家下午好像来人了。”

“什么人?”杨毕方立刻来了精神。

王大妈细细回忆道:“好像是两个男人,又好像是两个女人,呃…可能是一男一女……”

听她说的模棱两可,杨毕方急道:“王大妈,你这说的到底是什么?什么男人女人的,一会儿男一会儿女,到底是男是女?”

被喝呼的王大妈,结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就听到他们讲话,我没看到他们的人,他们,他们说,说什么……”

“说什么?”杨毕方激动的抓住她胳膊。

王大妈哆嗦道:“毕方,你抓疼我了。”

“不,不好意思王大妈,我,我太急了……”杨毕方松开后,又重新握住她的胳膊,“王大妈,这对抓到杀我娘的凶手很重要,你,你快仔细想想。”

“好好,让我想想。”须臾后,王大妈道:“我想起来了,他们说休沐,对,休沐。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哪里会有休沐,我对这个词感到奇怪,本来想等你回来问问的。”

“休沐。王大妈,你确定是休沐?”杨毕方激动的道。

王大妈点点头,“我没听错,就是休沐,还有什么国子监……毕方,你不是在国子监吗?难道是你的同僚?啊!”

仿佛说了不得了的事,王大妈赶忙捂住嘴巴。

“杨公子,你可是得罪了同窗?”负责此次案件的周捕快问道。

“我……”

“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

杨毕方犹豫一会儿,还是诉说实情,“先前确有因我家境贫寒欺负我的人,但,但他们不至于杀害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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