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这般想法的杨瑞华趁着孩子们都离开后,她手上拿着要缝补的衣服立马就和自家老伴说了这个事情,毕竟这些话当中有些涉及到封建迷信,家里除了解成那孩子长大懂事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会往外说什么,可底下那三个孩子年龄都不大,这要是在院里和其他孩子玩耍的时候不小心说出去了,他家就又得被闹出什么动静了。
还是得预防才行,索性就不让他们知道这个事情最好。
阎埠贵听了媳妇儿的话后陷入了沉思中。
昨晚上他在粪坑里待了许久,没有再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了才呼救的,至于跟荷花寡妇有冲突而导致自己个走霉运的这个猜测,有那么一瞬间的想肯定老伴的说法,可是随后又立马抛出了脑后。
人有三急,人荷花寡妇就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控制得了这个事情吧。
而且最令阎埠贵想不明白的一点就是,明明他昨晚上确实是听到了一个脚步声先是跑进了对面的女公厕里,可跳进分粪坑里躲着听动静的时候,那些混社会的人进来搜查却完全没有抓到人,总不能对方也学着自己一样,就那么恰好的,选择在同一时间里跳进粪坑里躲着吧。
就算这个猜测成立,可对方又是怎么上来的呢!?
或许,对方压根就没有上来!?
淹死在了粪坑里!?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里,阎埠贵的眼珠子都瞪圆了,一旁的杨瑞华见自家老伴半天都没有回应自己的,手上缝补的动作也停住了,抬头就看见他脸色有点怪,直接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挥舞着。
“老阎,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喊医生过来!?”
阎埠贵当即就回了神,连忙喊住了要起身放入衣物的杨瑞华:“孩她妈,我没事,别去!咳……咳咳……咳……”
昨晚上在粪坑里待了太久,不光受凉,惊吓过度导致白天一直反复发烧,也还因为喊了太久的求救,阎埠贵这会出声,嗓子是又痒又干又疼,接连不断地来了好几个咳嗽,止都止不住,把杨瑞华吓得是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往床尾那么一放,快步走过来,就是上手给他拍背顺气:“老阎,你可别吓我啊!”
“咳咳咳……真……没事!”感受着背上的用力,阎埠贵逐渐觉得好受了不少,这咳嗽也逐渐止住了,缓了一口气,才说出了自己的需求:“孩她妈,给我倒杯水吧……昨晚喊得太久,这会嗓子眼儿有点不舒服。”
主要是白天的时候反复发烧,这人是有一会儿的精神,又是有一会儿的昏睡,压根就没有想起来要多补水。
“欸!欸!我这就去给你倒来!”嘴里说着,杨瑞华动作十分麻利地从暖壶里倒了一杯还在温热状态的水,递了过来。
阎埠贵接过来就是大口大口地往肚里吞,不到五秒钟,这一杯热水就被他喝光了,手一伸,又道:“再来一杯!”
“欸!”
就这样,阎埠贵一下子接连喝了四杯水下肚,整个肚子都已经鼓起来了,阎埠贵这才觉得嗓子眼好受了不少。
端着空杯子,杨瑞华一脸温切地问:“怎么样?老阎,好点了吗?还需不需要再来一杯!?”
“不了,不了!”阎埠贵赶忙摆手:“已经喝饱了!”
“行!”
闻言,杨瑞华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把暖壶放进床下深一点的位置接着又坐在了座子上,拿起来了之前还没有缝补完毕的衣物继续缝补了起来。
“对了,老阎,我刚和你说的那个话,你觉得怎么样?”杨瑞华又提起了她之前说的,声音不算太大,也不算小。
他们这个病房就只有他们两口子。
其实医生本来是要安排阎埠贵进其他病房,和其他病人一起住的。
可奈何阎埠贵身上的气味实在是太大了,为了避免其他的病人投诉,干脆就给他安排到了没有人的病房里住着。
阎埠贵前面的那个猜想都还没有浮出脑外呢,这会听了,他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孩他妈,这话在我这里说过就可以了,毕竟现在正是破除封建迷信的时候,你这个想法最好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表露出来。
至于是与不是,其实都没有那么重要的,昨晚的情况是那么的凶险,我要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这条性命,也不至于做出跳进粪坑这个选择。”
“荷花寡妇家,我们惹不起,我们只是平头老百姓,她家虽然也是,可是她们有靠山,你看荷花寡妇平时又跟街道办的人走得很近。
我们至少不能和她交恶,如果可以,甚至还得想办法和她家关系走近一点,你看跟荷花寡妇走得近的张寡妇以及孙老头这几家,平时得到的实惠不是一点半点吧。”
“从长远来看,我们和荷花寡妇打好关系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对于阎埠贵来说,他之所以选择当选管事大爷就是为了能从中得到点实惠,不说每次召开全院大会结束后能够得到的那瓜子花生,就连在门口值守也会收到一点东西。
昨晚对许大茂的全院大会,阎埠贵是看在平时许大茂有从乡下放映电影回来送给他的一串香菇等土特产的面子情上,这才在给刘海中出主意的时候,说出了个这个的话,主要也是想两不得罪。
毕竟聋老太太和易家他得罪不起,许大茂平时送的那点东西他也舍不得。
刘海中想做这样一个恶人,他又何尝不知道呢,那就把刀递给刘海中,他就在背后默默看着就行了。
“行,老阎,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保证不给你拖后腿,等你出院了,我拿着点我腌制的咸菜去给荷花寡妇赔不是,这样我们的关系应该就会改变了不好。”杨瑞华不傻,平时算盘打得当当响的人,她怎么会不知道跟荷花寡妇交好之后有哪些好处,不说别的,就拿这个处理鱼之后的鱼内脏来说,也是可以给家里改善伙食的。
阎埠贵点头表示认可:“孩他妈,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对了!”
说着,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
杨瑞华见了,有点羞涩地笑了,把针头在发缝划拉了几下,又继续缝补了起来。
医院病房里的灯光好,她得好好利用起来,毕竟老阎住院也是花了不少的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