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中秋刚过几天。
四九城东城区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临近中午吃饭的点,这中院就传出了鬼哭狼嚎的女高音。
“老贾啊,你快上来将这些欺负我们的猪狗不如的东西给带走吧!”
“简直就是活不下去了!”
“没天理了,都来欺负我这个老太婆和我这弱小的孙子啊。”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都不来帮一把我这个老太婆,简直是丧良心啊。”
“………………”
意识一回笼,阳荷花就听到这炸耳的声音,一个激灵,她二话不说,挣开别人还强拉着她双臂的手,就是冲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贾张氏就是两巴掌。
这两巴掌,阳荷花想打了一辈子!
随后走到墙角,抱起了那个后脑勺被磕破,流了好多血,将这地上都晕染了好大一块,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小奶娃。
轻声喊着在小奶娃身边哭得稀里哗啦的两个小女孩子的名字,让她们两个跟在她身后。
走之前,阳荷花深深地看了易中海和贾张氏两眼。
所有看到她目光的人都被她那眼神里浓厚的恨意给吓得后背一凉,像是被什么饿狼给盯上了一样的感觉。
被打的贾张氏更是这眼神吓得连话都不喊了。
原本是被从红星轧钢厂叫来处理事情的一大爷易中海也更是连到了嘴边的话都没说出直接咽了下去。
这可是刚断奶才学会走路不久的孩子啊!
都说孩子是母亲的命,他怕自己再劝下去,这荷花寡妇绝对会拿起刀来砍人的。
所有人都没有动,目视着阳荷花四人离去的背影。
出了中院的过道,一个左转,阳荷花就到了前院的东厢房。
这是她家。
手里的小奶娃她没有放下,用一只手抱着,接着从藏钱的地方拿出了二十张大团结,和一些零钱以及票。
把门锁上后,抱着小奶娃和带着两个小女孩出了四合院的大门。
在胡同口找到了一个带推车的窝脖,说了自己的要求后,把小奶娃和两个小女孩放在上面,跟随着窝脖一起往医院的路上去了。
两个小女孩她不放心放在这四合院里。
这四合院里压根就没有一个好人。
不是大禽兽,就是小禽兽,要不然就是一些小卡拉米。
来到了医院,给了窝脖5毛钱。
阳荷花都不忘了一手抱着昏迷的小奶娃,另一只手牵着两个小女孩。
尽管心里着急,但她不能哭出来。
医院门口的年轻护士本来是在等人,她很是眼疾手快,看到了阳荷花手上抱着后脑勺还在流血的伤口,已经耷拉靠在阳荷花的肩膀上,陷入昏迷的小奶娃,她立马就冲上来抱过去。
“医生,医生!这里有一个后脑勺磕出了口子,出血陷入昏迷的小奶娃。”
抱着孩子的护士一边喊,一边望着手术室冲去。
阳荷花抱起一手一个小女孩子,小跑着,就跟在后面。
年轻护士把小奶娃交给了手术室的医生,就来问情况。
阳荷花把情况说明后,并请求对方帮她报个警。
年轻护士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缴费过后,阳荷花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地抱着两个已经哭累睡着的小女孩守在手术室门口,没有人知道她内心深处在想着什么。
另一边,95号四合院内。
易中海家。
坐在桌子边的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坏了,刚刚忘了看荷花寡妇抱着孩子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去医院呗,她总不能抱着孩子回娘家吧。”
一大妈在择刚刚还没有择完的菜,听了自家老伴的话,她下意识地回道。
两年前的荷花寡妇跟娘家人闹翻的画面,她可是还没有忘记的。
“啊……对……”易中海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个事情,一个没有了娘家帮衬的寡妇,这被欺负就被欺负了吧,大不了等她回来了,晚上再开个全院大会,适当地批评一下贾张氏就行。
反正那婆娘没皮没脸的,被批评了也不当一回事。
贾家。
饭桌上的贾张氏也是这么想的。
手拿着一个窝窝头就着咸菜吃的秦淮茹是一脸的担心:“妈,这荷花寡妇不会来找我们麻烦吧。”
毕竟是她婆婆贾张氏带着她6岁的儿子棒梗欺负人家一对双胞胎女儿和一个刚一岁半的小奶娃,甚至还将小奶娃给推倒摔出血了。
想到这里,秦淮茹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对她们谈话并不关心,只知道啃着二合面馒头的儿子棒梗。
贾张氏一脸的不在意:“就她一个寡妇,没有男人撑腰,又和娘家闹翻了,她哪里来的胆子找我们麻烦。”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贾张氏的心里也有些不安,阳荷花走之前的那个眼神,她可是死死记住了的。
得了这么一句话,秦淮茹闭嘴了。
她怕自己再说下去,她婆婆贾张氏会骂自己。
再说了,天塌下来了,也有高个子顶着。
他们家不是有婆婆贾张氏以及男人贾东旭嘛,实在不行,也还不是有一大爷易中海嘛。
易中海在吃过午饭后,就回红星轧钢厂了。
他是被四合院内的一个小孩子喊出来处理事情顺带着在家吃了个午饭。
贾东旭中午没回去,是在食堂吃的。
毕竟食堂的油水比家里的好,而且他也知道他老娘,是绝对吃不了亏的主。
对方是一个寡妇,他又何必去冒个这个头呢。
省得被说成他们家欺负寡妇家。
“师傅,我妈她们没什么事吧。”贾东旭守在车间里,看到师傅易中海来了,连忙将手里准备好的水杯递了过去。
易中海很满意他这个养老人选贾东旭的行为,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温水进肚,才开口:“没什么事,就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而已,荷花寡妇带着孩子去医院了,晚上的话,开个全员大会,批评你妈几句,你让你妈赔礼道歉,这事就应该过了。”
一个一岁半,刚学会走路的小奶娃被贾张氏推倒摔出血了的事实就这样被易中海给定义成了小孩子之间的打闹。
易中海摆明了就是朝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结果去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变数出在了阳荷花这里。
医院,手术室门口。
阳荷花带着两个小女孩静静地在门口等待了两个小时左右,手术室里终于有一个中年男医生出来了。
“你好,请问我儿子他情况怎么样了?”阳荷花一脸焦急地向前问道。
她的身边,也有两名等待多时的男gong 安。
出来的这名男医生脸上的神情有些严肃:“肖林生后脑勺的伤口有些深,我们已经为他处理好了,血也止住了,今明两天要是能够苏醒过来的话,就还好说,后期只要慢慢调理,休养身体就可以了。
如果要是三天内没有苏醒,就麻烦了……”
要是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苏醒,那就可以直接宣判为植物人了。
后面这句话,中年男医生他并没有说出口。
刚刚在手术室内,他已经基本了解了这个小奶娃的一些情况,知道对方家里的情况,他更是对面前的女人感到有些同情。
听到这个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回答,阳荷花整个人都麻了。
手里死死地抱着两个孩子,身体瘫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植物人”这个概念最早是1972年由Jennett教授提出来,可见这是一个“外国洋名字”。现代医学上常说的“植物人”主要有两个关键点,一是,患者无意识,但保留了自主调节功能(循环、温度等),由睡眠-觉醒的周期;另外,强调这种状态大于1个月以上。
还要告知大家的是,外伤引起的“植物人”,时间持续1年及以上;外伤之外其他原因引起的“植物人”持续3个月及以上,目前医学上称为“永久性植物状态”,这类患者很难苏醒。
在这里,是作者的一个私设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