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春秋战国五百年,那五百年的烽火连!
而在那五百年的时间里面,比如战国的四公子,哪一个不是养了门客无数?
就像那孟尝君,他甚至还号称养了门客三千!
但是后来在那位千古一帝统一天下之后,皇帝的权力就高度集中了,皇权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此后的延绵大汉,又或者是混乱不堪的前朝诸国,不管是三公九卿也好,还是太子皇子也罢,建牙开府的本质,那就是在挑衅皇家的权威!
谁敢有私兵?
谁敢养门客?
即便是那位挟天子以号令诸侯的一代奸雄,也只敢说一句:“这些,全部都是陛下的军队”!
所以在明面上,三公九卿包括诸位皇子,都是没有建牙开府的特权的!
但是杨坚自己心中却是清楚的很,他是要把杨丹当作太子来培养的,当作接班人来培养的。
只是杨丹有些生不逢时,所以他也必须要给予杨丹“建牙开府”的特权。
如此一来,等到杨丹将来接任他的大位之后,也就可以直接用他自己手下的班子了,而不会面临无人可用的局面。
毕竟现在,朝廷四贵之中,就有三位是倒向了杨广的,将来总不能让朝中大臣能人,十去七八吧?
也总不能让杨丹将来用杨广的人吧,那样的话,皇帝还能坐的安稳吗?
不得不说,开国之君的确都有过人或者超前的眼光的。
至于别人会怎么想,别人会怎么看这件事情,杨坚根本也就不在意。
和大隋的千秋万载相比起来,任何个人都是可以完全舍去的!
杨坚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百官们惊疑不定的表情,见到军士们还在对雄阔海议论纷纷,便摆了摆手,“好了,都回你们各自的车辇上去吧,至于平定匈奴一事,暂等日后再提。”
“天祥,你也把这雄阔海带回你的车辇吧,就让他先做你的贴身护卫。”
“行了,今天在这里已经耽搁了不少时候了,准备一下,加快队伍的行程速度。”
群臣见杨坚已经下达了命令,自然也都只能全部返回了自己的车辇之上。
虞庆担忧地看了杨丹一眼,而这一眼也恰好被杨丹看到了,杨丹立刻给虞庆回了一个微笑。
看到杨丹的微笑后,虞庆叹了一口气,走到杨丹的身边叮嘱,“天祥,以后可万万不能如此冒险了。”
“你可知道,老师今天得知你跳车后,心里有多担心嘛?”
天知道虞庆在杨坚的车辇上,听到杨丹跳下车辇后,被吓得有多厉害,反正就是够呛!
就算车辇在大兴城里面,行驶的速度并不是那么的快。
但是车辇的高度,那可足足是有着一人来高的。
直接翻身就跳了下去,这要是摔了,断胳膊断腿儿,那都只能算是小事儿!
但是大隋,却不能拥立一个“瘸子”当太子做皇上的!
虞庆可是梭哈了全部,把自己都是压在了杨丹的身上。
要是杨丹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虞庆心态还非得爆炸不可,首先,无论是杨勇还是杨广,将来都容不得他虞庆。
只是这个雄阔海,真的值得小皇子如此地对待吗?,虞庆很是看不明白,这雄阔海血性是有的,但是他真的拥有平定匈奴的大才吗,他难道比靠山王还要厉害?
靠山王曾经可是亲口说过,靖边侯罗艺,比他自己的能力,也是差不到哪儿去的。
而且罗艺手下,可还是有着燕云十八骑存在的,如此一来,对于那些穷凶极恶的匈奴狗贼,也只能是堪堪抵御,偶尔偷个鸡啥的!
谁能彻底平息了匈奴?
杨丹歉意地对虞庆笑了笑,“让老师担心了。”
“下次我不会再这么冲动了,我只是听到‘洛州雄阔海’这几个字,当时实在是太激动了,这激动的心情啊,就好比昔日我知道能让老师你给我启蒙一样的,如果今日把雄阔海换成老师你,我更是会跳车而下!”
杨丹的话,把虞庆给逗乐了。
让我当你老师,你非常激动?
特么得了吧,当初皇上觉得,我虞庆给你当启蒙老师,都还有些不配,不够资格呢。
但是杨丹这么一说,虞庆心中还是非常欣慰的,“你啊,你啊,罢了,以后做事情,还是要三思才能后行啊。”
虞庆说完后,就跟着杨坚的背影而去,上了杨坚的车辇。
而跪在地上还没有起身的雄阔海,心头却又是一番震撼了。
小皇子,竟然把自己和大隋的虞相爷相提并论?
此时,原本还人头积攒的地方,已经成了一片空地了,地上也只剩下杨丹和雄阔海二人。
雄阔海一直跪在地上,杨丹没有让他起来,他也就一直没有起身。
雄阔海握着自己流着鲜血的手臂,直愣愣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还略带一些稚嫩之气的少年。
一时之间,雄阔海直感觉自己心中有着千言万语,但是喉咙又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皇子殿下,我,草民,雄阔海!”
杨丹笑吟吟地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高大汉子,“我知道你叫雄阔海,刚刚不是还要求见我嘛?怎么现在却不知道说什么了?还有,那御医怎么来的这么慢?”
在雄阔海的眼中,杨丹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亲手把他给扶了起来。
然后杨丹竟然直接抽出他身上的佩剑,斩下了他的衣衫一角,包裹在了他那鲜血直流的手臂之上。
黄澄澄的衣衫,被鲜红的血液浸泡,颜色显得更加的浓重。
杨丹拍了拍雄阔海的手臂,“走吧,我们到车辇上去,然后再慢慢谈。”
要我上车辇?
雄阔海的瞳孔微微收缩。
那位靠山王,不是才叫人去调查我的家世背景嘛,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调查的过来吧?
如果我雄阔海是此刻的话,难道小皇子一点儿都不害怕?
小皇子竟然如此地信任于我?
只是,如此一来,这让我雄阔海何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