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平洗个澡后目呆滞的躺在新造好的宽大木床上。
这张床下铺了一床粽叶垫,加上新的垫棉和被褥,睡在上面舒适又温暖。
比之前的那张临时搭建的木板床不知道要舒适了多少倍。
可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缺的是床吗?
怎么睡不是睡?
打仗的这一个多月,每日风餐露宿不也这样过来了吗?
好不容易找到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住进柴房,就被朱由校那小子毁了。
好歹也让老子先住上个一年半载的,对吧?
这还没开始呢,就已经被断根处理了。
直到现在他依旧义愤难平,心里便开始琢磨着怎么报复回来。
是搞个滑翔机,还是搞个降落伞?
这两样出事故的概率有点大啊。
真把这小子玩死了,自己也差不多玩完了?
要不还是搞热气球吧,稳当一些。
先吓吓这小子,奶奶的,敢坏老子的好事,整不死他个小破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就在侯平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谁啊?”
“公子,是我。”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是,公子,奴家有件事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你商量。”
侯平蹙了蹙眉,这个玉娘子,都这么晚了,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哦,稍等一下,我穿一下衣服。”
三下五除二,套上一件单薄的外套,去开门。
只见门外玉娘子穿着一件丝制轻衫站在门口冻的瑟瑟发抖。
“你……,这么冷的天怎么穿的这么少?”
说着便赶紧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玉娘子身上。
玉娘子尴尬的一笑:“刚刚在房间里洗完澡,感觉身上很热,然后想着跟你说事就过来了,没想到外面这般的冷。”
都快十一月中旬了,能不冷么?
“快进屋里来,我去看炉火还燃着没,你要是冷的话,先去床上捂一会。”
说着他赶忙去看看火炉。
现在北方的大多数人家里头都是睡的炕头,只是侯平是南方人,不习惯睡炕,所以取暖都是用的炭炉。
陈家在侯平的带动下,也都是用炭炉,只不过炭炉在睡前,为了安全起见,要把明火埋起来。
不然晚上容易二氧化碳中毒,这也是侯平养成的习惯。
玉娘子犹豫了一下,便钻进了侯平的被窝。
一来,她是真的很冷。
二来,也是为了能拉近一些跟侯平的距离。
侯平把炭炉刨开,里面已经没有火星,肯定是燃不起来了。
“那个火灭了,我去生个火。”
玉娘子赶紧叫住他道:“公子,不要麻烦了,被子里已经很暖和了,奴家就只有一点小事,一会儿说完就走。”
侯平听得一愣,随即就心花怒放,玉娘子这是给我深夜送福利来了?
难道她是……按捺不住……寂寞如雪?
听闻女人如果想的话,会比男人会更难受,那她该不会是想要人家的……。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人家,是要答应呢?还是答应?
好……好害羞啊。
怎么办?
侯平脸涨的通红,脚也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床边。
“那个……那个……,我……我们就……坐……坐在被子里聊一会?”
玉娘子一脸娇羞,轻咬下唇道:“嗯,你快上来吧,怪冷的,奴就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侯平已经激动的简直要原地爆炸,闻言便蹑手蹑脚的打开了被子,小心翼翼的坐了进去。
“那……那我……进……进来了。”
“嗯,你坐进来吧,被子里暖和。”
玉娘子稍微往里面挪了挪,将身体蜷缩的更紧了。
侯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失控,只能用无比强大的定力,勉强又挪了一丝。
感觉心都要飞出嗓子眼了,真怕一不小心就真的失控了。
“你……你有什么事,说……说吧。”
玉娘子嗯了一声:“公子,奴家是……想做那个……,香皂的生意,你……能不能教教奴家?”
听到香皂二字,侯平心里一惊,其实是他最近也在犹豫要不要做香皂生意。
这个生意一但做起来,其利润可以说是百倍千倍万倍。
只是他有点慌,自己没有后台,这么庞大的生意,他根本就顶不住那些豪门世家。
现在佟玉却说她要做,这不是找死吗?
见侯平半晌没作声,玉娘子微微把身体往侯平身边挪了挪,把冰凉的小脚触碰到了侯平的大腿外侧。
仅仅就贴着了一丝丝。
“公子……,你是……舍不得吗?”
侯平猛吞了一口唾沫,然后借转头的机会将大腿抬了半寸,然后挪了一点,压在了玉娘子的脚趾上。
“不是……,这件事太危险,香皂一但出现,造成的市场轰动太大,这里面的利益根本不是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能顶的住的。如果我同意你做这生意,这不是帮你,等于是害你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往火炕里跳。”
玉娘子感受上脚上传来温暖的重压,瞬间脸上泛起了一抹红霞。
虽然她是青楼出身,但其实她最多也只是被人搂抱过,像今天这样和一个男人暖昧的躺在被子里,她也是第一次。
此时,她都不敢看侯平。
之所以今天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也是因为香皂这笔生意事关重大。
直接关系到她的复仇大计。
“公子,其实……有人一个大人物愿意跟我一起做这个生意。”
侯平听到大人物后,心里忽然感觉堵的慌。
玉娘子能认识的大人物能有谁?肯定都是她以前的那些恩客。
这些人能有什么好玩意?
“香皂的生意一但起来,所能挣的钱岂止亿万,你确定你认识的那些个大人物,有这个本事保你平安?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门生意,除了宫里的那些大人物,其他人想都不要想,所以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玉娘子听到侯平语气里的不善,立马也意识到他可能有所误会,于是急忙解释:“不是的,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样,之前我们不是告诉过你,你给我们的香皂都送给了印月姐吗?后来印月姐又把香皂转送给了她一位在宫里当差的姐妹,然后她的姐妹又把香皂送给了宫里的一位娘娘,前不久那位娘娘辗转找到奴家,说是想跟奴家一起合伙做这们生意,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机会,所以今天就来跟你商量这个事情了。”
说着她情急之下就抓住了侯平的手臂,小脚也整个塞进了侯平的大脚下面。
这一刻侯平的心都要化了,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能冲动的时候。
“是什么娘娘?地位如何?可有子嗣?”
玉娘子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的说道:“这位娘娘的地位并不算高,仅是太子宫里的一位才人,不过她很受太子宠爱,还是当今皇长孙殿下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