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许愿一手拿着慕欣赫送她的白玫瑰,一手拿着小卡片,看着卡片上毫无生气的印刷体:
白玫瑰:代表纯洁无瑕的爱情,新的开始和希望,传达对对方不被注意的美、高贵和智慧的赞赏,还有相伴一生,至死不渝的爱情。
16朵:表示遇见与幸福,即表达你,是我今生最美丽的“相遇”的意思。
“你。。。你这是给我的说明书吗?你怕不是对浪漫过敏吧?”许愿哭笑不得。
慕欣赫有些委屈地说:“这都是我在网上搜索后精心挑选的说明呢!全都能表达出我的意思!”
许愿破涕为笑,“你真可爱!哈哈哈哈!”
可爱?慕欣赫不太喜欢这个评价,但好歹也算是个褒义词,姑且收下这个夸赞吧。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双手握着白玫瑰,递给许愿,说“虽然被你抢先了一步,但,是我先喜欢你的,所以是我先跟你表白的,是我追的你,你要记住!小卡片上的说明,就是我送给你这束花的全部意义,所以,我们恋爱吧!许愿,你愿意吗?”
许愿怔怔地看着真诚的慕欣赫,虽然她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在强调“先后”的问题,但这让她莫名地感动。“我愿意!”许愿脱口而出,两人又抱在一起。
表白“仪式”结束,两人坐在那个靠窗的角落,慕欣赫终于忍不住问道:“所以,你为什么是从看守所过来的?”关于许愿爸爸的事,其实他略有耳闻。
“我。。。”
“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我只是有点担心你!毕竟那里是看守所。。。”
“我没有不想说,我只是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不喜欢我们这样的关系还互相不坦诚,所以我本来就是要跟你说的。”
许愿尽可能地让自己平静地讲述,但在讲她和张凯旋的事之前,她必须要先把她父母的事,还有这两年工厂的事也讲给他听,她觉得那样才完整,那样才能使他理解她跟张凯旋在一起纠缠两年之多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她想让他知道,这两年她和张凯旋维持关系的唯一途径就是她偶尔给他转点钱,他偶尔在她被母亲骂了之后施舍一点廉价的安慰,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恋情,只是各取所需的畸形关系。
慕欣赫才是她第一个发自内心地去喜欢的人。而且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张凯旋和慕欣赫有一个她非常在意的区别,就是她在被母亲情绪攻击后诉苦的过程中,张凯旋的安慰方式是骂她的母亲,以示自己跟她是一个阵营的同伴。
而慕欣赫的方式是温柔地安抚她的情绪,表达对她的理解,同时不那么明显地帮她分析她母亲这样歇斯底里的原因,试图用这种方式使她理解与原谅。虽然理解与原谅很难,虽然母亲也并不会知道她所做的努力,但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她内心深处的愧疚感。要知道,愧疚感远比被指责更能伤她。
慕欣赫眉头紧蹙地听着许愿的描述,内心复杂,一方面心疼她的经历,一方面又在担心她对自己到底是真爱还是又抓住了一棵“好一点的救命稻草”?但又怎样呢?他喜欢她,他爱她,就让他用爱慢慢融化她,让她显露出她对爱情本该有的样子,纯粹的样子。
慕欣赫没有把自己的顾虑讲给许愿听,他轻轻拍着泣不成声的许愿的后背,说:“不要怕,以后你有我这个依靠,你可以依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