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李瑛竟然有礼物送给自己,杨玉环喜出望外,急忙伸出双手,连带着把李瑛的双手握住。
“多谢殿下!”
杨玉环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含情脉脉的看着李瑛,一双柔荑紧紧捧住李瑛的双手。
杨玉环的手指白皙、滑腻、柔软,李瑛真想攥在手里把玩,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
他双手捧着盒子一动不动,任凭杨玉环双手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摩挲:“道长,里面是一只翡翠手镯,你可要捧好了……”
杨玉环只能依依不舍的把手掌向下滑动,缓缓接过了李瑛手里的檀木盒子,然后轻轻打开,便看到了一只晶莹剔透,光华四射的手镯。
“真是太好看了!”
杨玉环这一刻高兴的像是收到了恋人礼物的少女,脸上写满了意外和幸福。
“只要道长喜欢就好!”
李瑛作揖告辞,“孤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道长了!”
杨玉环咬着嘴唇,微微点头,目视李瑛转身离开了南熏殿,越走越远。
“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杨玉环的眼眶里有泪珠在打转,“难道我的魅力打动不了李瑛吗?我也不想走这一步路啊,可我有什么办法……”
当李瑛走到兴庆殿的时候恰好撞见黎敬仁,两人假装寒暄一番之后,黎敬仁安排李瑛到交泰殿等候李隆基返回。
“圣人去皇城已经一个时辰了,估计再有半个时辰差不多就回来了,唐王殿下在交泰殿稍等便是。”
“多谢黎公公!”
李瑛道一声谢,跟着黎敬仁进入了交泰殿。
黎敬仁命小太监奉上茶水,一站一坐的闲聊起来。
黎敬仁向李瑛提供了一些情报,但都没有多大价值,基本上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
譬如,杨玉瑶经常来兴庆宫过夜,杨玉环的堂兄杨国忠也经常去太真观给太真道长送东西……
“圣人终究是个多情之人,前几天又召刘华妃、还有柳婕妤她们来兴庆宫住了几天。”
这丝毫没有出乎李瑛的预料,李三郎虽然宠爱杨玉环,时间久了总会想着找找新鲜感,做皇帝的哪有几个专一之人?
宠爱杨玉环和宠幸其他嫔妃,这并不矛盾。
“兴庆宫里除了太真道长之外,有没有其他嫔妃常住?”李瑛转动着桌子上的茶盏问道。
黎敬仁答道:“只有韦顺妃住在长庆殿,但陛下一次也没去过那里。”
“唉……也是个可怜人啊!”
李瑛叹息一声,“自从寿王辞世之后,皇后一次也没来过兴庆宫吗?”
黎敬仁笑笑:“不是从寿王去世之后,而是自从去年千秋节之后,皇后再也没来过兴庆宫。”
就在这时,黎敬仁的义子柳胜匆匆忙忙的跑来:“阿翁、阿翁,圣人回来了,车驾已经进了金明门。”
黎敬仁起身告辞:“殿下,为了避免引起圣人怀疑,老奴先行告退,让柳胜伺候你。”
李瑛拱手:“黎公公请自便。”
黎敬仁走出交泰殿,拐了几个弯,从另一个方向去拜见李隆基:“老奴拜见圣人,唐王殿下有事求见,已经在交泰殿等了一个时辰。”
“让他到南熏殿来见朕!”
李隆基并未多想,在高力士等宦官的簇拥下前往南熏殿休息。
黎敬仁并没有亲自去交泰殿,而是派了另外一个跟班去传达圣谕。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李瑛来到南熏殿拜见李隆基:“儿臣拜见父皇!”
“嗯……唐王所为何来?”
李隆基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道。
李瑛拱手道:“其一,是向父皇报喜,儿臣又获一子。”
李隆基露出欣喜之色:“不错,朕又多了一个孙子吗?高力士,命内侍省去唐王府赏赐杜氏黄金百两,以示嘉奖。”
“老奴遵旨!”高力士抱着拂尘应命。
“多谢父皇赏赐!”
李瑛急忙跪地谢恩,接着说道,“其二,根据营州都督安禄山送来的情报,大武艺又在边境秘密集结军队,似有进犯之意。”
“混账!”
李隆基拍案怒骂,“等灭了吐蕃,朕要倾全国之力攻打渤海国,誓要把大武艺剥皮抽筋。”
李瑛道:“儿臣以为,辽东危急,三郎不通兵法,应当免去他的平卢节度使之位。”
李隆基一口答应:“唐王所言极是,三郎性格懦弱,确实不适合担任武职。那就依你所言,免去他的平卢节度使,改由营州都督安禄山担任吧!”
“……”
李瑛不由得一愣,大脑高速运转,差点把cpU给烧了!
为何我还未开口,李隆基就直接册封安禄山为平卢节度使了?
难道他会读心不成?
莫非是杨玉环替安禄山吹了枕头风?
想起那天在戏苑里杨玉环和安禄山相谈甚欢,李瑛有理由相信安禄山已经通过杨国忠给杨玉环送了厚礼。
而杨玉环又在李隆基身边吹了枕头风,所以不等自己开口举荐安禄山,李隆基就直接任命安禄山担任平卢节度使了。
“十有八九这就是真相了,我是不相信李隆基是因为器重提拔的安禄山。”
“安禄山真是工于心计,而且舍得花钱,他这是既给我送礼又讨好杨玉环,来个双管齐下,对这个平卢节度使的位子志在必得啊!”
李瑛在心里暗自嘀咕一声,拱手领命:“儿臣也觉得这营州都督安禄山是个人才,由他接替平卢节度使之位,再合适不过。”
李隆基对儿子的表态很满意,只要他这个天策上将不跟自己唱反调就行。
“二郎啊,你这次西征路途遥远,是否需要朕派几个御医随行照顾你?”
李隆基貌似关切的问道,其实他想派几个御医长期跟在李瑛身边观察他的病情。
李瑛婉言谢绝:“多谢父皇牵挂,天气已经转暖,儿臣现在身体无恙。反正军中有军医,御医就不必派了,免得会引起流言蜚语。当务之急,父皇应该全力铲除武氏一党!”
听了李瑛的话,李隆基便放弃了刚才的念头。
“二郎所言极是,你放心好了,等你回来的时候,武灵筠很可能已经躺进棺材里了!”
李瑛又对高力士抱拳道:“孤不在长安的时候,就拜托高将军照顾父皇了,若有骂名,尽管推到我李瑛头上便是。反正我只剩下三四年的寿命,就算遗臭万年也无所谓。”
“难得二郎如此孝顺,朕心甚慰!”
李隆基抚须表示欣慰,“希望你这次去陇右,能协助忠嗣重创吐蕃,也好让世人看看孤培养的义子与儿子都是文武双全之人!”
“儿臣定然不辱使命。”
李瑛拱手称是。
心中却暗自嘀咕:“三郎还真是宠爱王忠嗣啊,竟然把干儿子和亲儿子相提并论,我都有些怀疑王忠嗣是不是他的私生子了?”
顿了一顿,李瑛又道:“三郎是父皇的亲儿子,又排行在前,没有职位在身终是不妥。十八郎辞世之后,太原牧一直空缺,儿臣建议让三郎担任此职!”
李隆基颔首:“二郎言之有理,高力士,立刻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