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是老族长,“你还记得前些日子惦记肺痨方子的汪家吗?”
宋不辞当然记得,只是当时汪管家和他带来的人都被押去了县衙,他想着有左向松亲自处理所以之后就没有对他们多加关注。
“他们还贼心不死呢?”
“准确来说是伺机报复,”姜烈说着他审问出来的东西,“汪管家和汪老爷统统都挨了板子,本来该下狱的,但是他们家人拿钱将人赎了出来。”
他们怀恨在心又不敢轻举妄动,就一直着人盯着村里的动静,自然而然就发现了宋不辞跟袁茂来往的事,于是更加密切注意着双方的动静。
也就发现了袁掌柜在开拓外面的市场,然后他们就想派人来探查但又怕惹人注意,好不容易等到医馆开张,村里人员混杂,他们便趁机摸了进来。
其实昨天就已经探过了路,今天不过是更加确定了方向,要不是金宝他们发现的及时,还真要叫这人悄摸声儿的跑了。
“我刚才也去那棵树上看了,从那里只能顺着窗户看到架锅的位置,他去的那会儿正是生火熬煮的时候,作坊里雾气浓重,瞅不见里面具体的情况。”
姜烈示意他不用太担心,“而且大家上工的时候都留了心眼,作坊门都关着,当时窗户造的比人还高些,他也爬不上去。”
当时建造作坊的时候宋不辞就是防着这点,所以窗户建的高,但胜在数量多、面积大且朝阳,同时又从房顶上留了天窗,以油纸透光确保作坊内光线充足。
“那人怎么说,”宋不辞还有些不太放心,“他都看见什么了?”
“我审了三遍,他都说是专门挑着这个时间过来的,他不敢靠太近,才刚爬上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金宝他们发现了。”
姜烈继续道,“我抓着他去医馆门口问了,有人看见他进村,跟他说的时间能对的上。”
宋不辞琢磨了下,“那人还好吗?”
听他这么问,老族长他们也下意识看过去,倒不是忘了问,而是那人刚刚叫的他们骨头缝里都发寒,所以姜烈出来后他们就默认人应该是不怎么好。
姜烈只当是宋不辞是担心自己伤着人,“放心,虽然疼但人还好好儿的,也没留下伤口。”
不想宋不辞却淡声道,“那就打断他的腿。”
“打、打断腿?”
大家惊讶出声,似是没想到宋不辞会这样说,六叔祖皱眉,“会不会过了些?”
大家都觉得那人既然没有看到重要的东西,应该罪不至此,何况,他只是受人指使,并非主谋。
老族长却是很赞成这样的做法,“我同意小五的做法,若是不下重手,非但不能震慑到他背后的人,还有可能让其他人心生歹念,后患无穷。”
宋不辞点头,“我正是这个意思,我想着到时候让姜大哥带上几个身强力壮的叔伯将人打断腿送回去,好生威慑一番,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也算是杀鸡儆猴!”
“这法子是好,不过,他确实没给咱们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损害,”老族长皱眉,“若是那人报官,咱们怕是要吃亏。”
关于这点宋不辞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案,“到时候咱们带着银子……”
“不用白费银子,我能给他弄断也能给他接上,”姜烈有经验,“也别在村里打断了带过去,我到时候带人敲锣打鼓的将人带到汪家医馆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打!”
没有比当着汪家人的面打断他们派来的人的腿更有威慑力的,同时也是让汪老爷知道,他们宋家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若还寻思着报复,就得仔细掂量掂量他的拳头够不够硬!
其次就是让大家好好看看汪家药房的嘴脸,到时候不说彻底毁了他们的药房,也要让他们药房冷清一段时间。
宋不辞看向姜烈,是个狠人,但是他喜欢!
“就这么办,不过,银子还是要花。”
宋不辞含笑,“去之前你们先到县城最有名的三家医馆请上三位擅骨科的大夫,临走时让他们当着所有人的给那人检查清楚,确定不影响行走,你们再离开。”
免得他们后续耍赖皮讹人!
族老们互相对视两眼,然后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到底是他们老了,不如年轻人看的长远周全。
确定好后续,姜烈站起身,“我现在就去招呼人手,到时候还能赶得上回来吃下午饭。”
老族长忽然想到,“要不明儿去吧,土生的牛车这会儿怕是腾不出空来。”
“族爷,不用,”姜烈拒绝,“我们走惯了山路远路,这点路程算不得什么,牛除了比咱们拉的东西多,脚程指不定还没有咱们快呢。”
“哈哈哈哈!”
族爷们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孩子,哪有拿自己跟牛比的。”
“去的时候辛苦你们走路,回来的时候租个车吧,我出银子,”宋不辞起身,“你别忙着拒绝,大家本就是替我办事哪能尽让大家吃苦,而且大家都还要留着些精力明天好上工。”
姜烈想了下也是,便也不再跟他犟,“那行。”
“到时候带大家在城里垫垫,回来后都到我家来吃饭。”
听了宋不辞的话姜烈咧开嘴,“成,到时候我们准到!”
垫不垫的不重要,主要他就想吃宋不辞家那口饭!
姜烈将五花大绑的人拖着出了门,但大家没散,老族长道,“小五啊,如今有了医馆,来村里的人越来越杂,难保不会再有人想打作坊的主意,我寻摸着要不白天也安排护卫队的人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