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受这样的设定?”银杏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许扬淡定的回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银杏,“……”这句话咋听着这么别扭呢。
许扬替银杏拂开挡在眼前的碎发,并鼓励道,“媳『妇』,接着讲啊。”知道下面肯定还有。
“我说啥,你都信?”
“只要你说,我就信。”
“你不害怕不恐慌不担心?”
“你是我媳『妇』,我亲近你都来不及,哪里的时间和精力怕你。”
“既然你要听,那恭敬不如从命。”
银杏咳嗽两嗓子,盘着双腿坐直身体,带着许扬回到上辈子。
“从前有座孤儿院,院里有个小姑娘。小姑娘奋发向上,考上大学,毕业后走进职场拼搏。她很努力很坚强,可还是没存够买房的钱。突获老天垂怜,三十岁的时候买彩票中了大奖,可惜运道不好,刚享受没几天,被车撞飞。等再睁眼,变成了一个小婴儿。”
不点名不道姓,倒真像个故事,可许扬是个人精,结合老陈头的批语,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紧紧抓住银杏的手,“媳『妇』……”
银杏打断许扬的话,“你觉得离不离奇,可不可思议?”
许扬没回答银杏的话,只问道,“疼不?”
银杏愣了好半晌,苦笑僵在脸上,突然好想哭。
顺势趴在许扬肩头,闷声闷气道,“谢谢你。”
许扬『摸』着银杏柔软的头发,“媳『妇』,我晓得了。”
“你晓得啥?”银杏一下子坐起身。
“说来说去都怪我。”
银杏一头雾水,“怪你?怪你什么?去老陈头那是我自己的主意。”
“你肯定是着急过来见我,所以才遭殃。”
银杏目瞪口呆,好半天还反应过来,这句话到底啥意思。挺悲伤的事,被他如此“歪解”,郁闷竟然一扫而光。
小拳头落在许扬胳膊上,嗔怪道,“你个自恋狂。”
“媳『妇』,你放心,你为我而生,我此生定不负你。”
又变成情意绵绵琼瑶戏,银杏都快转换不过来。
许扬诉完衷肠,又正『色』的嘱咐,“媳『妇』,这事情闷在心里就成,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不能其他人晓得。”
银杏点点头,“嗯。”爸妈也不说,他们年纪大了,还是活的自在点好。至于老陈头的批语,她自然有法子应对。
“媳『妇』,你那个彩票号,是不是新婚之夜你叽里咕噜念得一大串?”
“你咋猜到的?”
许扬一副我就是这么聪明,就是这么了解你的表情。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媳『妇』是个小财『迷』,能让她置新婚夜的重头戏不顾,那串数字肯定有点分量。当时他就觉得纳闷,一直记在心里。只可惜媳『妇』当时念得猝不及防,他只记住了最后几位数字。
前几年,福利彩票开始发行。他私下关注过,但是媳『妇』一直兴致缺缺,还一直以为自己猜错。
直到刚才银杏自己提到,他立马肯定。
银杏笑着问许扬,“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贪心?”
许扬摇摇头,“你就算不要,别人也不一定买得到。”
“如果彩票号不变,还能中奖的话,我打算把奖金捐出去。”
“媳『妇』,我支持你。咱们家不愁吃不愁喝,不缺钱。”
“行,就这么说定。”
“那咱们睡觉吧。”
许扬瞬间两眼放光,神采奕奕,饿狼扑羊,“媳『妇』,我来也。”
银杏往旁边一滚,拍拍空出来的位置,“好好午睡,一会醒了我还要给父母交代。”
福利没有,许扬『揉』『揉』鼻子,“忽悠爸妈?”
银杏很不满,“那叫忽悠吗?那是让长辈安心。”
“对,善意的谎言。”忽悠的别名而已。
“睡你的觉去,没事想想怎么教育儿子。十六人小鬼大,小脑袋瓜子想出的主意一个接一个,我都怕以后咱们制不住他。”
“他要是敢忤逆父母,看我不打断他的腿。哎,你说,”许扬侧过身,用手撑着额头,“他是不是也有神奇的经历?”
“神奇的经历?”银杏吃惊,觉也不睡了,一骨碌做起来,“你是说他……他跟我一样?”
“人家说有其母必有其子,我猜的。”
银杏脸『色』变了几变,从没往这个方向思考过。儿子喜欢上学,这点真挺与众不同,关键还是个学霸。老爸他们都说十六随她,可她是情况特殊啊。
哎,不对,他要是个有多年经历的,不可能连虫牙都不晓得。
“不会的,生活常识几乎为零。你的担心,纯属多余。”
“也许他以前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或者秀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除了学习啥都不行。”许扬凉凉道。
“你胡说。”银杏想也不想的张口反驳,“不可能的事,怎么可能。”
许扬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媳『妇』太不禁逗。
就十六那样爱吃糖的小屁孩,为了吃糖净出馊主意,说多活一世,都是侮辱上辈子的智商。
平时对他耳提面命,他净全用在吃糖上面。结果竟被一个小小的虫牙打倒,气煞人也。
是的,许扬罚十六站军姿,不是因为他偷偷吃糖。而是因为他本来前期表现的不错,神不知鬼不觉的饱口欲,可最后竟因为六个洞洞自『乱』阵脚,致前面的努力和汗水付之东流。
当然,偷偷吃糖也是不对的。
两罪并罚,一个月的军姿,便宜那小子了。
银杏气的又锤了许扬几下,吓她一大跳,瞪了许扬几眼,侧身躺下盖被翻身睡觉。
许扬看媳『妇』生气,又腆着脸去哄。
可怜兮兮的扯着被子角,“媳『妇』,给我盖点。我感冒不要紧,就怕你又跟着伤心,吃不下睡不着,瘦一大圈,我心疼我难受。”
完全都是为你好,我着凉,苦的是你。
“媳『妇』~~~”
银杏最招架不住许扬的厚脸皮,在心里默默的骂不要脸。松开被子,把它往外移移。不敢说话,也不敢翻身,就怕破功笑出来。
两人睡了一个小时,就起来了。
李大力和田双比他们还早,在堂屋里愁眉苦脸的坐着。
崔红也在,左手上不知从哪搞来了一串佛珠,右手一颗一颗的扒,嘴里还念念有次。
银杏觉得,还差个木鱼和犍稚。
“崔『奶』『奶』,爸妈,我刚才做梦梦到菩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