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的第二天,银杏一觉睡到九点,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张黑脸,许扬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
“杏儿,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很体贴,心情非常好,六点就醒了,连续两晚都没怎么睡,可精神头比平时都足。
“几点了。”银杏『揉』『揉』眼睛,随口问到。
“九点了,要是不睡,赶紧起来吃早饭。”伸手拿过银杏的衣服,放到她旁边。
“都九点了。”银杏『揉』『揉』眼睛,蓦地坐起来,“九点了?哎呀,你怎么不早叫醒我。”
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服,奈何冬天穿得多,一层又一层,还有『毛』线裤子,急得不行,“我穿衣服你看什么呀,快点把头别过去。”
再一次埋怨,“你早点叫醒我啊。”
田双一直对她耳提面命,第二天要好好表现,哪怕不做事,也不能睡懒觉,谁家都不乐意要个懒媳『妇』。
虽说她不是一定要按照田双的话来,但是也知道自古婆媳问题多,相处难,婚前婚后婆婆的立场不一样,态度不一样,要求也完全不一样啊。
银杏是个聪明人,她跟许扬结婚后就去外地,不跟公公婆婆一起住,就这几天的时间,哪怕装个样子也好啊。
至于以后公婆年纪大了,要人照顾,搬到一起,那时候再说,先把眼前糊弄过去。
谁知,就这么不凑巧的睡过头,记得昨晚睡着前明明跟这货说过,早上早点把她喊起来。
越想越气愤,再瞪许扬一眼,要不是他,她怎么会说到九点。他醒了,也不知道喊喊她。
可这眼神在许扬看来,就是打情骂俏,心又痒痒了。
“这是九点吗?已经十点了,十点啦。”银杏刚刚带上手表,不期然一扫,妈呀,已经十点过一分了。
许扬很委屈,“刚才你醒的时候是九点多。”穿了几分钟衣裳,时针才彻底到十。
银杏三下五除二的扎好头发,深呼一口气,要不要找个理由呢,还是下去后直接保持沉默。
看着她的小模样,许扬就知道这小丫头在想啥,心里挺美,要不是把他放在心底,又怎么会担心给家人留下的印象不好。
“我爸去部队了,妈去学校开会了,大姐大姐夫带着两个小侄子回桃林胡同了,二姐相亲去了,三姐三姐夫也回去了。”
“就我们俩在?”
银杏瞬间高兴了,乐了一会,一想不对呀,她还是睡懒觉了,大家都知道。
“放心,他们以为咱俩都在睡懒觉,有我陪着你,怕什么。”说完,许扬朝银杏投去一个暧昧的眼神。
“你没起来?”
“他们全部走了我才下去。”
“那你怎么知道大家干嘛去了?”
“留的有小纸条。”
这下不再着急,银杏不计较许扬没喊她起床的事,也有心情去叠被子了。
可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许扬已经把床铺收拾整齐,豆腐块似的被子静静的躺在紫『色』的床单上。
“变魔术吗?”
“走啦,赶紧下去吃饭,在锅里热着。”
牵上媳『妇』软和的小手,给她暖暖,冬天温度低,她又怕冷。
早饭有粥有馒头有油条有白煮蛋,还有一碗炖蛋,种类比较齐全。
许扬直接把炖蛋推到银杏面前,“媳『妇』,早上就只有这些,中午再多补补。”
“赶紧吃,吃完了我要做中饭。”
早上没来得及,中午留个好印象也不错。
许扬舍不得银杏大冬天的泡冷水,洗碗洗菜一手包。
他是想切菜炒菜一条龙服务,但银杏不同意,每个人炒菜都有自己的特点和味道,她才不想假假的作弊,给大家留下的印象更不佳。
刚嫁过来,『露』两手应该的。
撸起袖子开始干。
家里的菜还是挺多的,过年,许母准备的食材很充足。
许扬没事,就站在她旁边打下手,递个菜倒个油,看不下去了,再帮忙翻两铲子。
银杏觉得他完全是在给自己添『乱』,赶又赶不走。
“厨房很忙,闲人免进。”
“我怎么会是闲人,我明明是许扬。”
银杏噗嗤笑出来,咬文嚼字。
俩人干得热火朝天,要整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出来。
许母刚进家门,香味扑鼻而来,到厨房一看,儿媳『妇』围着围裙,正在煎小鱼干,儿子在一旁指手画脚。
“那边没有翻到。”
“盐放少了。”
“哎,够了够了,又多了。”
“再倒点油。”
许母,“……”银杏怎么受得了做菜的时候有个人在耳朵边上嗡嗡嗡,要是她,早把人撵出去。或者锅铲一丢,你厉害你来。
又一想,小俩口刚结婚感情好,喜欢腻歪在一处,随他们乐意。
不得不说,许母很开心。
她不是那种恶婆婆,要儿媳『妇』相夫教子,做贤妻良母,家务活样样拿得出手,但是态度很重要。就像老师经常对学生说的,你不做作业与你做作业『性』质完全不一样。
银杏就算不做这顿午饭,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姑娘和三姑娘在婆家,就很少做饭,不能双标。
但是银杏主动做午饭,许母真的很熨帖。
转头去了书房,研究刚到手的新教材。这学期课程比较多,有个老师退休,还有个女老师生孩子,新老师没到,课程被他们几个分了。
许父回来的时候,最后一盘菜刚刚炒好。
二姐中午有约,不回来。
人到齐后,许扬吆喝着吃饭,重点介绍饭菜都是银杏做的。
许母以前只吃过银杏做的鱼,对于眼前的四荤三素一汤,毫不吝啬的夸奖。
再一尝味道,竟然都不错。
炒菜是熟能生巧,银杏平时少有下厨,现在能做到这水平,估计没少下功夫。
许父胃口大开,这几天为了二姑娘的头发,堵的吃不下饭,现在她不在,菜又合他的口味,吃了三碗大米饭,再加上之前喝的两碗酸辣肉丁汤。
结果很明显,撑了。
饭后,银杏积极的去洗碗。
许扬赶紧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到了厨房,一把夺下银杏手里的碗盘,用眼神示意,“我来。”
许母心里门清,儿子愿意就成,她又不是迂腐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