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老神在在的在家等着,坚决拒绝田双和崔红亲自去讨说法的要求,告诉她们出面的机会有的是,少不了的,现在赶紧把衣服规整起来。
没过两天,果然家里拥进了一批人,十二位女『性』。
她们和其他买衣服的人不一样,神『色』憔悴,穿的比较破旧,有的衣服上甚至补丁摞补丁。
来了后自动分成三拨,一波围着崔红,一波拉着田双的手不放,剩下一波堵着李大力的路。
“婶子,求求你救救我不成器的侄子。”
“好心的大姐,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叔叔,你就放过我弟弟吧。”
等的人来了,银杏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家里还要做生意,你们这么声泪俱下,外人还以为我们家欺负人。”
被噎了一下,来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我们……”
“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跟我进来吧,我妈他们要做生意,你们别打扰她。”银杏走在前面,快进堂屋门的时候回过头,“妈,别『操』心,我知道怎么办。”
银杏给每个人倒了杯水,急忙急火的赶过来,肯定渴了。
看几个人喝完,又再次开口,“养而不教,枉为父母。”
“是是是,当家的已经准备好鞭子,回去了好好抽他一顿。”一位瘦瘦高高的女『性』站在最前面,隐隐有领头羊的趋势。
银杏观察一番,得出的结论是,这人是那个大哥的母亲,俩人长得实在是太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基因遗传,老妈是主心骨,儿子也是大哥大。按照那个大哥的脑袋,母亲肯定差不到哪去,这就好,听得懂她的弦外之意就行。
“哎,其实我也觉得吧,主要错误不在你们的儿子侄子弟弟身上。”银杏坐在堂屋的最上首,边说边往其他人脸上打量。
果真,有几个听了这话,坐不住了,“就是就是,孩子们太小,受『奸』人蒙蔽,分不清好坏。”年纪小还是好糊弄,一会再卖卖惨,让她去警局给儿子求情。公安同志已经说了,如果苦主不追究,会从轻处罚。
“可是这个月一件衣服没卖出去,昨天我爸算了下,损失费高达三千。”
“什么?衣服一件都没丢,哪里来的损失,再卖出去不就行了。”最边上脸『色』蜡黄的女人代表大家发出心声,什么损失费,坚决不能接受。
“那怎么会一样,马上九月天气转凉,短袖裙子穿的机会越老越少,买的人也越来越少,货不就积着卖不出去。”
“我们几家全都穷的叮当响,凑不出这么多钱。小姑娘,你看看能不能跟你爸爸说下,少一点。”大哥的妈妈打着商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可不是买东西,还能二价。”银杏小脸一板,“就算你们今天不来,我也要去找你们的,精神损失费人工损失费时间损失费,三千块钱已经是友情价。”
“可我们实在凑不出这么多。”
要的就是这句话,要是能凑出来,那就不止这些了。
慢条斯理的喝杯水,“要我说啊,人比人气死人,有些人坏心肠,指使别人干坏事,一点责任却。还每天踩着高跟鞋,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干着体面无比的活,工资月月发,存款天天有。也不知道这样恶毒的人啥时候能得到教训,哎,估计不会太远。”
又摇头晃脑,“老话不是说,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到。”
放下茶缸,银杏笑眯眯的,“这两天,我爸妈他们忙着整理皱的不成样子的衣服,没人陪我说话。好不容易看到有人来,多说了两句,有感而发,你们听听就算了,出门就忘掉。”
摆摆手,浑不在意,好像真是说笑一样,忽而又发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看你们为了晚辈东奔西走,不知道那些坏人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教的孩子。你们说,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孩子太坏,会自责内疚反省吗?”
哼,背后耍刀子,谁不会。王红梅,等着吧,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我儿子是好人,他是被冤枉的,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蜡黄脸『色』的人再一次出头,时刻提醒银杏她儿子无辜。
按照遗传定律,此人应该是二号的妈。银杏懒得理她,她只管有人听得懂就行。
大哥的母亲嗖的站起来,“我们先走了。”
“哎,张家大姐,你等等,那三千块钱怎么办?我家可没那么多,就十几块钱的存款。”二号的妈妈不管不顾的叫嚷起来。
“走吧,赶紧回去。”大哥的母亲额头上黑线直冒,忍无可忍,“一分钱也不用你家出,十几块留着给你儿子吧。”
“不用出就好。”
有大哥的母亲带队,十二号人呼啦啦一下子全走了。
银杏站在堂屋门口瞅着几人的背影冷冷的笑,今天晚上开始要好好休息,好戏马上开始,得赞足精神看。
大哥的母亲一点不让人失望,她和儿子一样,具有组织团体运筹帷幄的能力。
当天晚上回去后,火速召开会议,与会人员主要是五位犯了偷窃罪的家人以及至亲的人。
第二天她带着两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再次来到桃林胡同,不同的是,这次是直接去了王红梅家门口。
老太太像是两座守卫宅子的石狮子,一左一右的坐在大门口两旁,位置十分对称。不敲门,也不哭也不闹,默默的暗自垂泪,看的让人好不可怜。
银杏站在门口,默默的关注事态发展。
不一会,王红梅家聚集了一圈人,围着老太太你一言我一语。
“两位老人家,你跟这家人认识?”
“你们坐在人家家门口干什么?”
“他们一家欺负你们了?”
“有什么不满的,你们说出来啊,光哭有什么用。”
“……”
有人看不下去,拍门喊屋里的佟老太太。
佟老太太正在家里晒棉絮,儿媳『妇』说夏天的时候多晒晒被子,冬天盖着才暖和。
听到敲门声,出来一看,吓了一跳,仔细一瞅,一个都不认识。
“你们是谁,坐在我家门口干什么?要讨饭去其他地方。”
真晦气,在家门口哭。
“你的儿媳『妇』。”其中一个老太太终于开口,却只说了个半头话。
“她的儿媳『妇』怎么了?”有心急的自动接上话。
老太太摇摇头,慢慢的吐出三个字,“不……能……说……”
另一位老太太又开始垂泪。
俩人就这么一唱一和,赶也赶不走,越发的勾起大家的好奇心。
银杏时候才知道,大哥的妈妈同时安排了四组人,每组都是一位『妇』女带着两个老人,分别在桃林胡同王红梅家,她的婆家,她的工作单位,她老公以及爸爸的工作单位四个位置卖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