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黎知晚正式办理了入职手续,平时主要负责下面的一些督察工作。
刚入职那阵子,并不是很忙,顾禹谦每天接她上下班,有时会陪她逛会儿街再回家。
由于两人计划着备孕,因此顾禹谦戒了烟酒,大部分应酬都推掉了,而黎知晚在心理医生的指导下,在年前就已经慢慢停药。
那一段时间,他们除了工作时间,其余时间都腻在一起,直到四月的一个周末,黎知晚睡到了早晨十点才醒来。
洗漱时,她整个人还带着明显的困倦,顾禹谦倚在门框上看她:“你生理期来了吗?”
黎知晚擦了擦脸,说:“没有,我生理期一向不准。”
不知道顾禹谦什么时候买的验孕棒,递给她:“要不测测?”
黎知晚放下毛巾:“不…不会这么快吧?”
顾禹谦:“万一呢?”
黎知晚接过来,听到他问:“会用么?我帮你。”
“……”黎知晚伸手关上了门。
大概过了十分钟,她看到验孕棒上两条红杠,一深一浅的,依旧有些不可置信。
她拿着结果出去,顾禹谦看到那个结果也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横抱起她:“去医院再查查。”
那天顾禹谦带着她做了很多检查,从医生口中听到怀孕后又惊又喜,详细地问了医生注意事项,才和黎知晚离开医院。
相对于黎知晚平和的心态,顾禹谦似乎更起伏一些,甚至在医院车库里开车时,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黎知晚站在外面,低头从车窗里看他,有些好笑的说:“你怎么坐到副驾驶上?”
顾禹谦这才回过神来,打开车门下车,看着黎知晚坐到副驾驶,给她系好安全带才重新坐回驾驶座上。
傍晚回家后,顾禹谦便让罗均买来了一大堆孕期照护和育儿方面的书籍,又给家里雇佣了专门负责做孕妇餐食的营养师。
连着好几天夜里十一点,顾禹谦都在书房里挑灯夜读,一边看一边记笔记。
黎知晚有天晚上凌晨一点醒来,发现他还没睡觉,无奈走到书房问他:“你还不睡觉吗?”
顾禹谦放下笔:“对不起晚晚,吵到你了。”
“没有吵到我。”黎知晚摇了摇头,站在他身后,翻了翻他写的笔记,笑了笑:“高考都没见你这么认真。”
“那不一样。”顾禹谦笑着将手轻轻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我得对你和宝宝负责。”
他说完后抱起她,关掉了书房的灯:“以后不能熬夜。”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黎知晚做好了会孕吐难受的心理准备,但幸运的是她竟然没有孕吐反应,身体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异常,依旧能正常的工作。
顾禹谦虽然很担心她的身体,但并没有阻止她上班,只是视频电话比平常多了很多,每天会提前来等着她下班。
就在黎知晚庆幸自己怀孕不孕吐时,六月初顾禹谦在一次集团例会中途,因身体不适在洗手间干呕。
本来他没当回事,但连续一周都出现了不明原因的干呕情况。
他不想让黎知晚担心,让罗均陪着去医院检查。
全身各项检查都做了一个遍,毫无例外全部正常。
医生详细问了问他的情况,才笑着说:“顾总,您应该是得了妊娠伴随综合症。”
顾禹谦蹙眉:“什么意思?”
医生解释道:“不算什么病,大部分是心理因素导致的。您可能是因为妻子怀孕,太焦虑了,所以才出现这种类似于孕吐的现象。”
“不需要特殊治疗,放平心态,分散注意力,慢慢就会好的。”
顾禹谦拿着就诊单,站起身:“谢谢。”
七月时,顾禹谦的干呕现象很严重,黎知晚特意请了几天假陪他。
最难受的那几天,顾禹谦靠在她肩上,握着她的手说:“还好难受不是你。”
黎知晚心疼的摸了摸他额头。
十月时,顾禹谦已经好转,黎知晚也慢慢的显怀。
可能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她怀孕时并没有变胖,连体重也没有增加多少。
年初临近预产期,她请了产假,住进了提前订好的产科病房里。
生产那天是半夜,顾禹谦焦急的等在产房外,顾明政和苏书徽也来了。
那晚的京北明月高照,倾洒一地银辉。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冲破云层时,产房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护士抱着孩子走出来:“恭喜你们,母女平安。”
听到此,他们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黎知晚被推回病房里时,顾禹谦倾身摸着她稍显苍白的脸,颤着声问:“是不是很疼?”
“…没事。”黎知晚的声音很温柔:“宝宝在哪儿?我想看看。”
“好。”
顾禹谦从苏书徽手里抱过孩子,放在她身边。
黎知晚伸手轻轻碰了下孩子有些皱巴巴的脸蛋。
大约是人生第一次如此直观的迎来一个新的生命,突然一瞬间泪湿眼眶。
顾禹谦伸手拭去她眼尾的泪:“不哭了。”
“…好。”
苏书徽走过去坐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知晚辛苦了。”
说罢,她又将几张卡放在黎知晚手里:“缺什么直接跟妈说。”
黎知晚温声说:“谢谢妈。”
这两年相处下来,她才发现苏书徽性格只是看似清冷强势,实则淑质英才,待人宽宏和善。
苏书徽笑了笑,问:“孩子名字想好了吗?”
顾禹谦看着怀里的婴儿,轻声说:“叫念璃。”
“顾念璃。”
缱绻思念,皆赋于黎知晚。
*
(正文完)
周庭结局在番外。
婚后故事,以及黎知晚的事业线,各个人物视角自述会在番外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