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涉及当年的陵山剿匪,与我们侯府更没有关系,就算是有人想对黄归下手,也只是看中天香楼客人繁多,其中更有不少朝廷官员,借此引发关注罢了。”
“夫君若是正义感太足可不是好事,会被扯进这滩泥泞之中。”
啪叽一声,萧天洛在祝久儿的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
“烦人,我看账呢。”祝久儿推开他,嗔怪道:“做正事的时候能不能不要乱碰。”
亲自己媳妇还要看场合吗?
时间一转就是半月,侯府经过一系列的整顿,终于让私塾像模像样,此时距离私兵们“出征”大齐也有些时日,所有的消息均是从圣懿公主那里得来。
这帮人马已经顺利抵达北关,正要进入大齐境内,这是最后时刻传来的消息。
往后这样的消息看一个少一个,进入北关以后再想传递消息就难了。
执行任务的人如何且不知,但等待的人若没有其它事情干等,那就是极难受,幸好圣懿公主要养胎,也要和瑶珠一起赚银子,抽不出空来去想这些事。
在这中间,贺怀远的药馆终于迎来了开张日,那一日,侯府举家前往恭贺,与侯府交好的国公府与安王府也一起恭贺,三大世家给怀远药行撑腰,门口看热闹的人无数。
成亲以后的瑶珠也是以贺夫人及老板娘的身份站在门前迎客,贺怀远抱着小月见,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看得祝久儿眼眶发热。
那久未见面的陆东成却是不请自来,挤到了贺怀远面前:“贺大夫,幸会,在下陆东成。”
“我知道你。”贺怀远不冷不热地说道:”都城有名的掮客,只是我不知道卖药还需要通过掮客不成?我怀远药行打开门做生意,迎八方客,倒不需要与掮客交往。”
陆东成还要讲话,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陆老板,许久不见。”
不得不说陆东成比起从前还是憔悴了,先是亏损了一大笔银子,又与李凡生闹得不欢而散,本就是因为利益走到一起的两人现在彻底闹掰。
现在的陆东成瞄准贺怀远,背后深意不难想象,但萧天洛岂能如他所愿?
“萧公子,在下……”
“我丑话说在前头,莫要干扰我舅舅卖药,若让我知道你从中作梗,休怪我无情!”
萧天洛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今日是来捧场倒也罢了,若是抱着旁的心思与我舅舅结交,恕我丑话说在前头——你那些手段能入李凡生的眼,却入不得我舅舅的眼,可懂?”
“怎么,新任会长的大腿你没有抱上?”萧天洛突然会心。
陆东成有口难言,新任会长是个极有口碑之人,最看不惯些小手段,他上位以后,从前那些与李凡生沆瀣一气之人不复从前气焰,连带着他也受到影响。
更不要说李凡生认为在上次的事件中自己过于明哲保身,不久后就与他割席。
掮客本就是在夹缝中生存,在各路达官贵人、商户之间周旋获取利益,李凡生与他割席后便四处讲他的不是,极力渲染他的唯利是图,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再加上他从前与倭国商人走得近,两朝关系恶化后,与他避嫌的人增加,导致他的这个营生一日不如一日,曾经养在手里的一帮打手居然都走了不少。
失势以后的日子实在不好过,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求和,若是能靠向萧天洛说不定能打开局面,他今日的最大目标其实不是贺怀远,而是——安王。
可惜,萧天洛早觉得这人古怪,滑头得不像话,各种投机,且冷血无情。
这样的人萧天洛并不准备让他打入自己的圈子,莫说小舅舅贺怀远了,安王也好,国公爷也罢,他都准备纳入自己的地盘,绝不让陆东成侵入。
陆东成被萧天洛拦截,空有一番构想不得实施,只能灰溜溜地离开,而不少百姓进入药行便会发现怀远药行的药物齐全,并不输给庆年行。
只是价格上在萧天洛的提醒下,贺怀远提前摸了一下庆年行的价格,并没有刻意比其低。
绝大部分都保证在相同的水平线上,只有一些常规的药物,贺怀远有相熟的药田提供,就是以低价出售给百姓,这也是他身为医者的仁心。
瑶珠也是许久不见祝久儿,见她容光焕发,难免得意:“久儿,你可得美美的,好好的。”
“舅母放心,我必定会好好保持状态,让那些夫人小姐好好瞧瞧你的本事。”
“姐姐美!”月见现在说话越发利索:“好好看的。”
祝久儿被哄得笑起来,掐着她的脸道:“你也美啊,小表姑,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表侄儿、表侄女?”
月见果然从贺怀远的怀里跳下来,迫不及待地去寻三个小晚辈,年纪虽小,她依旧不太接受小表姑的称呼,为何不能直接换姐姐?
相差三岁的两代人正凑在一块儿玩,祝久儿目光柔和,猛然间觉得人群中有人看向这边,但在她转身寻觅时却不得要领,今日的人太多了,除了宾客以外全是百姓过来看价钱的。
人群中那道灼烈的目光早就消失,祝久儿颦眉,刚才绝不是自己的错觉。
有人正在人群中审视她,且看了许久时间。
或许是最近的日子过于太平,侯府也未被卷入旋涡,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这猛然到来的凝视让祝久儿心中骇然,她不甘心地在人群里又环顾一周,再找不到刚才的感觉。
“看什么呢?能看出花来?”萧天洛突然走过来道。
祝久儿正欲开口,想到萧天洛仍不知道自己身手的事,耸肩道:“方才有人看我。”
“你长得这般美,谁不看你,我看不分男女老少,进来的人都在瞅你。”
萧天洛所言非虚,有她在这里,进来的人先看她才看有什么药,再去问价钱,因为她这人形立牌的原因,进药行的客人都多了不少。
这一瞬间是让萧天洛彻底明白为何车展上非得请车模不可了。
这家伙又没个正形,祝久儿有苦难言,原本是气萧天洛小瞧自己,递了两回话阀子都没接,可现在隐瞒下来,又不能如实讲刚才的事情。
她现在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