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当他准备迈出脚步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伸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何迢迢定睛一看,发现阻拦自己的竟然是卫边宁。
只见他一脸严肃地说道:“你的那些谣言,其实都是他传播出去的。”
听到这话,何迢迢不禁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随即问道:“他?怎么会是他呢?我和他向来无怨无仇的,他为何要这般针对我?”
卫边宁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无非就是因为你太过优秀罢了。
他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出色,心中便生出了嫉妒之意。”
一旁的水浅浅此时也冷哼了一声,插嘴道:“之前我还觉得这人只是有点小家子气而已,本质应该还算不错。
可谁能想到啊,原来他竟是那种‘咬人的狗不叫’的阴险角色!”
尽管如此,奚月儿周围依然不乏有人愿意挺身而出替他解围。
毕竟,就算没有何迢迢,凭借着奚月儿那副惹人怜爱的柔弱模样,也总会有其他人心生怜悯之情,主动上前为他排忧解难。
奚月儿面上感激帮忙的人,心里确是怪他多管闲事。
他本想借着这机会,拉近何迢迢的关系,或者和华绯玉认识认识。
谁知道这人非要自作主张,擅自破坏了他的计划。
他只好另想办法。
宴会结束后,水将军被留了下来。
君芊灼也不想跟一个武将过多寒暄,之间说起了正事。
“修火炕需要在地上先用土、沙等垫高到炕高的一半,然后用砖砌成“己”字形的烟道,俗话叫炕洞。
也可以先砌烟道再用土在其中填起来,这样更结实,炕面不易下沉。
炕洞宽度不超过一块砖长度,一般是砖长的一半多一点,高度大概4、5砖高,这个需要根据炕高而定,卧砖顺向砌。
如果炕很大,一般间隔一两个炕洞要在炕洞里头留出一两个较深的坑,就是把炕底的土掏出后,再用砖加固一下,以便灰多了后扒开炕面掏灰方便,土话叫落灰膛。
与烟囱的接口处也一定要有。
然后用砖横向码满炕面,用沙泥抹平就好。
特别要记住,抹炕洞一定要用黄泥,不掺别的;抹炕面一定要用黄沙掺很少的黄泥,黄沙占八成。
如果抹好了炕面一烧发现出现裂纹,说明黄泥多了,要重新抹。”
水将军一脸茫然地听着君芊灼的话,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云雾之中,似懂非懂、迷迷糊糊。
她努力想要理解其中的意思,但那些专业术语和复杂的描述让她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只见君芊灼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精心绘制的图纸,轻轻地递到了水将军手中。
水将军连忙双手接过,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满了各种符号和线条,虽然一时之间还是看不太明白,但心中多少有了一些底气。
君芊灼拍了拍水将军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水将军。
你只需跟随修建小队一同前往施工现场,仔细观察他们的工作流程,确保不出任何差错即可。
等到明天,我便会派遣她们前去为你家修缮房屋,届时你自然就能清楚其中的奥妙所在了。”
顿了顿,君芊灼又补充道:“还有一点需要特别注意,待房屋修缮完成之后,一定要先将其点燃并保持燃烧状态,养护两至三天。
在此期间,切勿匆忙入住,以免发生意外情况。
切记!”
听到这里,水将军终于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应道:“多谢北王殿下指点,末将一定铭记在心,定会认真监督整个施工过程,绝不辜负殿下的一片好意!”
说罢,她激动得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兴奋的光芒。
君芊灼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来,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今日这奚统将军倒也算是帮了本王一个大忙。
水将军啊,不知你对这位奚将军作何评价呀?”
只见那水将军眉头微皱,鼻子里轻轻冷哼一声,然后撇了撇嘴说道:“她?哼,我向来就不太喜欢这个女人!
总觉着她这人呐,一点儿都不真诚,整日里装模作样的。
还有啊,她可真是自傲得紧,仗着自己读了几本书,便瞧不起像我这种没怎么读过书的人。”
说到此处,水将军的脸色愈发难看,眼中闪过一丝愤愤不平之色。
接着,她又气鼓鼓地补充道:“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武将罢了,不好好琢磨行军打仗之法,反倒成天吟诵那些个酸溜溜的诗句,叽叽歪歪、婆婆妈妈的,哪里有半点儿武将该有的豪爽与气魄?
依我看呐,她根本就不配当这将军!”
说完,水将军再次重重地哼了一声,以表示心中对奚统将军的不满和不屑。
“哟,瞧瞧这位奚将军,走的居然是儒将的路线呢!
啧啧啧,倒也算得上是别具一格。
只是嘛,一个不够真诚的人,恐怕很难讨得他人欢心哦!
不知道这奚将军平素里是否有什么能够推心置腹的知心好友呢?”
水将军转动着眼珠子,仿佛在脑海深处努力搜寻着相关的记忆碎片。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道:“哎呀呀,认真回想起来,好像还真没听说过她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呢!
她这人啊,似乎与咱们这些人的性子不大合拍,平常总是独来独往的,就像一匹离群索居的孤狼一般。
就算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前来走动拜访的,大多也都是奚夫郎那边的亲戚罢了。”
说了半天,神经大条的水将军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君芊灼,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北王殿下问这些,可是奚将军做错了什么?”
君芊灼笑了笑,“没什么,随便问问。天色不早了,我也就不久留了。
来人,送送水将军。”
水将军连忙起身告辞。
待她离开后,君芊灼脸上没有了笑意。
北疆的水,挺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