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医院狭窄的长廊里,雪白的灯光无声无息地照耀着每一个角落。
人声鼎沸的医院,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只见他们忙忙碌碌的身影来来往往,有医护人员,有家属还有病人,各色人纷纷扰扰好不热闹。
消防通道转角处,一个纤瘦的身影蹲在地上,她脸色惨白惨白的,纤细白皙的手指死死捏住手里的检查单,直到指关节泛白。
女人一身黑色的紧身裙衬托的她娇好玲珑的身材,湿漉漉的眼眸布满了红血丝,泪痕凝结成清透的泪珠从眼角直流而下,砸在白色透亮的地板砖上。
她的脸部扭曲成痛苦的表情,洁白的额头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樱桃般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仿佛内心极力忍耐着无尽的痛楚。
模糊的视线落在“胃癌晚期”四个字上面,就像当头一棒无情的砸在她的头上,脸色瞬间煞白。
十几分钟后,花芯蕊收拾好情绪,扶住承重墙慢慢起身。
蹲的时间太长,全身麻的像是没有知觉,身体就像一股无形电流笼罩,呲牙咧嘴腿也不敢挪动半分。
抬腕看看腕表到了做晚饭的时间,有些着急起来,咬咬牙双脚一颠一颠往电梯走去。
花芯蕊抬起纤瘦的手臂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一辆黄色出租车停在她面前。
锦湖别墅。
花芯蕊刚推开门走进去,就遭飞来横祸,一个坚硬的遥控器砸在她洁白的额头上,顿时冒出红艳艳的血珠。
“嘶!”
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用纸巾不徐不缓擦掉血渍,这样的事情仿佛做过很多次一样,平常又淡定。
一道尖细的女声钻进耳朵里。
“姓花的,你死哪去了,我们饿的前胸贴后背你知不知道?”
说话的是她的小姑子,白娇娇,人如其名,娇纵野蛮,整天把一张脸化的跟鬼一样。
呆愣瞬间,白娇娇走到她面前,抬手揪着她耳朵,咬牙切齿道:“问你话呢!聋了?”
白娇娇愤懑的样子就像失控的野兽将她撕碎喂狗。
花芯蕊佝偻着腰,蹑手蹑脚后退半步,神情散漫说道:“对不起,我这就去做饭。”
沙发上淡定如斯的中年女人依旧看着喜剧电影,趁着打广告间隙,嘴角不屑的勾了一下,嗤笑一声,“整天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好像嫁进白家委屈了她似的。”
白娇娇扭着水蛇腰回到沙发上坐着,对着厨房摘菜的花芯蕊“呸”了一声。
“能嫁进白家,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给她吃给她喝,不仅蛋都不下一个,还整天甩脸色给我们看。”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全是对花芯蕊的不满不屑。
厨房做饭的花芯蕊听到他们恶言相向,手不由的发着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
嫁给白逸寒两年,他们从未同过床,上哪去生孩子,他对自己使用了两年的冷暴力。
白逸寒恨她入骨,两年他们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婆婆小姑子整天对她非打即骂,就算那个名义上的老公看到了也置之不理。
突然天上一道惊雷唤回了花芯蕊的思绪,抬眸看向窗外,深色的瞳眸晦暗不明,脑子里一片混沌。
七月的天说变就变,不一会儿雷雨交加,豆大的雨滴砸向地面,雨势很大,空中瞬间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雾气。
此时的天气就像她的心一样,千疮百孔。
“妈,你看,田枚心回来了,我哥亲自去机场接她。”
薄艳抬眼看着电视,立马喜笑颜开,“枚枚还是那么漂亮,跟我儿子真配。”
花芯蕊透着厨房的玻璃门看向硕大的电视,屏幕里一个矜贵的男人搂着一个娇小的女人。
虽然这样的场景她经常看到,可是这次不是外面那些莺莺燕燕,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心里突然不是那么在乎了,渣男配贱女好像挺合适的。
其实田枚心出国,是主动要求的,她找到了外婆,威胁外婆不给50 0万,就让白逸寒的婚姻不得宁日。
外婆为了打发那个心机女,只好答应给钱,这件事只有外婆和田枚心两个人知道。
两年,一个在国内玩的花花,一个在国外,他们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视线定格在屏幕上,男人眉眼含笑深情的望着旁边亭亭玉立的女人。
女人一脸娇羞幸福模样,把头靠在他的怀里拱了拱。
其中一个女记者上前问道:“白总,两年前您就结婚了,您这和白月光大张旗鼓秀恩爱就不怕家里的娇妻吃醋生气吗?”
白逸寒冰冷的眸子淡淡扫了一眼大胆妄为的记者,侧眸看到怀里娇软的女人还是好脾气回答,“两年前娶妻只因为她是我外婆的救命恩人,我一生所爱只有枚枚。”
花芯蕊听到男人无情的话,心停滞片刻,随即扬了扬嘴角的笑意。
记者又大着胆子问道:“那您这是打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A市的人都知道白逸寒虽然是经商高手,可他的情感生活也很混乱,白逸寒简直就是活在花丛中的男人。
他身边的女人各式各样,大到一线明星,小到酒吧KtV的女人,他不挑食,从来都是来之不拒。
白逸寒阴鸷发狠瞳孔骤然紧缩,“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对我说话?”
他冷冽至极的气息让记者吓得一趔趄,差点摔倒在人群中。
记者连忙弯腰道歉,“对不起,白总,我越界了。”
传说中的白逸寒手段狠戾,冷漠高傲,不是一般人近的了他的身,除了女人。
大学毕业就接管了白氏企业,白氏在他的管理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为A市的龙头企业。
屏幕里的男人将怀里的女人保护的很好,生怕田枚心被人群挤着,他看着身边的女人笑的肆意张扬。
花芯蕊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掌狠狠揪住一样,疼的无法呼吸。
原来他不是不会笑,而是自己不是他爱的人,结婚两年,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给别的女人买包买钻石,对自己如泥泞。
屏幕里的一男一女是那么的般配,花芯蕊抬头擦掉有些干涸的泪水,心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既然白月光回来了,他是不是就要跟自己提离婚了?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是不是结束了?
薄艳一边走一边嗑着瓜子走了过来,“看什么呢?快做饭,饿死了。”
花芯蕊面无表情的转身继续做菜,不一会儿三菜一汤做好。
盛好米饭放到餐桌上,才出声喊道:“妈,妹妹吃饭了。”
白娇娇愤怒的声音有些刺耳,“狗叫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当我嫂子,记住了以后叫我大小姐。”
薄艳一副恶毒的样子说:“枚枚回来了,你以后就叫我夫人吧!”
花芯蕊端着盘子的手颤了颤,她们这是让自己给她们当一辈子佣人保姆。
说的好听是佣人保姆,其实她连扫厕所的大妈都不如。
家里只有她一个干活的人,别墅一共三层楼,收拾卫生洗衣做饭都是她自己,晚上还要给婆婆小姑子放洗澡水,还要给她们手洗内裤,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