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安从剧痛中醒来,视线对焦,眼前一张美艳绝伦的脸上,一双似要喷出火来的双眼正紧紧注视自己。
绵密的疼痛从下体传来,宋玉安惊恐万状,视线下移缓缓看向自己的宝贝。
温热粘稠的鲜血从身下蜿蜒流出,沿着地板流到年轻女子赤着的双足前。
“毒妇。贱人。”
宋玉安吸着气,咬紧牙关,额上冷汗沁成豆大的汗珠。
众人震惊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跪在外间的一名年幼女子听到宋玉安的声音,身体应激下竟当场晕倒在地。
这间“刑房”,宋玉安每次取乐必会让人点燃数十根红烛。届时还会大开房门,他要让厢房内的其他女子都听到同类的惨叫。
此时他透过无数闪烁的烛火,看到房门口的宋莹,猝然喊道:“来人来人,郭山!”
古月将被打晕的郭山扔进屋,宋玉安也终于看清楚宋莹四人。
见到九斤之后,他双眼怒睁,忍着剧痛伸出手指从九斤指向宋莹,“是你们!”
宋莹此时穿着夜行衣,女子装束并未易容。
这时候怎会不知,原来几次被识破都是九斤的身材惹的祸!
十三一直在注视那名衣衫不整的女子,见她伺机往宋玉安胸前刺去。
“嗖——”
抛出一枚石子,女子手中匕首应声落地。
“留他两刻钟,等我问完话再杀他不迟。”宋莹走到女子跟前,温声开口。
两行清泪滴在地板上,女子缓缓拢起披散在眉眼间的头发,一张惨白的脸上满是哀求与决绝神色。
“让我亲手杀了他,求你。”
宋莹点头,宋玉安失血过多,不用做什么不消多久他也会死去。
吩咐古月九斤将这几名女子带离,十三年前,宋玉安也该记事儿了。宋莹就地取材从博古架上随手拿起一把刑具...
“你究竟是谁?”宋玉安不安的往后挪。
“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不妨先说说,你和假冒的宋时砚,究竟是谁。”
宋莹故意露出左手侧的梅花胎记,扯下床单混乱盖住宋玉安下半身。
宋玉安心头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宋莹。
他本就是色厉内荏的性子,身受重伤后更是脆弱,没等宋莹逼问,就将知道的事情倒了个底掉。
原来他们这一房竟是宋家二房,假冒宋时砚的,正是宋时砚的亲弟弟宋时昭。
他们原籍并不是金城县,而是下辖的一处村落,当初宋家已经分家,宋时砚从青虚观回来后,独自带着家人落脚到金城县,经营生意,筹备坞堡。
在此期间,宋时砚或许是本着照拂弟弟的心思,将宋时昭也带出来一起做事。
据宋玉安所说,他们一家则是十三年前突然收到其祖父的来信,举家搬迁到金城县的。
也是从那一年起,他由原来的宋玉伟更名成了大堂哥的名讳——宋玉安。
小半个时辰后,宋莹面无表情的走出房间。
联合从萧玉山处得到的消息,不难将整件事情还原,皇帝因某种原因,下令诛杀宋时砚,为掩道长耳目或者其他目的,找了宋时昭代替宋时砚......
再联想宋家近些年一直暗中往皇陵送粮,皇帝应该不单单是忌讳宋家在民间的名声和势力,财力也是一方面。
想到这,宋莹自知总算弄明白事情真相。
心头怅然,为玄序道长和宋时砚不值,青虚观一脉自观主到道长、宋时砚,两代人花费无数时间心血,赈灾济贫,安抚流民,稳固的正是大周江山。
而皇帝却可以为了一己私利,轻描淡写的决定一个人、一个家族的生死。
宋莹敛起思绪,对十三道:“郭山为虎作伥,将他也了结了吧。”
十三依言,走向厢房。
片刻后,两声哀嚎接连响起,那名叫梅灵的女子双手染血,踉跄走出房间跪到宋莹身前,还未说话便脱力倒下。
宋莹十分头疼,这五名可怜的女子要如何安置。
不过眼下要办的事情还很多,吩咐九斤看着她们,宋莹带着古月和十三将别院翻了个遍。
书房内,宋莹借着烛火翻阅桌上的账册,其上记载的除了各个铺子的账目,另有暗账。
时间紧急,宋莹将账册连同书架上的古籍等物一股脑儿塞到岛屿空间。
从宋玉安口中得知,这处别院是真正的宋时砚一家人曾住过的地方,书房内的布置与十几年前差不多,宋莹不放过每个角落,试图找到关于藏宝图的信息。
结果自然是毫无所获。
宋时昭和缉事府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任何线索,想来这里应该也被他们翻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主子,这里有暗格。”
十三将靠墙的多宝格移开,露出掩藏的一处空间。
几个盒子内装的是金珠玉石和银票等财物,宋莹不客气的收到岛屿空间。
“小姐,后院地窖里放了好多粮食和棉花。”古月匆匆过来回禀。
“狡兔三窟啊,他们是在多少地方藏了物资!”
宋莹腹诽,地窖洞窟又不能保鲜,若是五年后天灾才来,粮食放久了不得发霉?
回到后院,见九斤从房间出来,谷雨急忙问道:“小姐不是让你看着她们,你怎的出来了?”
九斤大大咧咧道:“那几个小姑娘怕的要死,吵着要跟我们走,我就丢了点迷药让她们睡会儿。”
宋莹、古月、十三:“......”这还真是只有九斤能干出来的事儿。
这下好了,整个别院除了她们四个再没别人,宋莹拿出三个手电筒,“这里地处偏僻,夜深僻静,敞开了用也没事儿。”
让十三和九斤继续找物资,宋莹跟着古月下了地窖。
除了几百斤粮食和棉花,地窖内还存了不少干菜肉脯,宋莹照单全收,照例收到岛屿空间。
“小姐,这里还有东西!”
古月拿着手电筒,强光照射下,原先存放粮食的地面有一处凸起。
搬开石板,露出两口硕大的箱子。
“居然是刀剑,看来宋家还私藏了不少兵器。”宋莹捡起一把长刀,甚是满意。
她本就想找机会囤一些兵器,以备后用。
将地窖内的东西全都薅光,刚出地窖,就见厨房门前摆了一堆米面粮油。
宋莹:“......九斤你要做甚。”
九斤抱着荤油坛子从厨房出来,憨声答道:“小姐,这些吃的用的咱们都用得上,让哥哥采购还要花银子,左右咱们就干这一回。”
“...您那袖里乾坤能放下吧?“
宋莹:......合着你将她们迷晕,就为了来厨房扫荡!
不过九斤这可说错了,这种勾当她们之后干了可不止一回,皇宫国库差点都被搬个精光......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宋莹盯着厨房角落里的一捆柴,眼角狂跳。
在手电筒强光照射下,捆柴用的绳子不是常用的粗麻绳,反而呈现深绿的颜色。
“什么藤啊这是”,宋莹走到跟前俯身细看。
只见这条捆柴的绳子,明显是植物的藤蔓,手指粗细,不过已接近干枯。宋莹用手捏了捏,微微发软。凑近闻到一股鱼腥味,心下更是疑惑。
九斤掀开厨房角落里的大缸,鱼腥味更加浓郁。
“小姐,这口缸里是粗盐粒子腌的咸鱼,咱们要不要。”
宋莹没接话,将藤蔓解开拿在手里,自言自语:“不会是番薯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