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到了呢。
“阿尘,我一会去干活的时候你要一起吗?”
浔沉抱着小狐狸往山上走,手上还不停的撸着浮尘的大尾巴。
那可是他跟着一个逃走的人才找到的地方。
“要,一定要!”
小狐狸很坚定的点了点小脑袋,小爪子扒在浔沉的衣襟上。
浔沉看着远处燃起炊烟的地方,眼底的阴翳愈来愈深。
既然敢打他小狐狸的主意,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命了。
夜幕降临,万物流转,天地间一片静谧。
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夜晚。
浔沉用力踹开房门,然而屋内空无一人,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来。
接着,他又搜查了几个房间,依旧没有人出现。
“他们不会是提前得到消息引我们上钩吧?!”
小狐狸也没闲着,它敏锐地注意到地上那明显凌乱的脚印,仰头向浔沉发问。
“或许吧,但他们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阿尘你要多加小心知道吗,若是你出了意外,我可是会难过的。”
浔沉一边说着,一边挑起一件明显不属于此处的绯红衣裙,反复端详起来。
“这是何物?女子的衣裙?怎么会在这里?”
浮尘轻盈地跃上桌子,目光亦被浔沉手中的衣物吸引,它凑近用鼻子嗅了嗅。
“这里面没有胭脂水粉的味道!”
浔沉闻言,不禁既好笑又好气,望着眼前这只小狐狸那副无比认真的样子。
此时此刻,他的眼眸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反而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阴霾。
“没想到阿尘居然也对胭脂水粉的味道有所了解啊,看来你的阅历倒是颇为丰富。”
浔沉的嗓音依旧如往昔那般温柔,仿佛初次相见时的情景。
然而,浮尘察觉到了其中隐藏着的微妙变化。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锋利的爪子紧紧勾住浔沉的衣角,试图将他拉近一些。
“不是的,我之前在家里的时候,闻到过那些味道,一些很刺鼻,粘上了还久久不散,我的鼻子闻着很难受,才会记得。”
小狐狸不知道浔沉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他有嘴,会解释。
浔沉看着小狐狸的眼睛,没有出声直接把狐狸抱在怀里,不允许他离开自己。
眼底的阴翳也藏了起来,恢复了往常温和的模样。
“阿尘不要急,我只是问一问。”
浮尘发现那种让他不舒服的感觉消失了,这才缓了口气。
浔沉怎么老是爱生气啊,还要让他主动猜,真不是个好习惯。
“浔沉,你刚才是生气了吗?”
浔沉闻言撸狐狸的手一顿,随后恢复了正常,回道:“没有……”
小狐狸却用爪子按在他的薄唇上,不让他出声。
“你不要否认了,我能感受到,你就是生气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刚才很生气,是在想我之前的经历吗?”
“我之前一直在家里,里面都是我的族人,这次是第一次出来,就遇上了你,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类,所以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会有误会。”
小狐狸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直视浔沉的眼睛。
那是一双清澈无邪的眼眸,宛如一汪清泉,里面满满都是浔沉的影子。
浔沉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像是被一只柔软的小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瞬间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弦音。
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小狐狸,眼底深处弥漫着无法驱散的阴暗。
“是吗?阿尘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阿尘,可千万不要欺骗我哦。”
浔沉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浮尘一眼便看穿了浔沉并未将他的话真正听进去。
他不禁有些沮丧,心想:这个家伙明明只是个一直待在寺庙中的和尚,为何却如此固执己见?
“罢了……”
小狐狸有些泄气地垂下头来,原本灵动的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失去了先前的神采。
浔沉默默地注视着小狐狸,注意到它的变化,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愧疚。
他伸出手背,试探性地碰了碰摆在桌上的茶壶,发现壶身尚有余温。
眸子微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小狐狸说:
“好了,去那边的屋子看看吧,他们一定还没有走远。”
在山下的时候还能看到他们烧饭时的炊烟,
这么短的时间是绝不可能撤离的到底是什么情况,能让他们集体消失?
浔沉陷入了沉思,脚步朝着其他没有搜过的屋子走去。
“呜呜呜~~”
还没有走到,就听到了极其隐蔽的呜咽声,似是痛苦极了。
浔沉本就沉着的脸色愈发的不好了,在盗匪窝里,出现女子的呜咽声还能是什么。
声音很小,浔沉放缓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惊动里面的人。
“哐当——”一声巨响。
浔沉找到了地方,一脚把门踹开。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人叠在一起,被压着的女子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
身上的皮肤已经被麻绳勒出了血痕。
浔沉的情绪从小就很稳定,但看到这样肮脏的事情,抽出他是软剑就把人的脖子给抹了。
挥剑砍向麻绳,解除了女子身上的限制。
温热的血液随着盗匪脖子上划痕迸发,女子的脸上也被波及。
眼睛似乎被蒙上个红色的纱布,一片血红。
她已经叫不出来了,嗓子已经沙哑不堪,失去了支撑的身体瘫软在地上。
浔沉把外衫脱了下来盖在她的身上,遮住了露出的肌肤。
“施主可知道他们去哪了?”
女子仿佛还没有缓过神来,浔沉倒也不急,在房间里搜了一遍,只发现了一些信件。
信封上写着家书两个大字,拆开来看,字里行间都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深切关爱。
浔沉看了一眼在地上趴着的男子,感慨道:真是讽刺啊。
“在后山。”女子的精神已经支撑不住她的身体了,吐出三个字后就彻底昏了过去。
太大的情绪波动对人的伤害损伤是很大的,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更是难耐。
浔沉把床上的被子拿下来,把瘫倒在地上的女子裹成蝉蛹,放到了床上。
“阿尘,我们去后山看看,那些竖子怎么自寻死路。”
黑虎山,易守难攻,后山更是一个险峻的悬崖。
与此同时,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静静地伫立在悬崖边缘,只要再多迈出一步,便会纵身跃入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之中。
然而,他似乎并未察觉到自己身处险境,依然保持着那份淡然和宁静。
手中的羽扇此刻显得格外鲜艳夺目,不知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周围人影晃动,惊起一群飞鸟。
男子敏锐地捕捉到这细微的动静,微微转动身躯,目光投向身后。
原本清秀的眉眼在此刻变得格外俊逸,散发出一种独特而迷人的魅力。
看到浔沉的装扮,他不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但眼神中又透露出些许疑惑。
他看着浔沉,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你是圆音寺来救世的和尚?”
声音清朗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浔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目光最终停留在那把染血的羽扇之上。
他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回应道:
“正是,施主可曾见过一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盗匪?”
男子微微一笑,笑容明明是畅快却好像又隐藏着不尽的悲伤。
他轻轻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碰巧,他们如今正位于山脚下。若阁下有意,不妨一同前去一探究竟。”
说罢,他的目光与浔沉交汇,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