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殷缓缓地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动作优雅而自然。
就在这时,他毫无征兆地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坐在旁边的关恒羽对视。
关恒羽心中一阵慌乱,眼神闪烁不定,躲开季殷的视线。
他的脸上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心虚,就像是一个被当场揭穿谎言的孩子。
季殷的目光却并未在关恒羽身上停留太久,转向门口。
那处原本微微露出一点的衣角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的眼眸变得深邃而幽暗,其中闪烁着复杂难辨的光芒。
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还是要快点结束啊。”
听到这句话,关恒羽浑身一震,立刻挺直了背脊,双眼闪闪发光地望着季殷,充满期待地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
季殷慢慢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他的步伐稳健而坚定,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
走到门边时,他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关恒羽,然后淡淡地说:“静观其变,让他自乱阵脚。”
关恒羽不敢再多问一句,对于季殷,他始终怀着一种深深的敬畏之心。
在他眼中,季殷不仅才智过人,而且心机深沉,这样的人不能成为敌人,也只能是他的朋友。
季殷走出门外,静静地站在走廊中央。
他环顾四周,整条走廊空荡荡的,除了偶尔吹过的微风外,并无其他异样。
“哎呀,居然躲开了呢……”
季殷低声呢喃道,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先离开吧,行动时我会通知你的。”
季殷微扬的唇角耷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感伤,轻声道:“罢了……”
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人听清。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仿佛对身后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关恒羽并没有在书房里多做停留。
时间紧迫,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
尤其是那位神秘的国师,更是需要时刻保持警惕。
想到这里,关恒羽不禁加快了步伐,匆匆忙忙地朝着某个方向赶去。
季铮:没有一点存在感,哼!
……
季殷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间,进门看到软榻上侧躺着看书的浮尘,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出去逛逛?”
浮尘抬眸看向他,半晌才开口,“万事小心。”
季殷见他没有隐瞒在书房外听墙角的事,俯身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放心吧,我可是天道,怎么可能被这些小喽啰伤到。”
季殷对这些不以为然,没有放在心上。
浮尘看出来他的轻视,没有再次提醒。
小世界里对他的限制很大,未来的事情即使知道一些,也不能说。
尽人事听天命。
这句话放在什么时候说都十分合适。
“阿尘,我过几天要很忙,可以吗?”
季殷看着浮尘的眼睛深情极了,手指抚上他的脸颊。
浮尘思索了片刻,想着未来的惨痛,点了点头。
“好耶。”
季殷欢呼,抱起浮尘就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猛的被抱起,浮尘有些不稳,抓着季殷手臂上的布料不吭声,为接下来的运动节省时间。
季殷将人轻轻的放到床上,唇齿相依,挑逗软舌……
……(此处省略两人腻腻歪歪两千字)
次日清晨,浮尘挣扎着张开双眼,想要把季殷送到几天后的想法格外的强。
“老婆~~再睡会儿~~”
睡睡睡!睡你个大头鬼啊!!
浮尘内心暴躁,这人一碰到自己就像是咬了骨头的狗一样,死活不松口,把他的脖子都咬红了,身上那些地方更是不能看。
“起来,你现在要去干活了,还记得你昨天的计划吗?”
浮尘毫不留情的把人踹下床,蹬腿的时候还不小心扯到了某处,顿时一阵酸痛席卷全身。
“嘭——啊——”
季殷身体落地的声音和他的惨叫相结合,不仅让浮尘知道他对自己的不设防,还消了一部分他昨晚遭罪时生的气。
完美。
浮尘心满意足的继续躺着睡觉,季殷的感觉就不要那么好了。
他感觉自己的尾椎骨好像摔到了,一瘸一拐的扶着腰起身。
看着在微笑躺在床上的浮尘,委委屈屈的撇了下嘴。
“老婆~”
“鲧。”
“好吧。”
季殷扶着自己的腰,步履蹒跚,一步三回头。
再要一段时间就能回去了,到时候他们的身体素质会大幅度的提高,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只是做了几个时辰就连连喊停。
浮尘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说不定还要砸一个玉枕过去。
身体素质也不是这样用的啊!!
……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意外来的总是那么快。
季殷的局还没有布好,就被警告了。
“诸君丧命之时,一切归正之日。”
季殷手中紧紧攥着那张纸条,眼眸深沉如墨,让人难以窥视其中的情绪。
“王爷,我们的计划莫不是已经败露了?星牧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这可如何是好啊!”
关恒羽在一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个不停。
季殷眉头紧蹙,显得颇为苦恼。
他用力揉捏着眉心,试图缓解内心的焦虑,沉声道:“这封信什么时候送到的,又是怎么发现的?”
“应该是在申时,彼时,我正在整理手底下能用的人,转过身时,便瞧见这张纸在桌子上摆着。”
关恒羽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
季殷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目光随意地扫向关恒羽。
“哦?原来还是熟人啊。”
季殷语气平淡,但其中蕴含的深意却让关恒羽不禁心头一震。
关恒羽胆战心惊地注视着季殷,迟疑片刻后,终究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那......赵星牧什么时候要救?”
“明日吧,若是今日贸然行动,恐怕会打草惊蛇。”季殷冷静分析道。
“甚好。”关恒羽连连点头称是。
季殷看着关恒羽乖乖落座于旁,心中却莫名生出一丝烦躁。
他不耐烦地开口催促:“你还有其他的事要汇报吗?”
关恒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有些愣神,“没了。”
“那走吧。”季殷对着他说。
“走去哪?”
关恒羽没有领会他的意思,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茶桌上的糕点放在嘴边。
“啧,各回各家,懂。就这领悟能力,真不知道怎么当上幕后boSS的。”
季殷后面一句的声音并不大,关恒羽听的一知半解。
但这个时候待的时间太长的确不好。
关恒羽只得起身离开萧王府。
季殷看着他翻过自己的墙,莫名有些不对劲。
这不走正门的风气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季殷没有过多的想那点不对劲。
事情也快了结了。
然而,在发现纸条的第三天清晨,皇帝召萧王爷进宫一叙。
季殷有些懵圈,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处理南边的旱灾吗?
怎么还有时间叫他进宫啊?
季殷收起自己繁杂的思绪,准备了一下,和浮尘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他走的时候背对着浮尘,因此没有看到他眼底的不舍。
季殷端坐在马车上,微微侧头,目光穿过身旁小小的车窗,投向外面繁华喧闹的街道。
眼中所见,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商铺和川流不息的车马,一片繁荣昌盛。
目睹这一切的季殷却不禁心生感慨:一个地方的治理好坏,从底层百姓的日常生活中就能看出。
那个皇帝当的还算称职。
季殷陷入沉思,他突然感到一股劲风自耳旁袭来。
那阵破空声愈发急促尖锐,仿佛一把利刃直刺而来!
刹那间,季殷心中警铃大作,浑身肌肉紧绷,准备侧身躲避。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无法动弹!
无论他如何努力挣扎,都如同身陷泥潭,丝毫不受自己控制。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