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完信息,前台正准备带金黎到靶场里去找教练,门外又来了几位新客人。
金黎就只好自己进了室内靶场。
气步枪训练靶场里,沈凌刚刚和陈广河完成一轮射击比赛。
两人多年的战友,枪法都是一等一的厉害,自然打了个平手,都是十发十环。
陈广河急着去外面接电话,和金黎擦身而过。
等金黎进到室内,就只看到一身休闲装正在电脑上看数据的沈凌。
“你好,请问你是这边的教练吗?”身高将近一米九的沈凌让金黎只能抬头仰视,“我刚报了私教课程,前台让我直接进来找你。”
刚摘下护目镜的沈凌听见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回过头来,稍稍低头就看到了自己记忆深处,那个熟悉的巴掌大的小脸。
心脏好像被猫抓了一下,又疼,又痒,又极速的跳动起来。
沈凌现在还能想起,眼前的人躺在自己怀里动情时,哭泣时的模样。
不像现在,一脸的陌生、客套、疏离。
沈凌很想问,你为什么没联系我。
但是她好像并没有认出自己。
金黎好看的眉头一皱,刚要收回准备握手的动作,手就被沈凌抓住。
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很有分寸的一触即分,金黎只感觉到一丝温热的触碰。
“你好,我是沈凌。”沈凌略带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不易觉察的紧张。
“金黎。现在能先试试枪吗?”
金黎看出这位沈教练的紧张情绪,但不知道他的紧张从何而来。
现在的她一门心思只在射击课程上,有点怀疑这位教练的教学水平。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能定期来这边上课,如果能尽快掌握这项技能,后期就只需要自己多加练习,提高精准度。
如果教练水平比较高,那就会大大提高她的学习效率。
“可以。”
沈凌先给金黎简单讲解了一遍步枪的构造,然后绅士的后退一步,让出射击位置给金黎:“如果你只是想随便玩玩,可以不用请教练的。”
金黎看着沈凌的眼睛,歪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不是随便玩玩,我想学能杀人的那种。”
“华国境内可没有持枪许可证,就连狩猎野生动物都是违法的。”沈凌在金黎清亮的眼神逼视下没有转开视线,只是心跳变得不太平稳,“最多能让你在游乐园打打气球。”
金黎看出他好像把自己当成了普通玩家,没有打算认真教学的意思。
“我马上要去鹰国一阵子,听说那边挺乱的,想学点技能防身。”
沈凌从金黎的话中听出了几分坚持,态度也认真起来。
他给金黎带上护目镜,教她怎么打开保险栓,再调整好握枪的姿势,瞄准对面的靶心开了一枪。
电脑显示六环。
沈凌:“不错,第一次射击就能上靶。”
金黎:你确定不是在讽刺我?
“我大概需要几天能掌握射击要领?”
陈广河接完电话回来,发现从来不近女色的老大,居然这么主动贴着一个女人,顿时来了兴趣。
沈凌虚环着金黎调整姿势的样子被陈广河偷拍了下来,看起来就像沈凌亲密的半搂着金黎。
陈广河快速走到两人身边,害怕自家老大冷落了人家,热情的给金黎讲解道:“要看你的悟性和感觉。单就射击而言,从枪的原理、据枪的要领、瞄准的方法、射击时的注意事项,要学的东西没多少,三到五天就足够。重点还是多练习,不仅是练射击,还要练心态、练心理、找状态、找感觉。”
沈凌给金黎介绍:“他是这个射击馆的馆长,陈广河。”
金黎礼貌点头,又在沈凌的示意下开了几枪。
没有一枪脱靶,最好记录能到八环。
陈广河被惊艳到:“哇,你这个状态也太稳了吧!”
沈凌也夸道:“确实很不错,手很稳。再找找瞄准的感觉,成绩可以更好。”
金黎被两人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固定靶位而已,要不要这么夸张。
陈广河也很是惊讶的看了沈凌好几眼,真是难得看到老大这么主动的夸奖一个女人。
金黎在两人指导下,很快就掌握了射击的技巧,不说百发百中,也算是八九不离十。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在离开前,金黎主动加了两人的微信好友,方便之后约时间来练枪。
陈广河本来还想邀请金黎一起去吃晚饭,被沈凌一个眼神阻止。
睡午觉睡过头的射击教练在金黎走后姗姗来迟:“老板,前台说有顾客报了私教课,人呢?”
陈广河垂了他一拳:“还顾客呢!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等你过来人早走了!有你真是我的福气!迟早关门倒闭!赶紧滚!”
赶走了嬉皮笑脸的教练,陈广河又凑到沈凌跟前挤眉弄眼:“老大,什么情况啊?看上这姑娘啦?”
沈凌斜觑他一眼:“你很闲?”
说完就转身离开,不再理会陈广河在后面抓耳挠腮的怪叫。
今天本来就是顺路过来看看昔日的队友,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沈凌回到车上,突然想起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锦鲤玉佩。
这块玉佩是那天他在离开酒店之后才在外套内兜里发现的,因为赶着去帮方杰完成任务,没来得及还给金黎,让他一直留到了现在。
沈凌拿着玉佩摩挲,如果现在还给金黎,她是不是就知道那一夜的人是他。
带着这个玉佩,沈凌经常会梦见金黎,即使几年未曾见过面,对金黎的印象依旧深刻如同初见。
玉佩突然发出一阵莹光,上面的锦鲤好像突然活过来了一样,在沈凌的注视下晃动了一下尾巴:[想见她你就直说,别拿我当借口。]
沈凌皱眉,刚刚是他的错觉?
沈凌:[谁在说话?]
[墨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锦鲤玉佩也就是墨染在沈凌面前显出了原形,一个全身绯红,头顶一点墨色的胖头锦鲤鱼。
沈凌,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此刻三观正在重塑。
这块玉佩他随身佩戴了四年,从未发现有过异常。
在他再一次遇见玉佩原主人时,突然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