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一个不稳,张林连同太师椅一起摔在地上。
那边小童与邓福也是惊讶的站了起来。
“我是师父?!”小童又惊又怒。
陈术嘴角翘起,“这就送你们去见他。”
话音刚落,陈术身周凭空凝结而出一根根冰锥长矛。
“去!”
骤然,一根根冰锥长矛散发着寒气,径直朝向三人激射而去。
小童万万没想到,对手说动手就动手。
匆忙之间,哪来的及躲,加之身上伤势仍未痊愈,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十几根长矛击中。
“砰!”
小童身形不受控制,倒飞而去,撞在其身后墙壁之上,这才作罢。
陈术挑挑眉。
从第一次交手的时候,他就感觉真的小童应该是练过什么强化肉身的术法,不然身躯不可能如此坚硬。
另一侧,张林不可为不机警,摔在地上,对于陈术看也不看,闷头就跑。
可惜,张林由于二向环的事情,并未第一时间前往东昆仑。
始终滞留在此地。
因此,张林到现在为止,仍是个未入道的普通凡人武者。
速度又如何比得过陈术的杀招。
“噗噗噗!”
冰锥长矛刺破肉身,张林一下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死前瞪大眼睛,或许是对于只差一步就能触及的力量的不甘心。
三人之中,唯有邓福命大。
第一时间拉过一旁的张大户,挡在自己的身前,同时,自己则是向后一滚。
趁着陈术没注意的功夫,居然让他从后堂溜了出去。
陈术随手甩出三只神奴金球
落在地上,化作人形傀儡。
随着陈术心念一动,三只神奴跑动起来,直追邓福而去。
神奴前脚刚离开,那边小童又有了动静。
挣扎站起身,双眼变得漆黑一片,一张嘴,满嘴利齿如同饿鬼现世。
陈术身形腾空,八宝琉璃业火扇出现在手中。
“吼!”小童似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吼叫。
下一刻,如炮弹般弹射而起,径直扑了过来。
陈术冷哼一声,一抖手。
手中扇子猛的一扇。
刹那,炽烈的红色焰火席卷而出,所到之处,接触之物尽皆化作灰烬。
小童来不及避开,全身被火焰吞没。
“吼吼吼!”一阵阵狰狞夹杂着痛苦的哀嚎响起。
耀眼的火焰之中,那小童的身影若隐若现。
陈术退开了一段距离,静静看着。
陈家大院之中,可见一团人形火焰横冲直撞。
沾染到树木、花草,尽皆将其点燃、焚尽。
不知过了多久,火焰渐渐熄灭。
陈术上前查看,眉头不禁一皱起。
小童化作一片灰烬,这没什么意外。
诡异的是,原地小童的尸骨灰烬形成了一行大字。
“你们选的,你们的报应来了。”
陈术莫名的看着这句话,一时不知何意。
从小童的种种行为上来看,这肯定不是一个正常人。
陈术甚至怀疑他是某种妖邪。
可从旁人不在意的角度来看,似乎对于小童的怪异之处并没有所异样对待。
难不成小童的这种状态很常见?
陈术暂时不去理会,将灰烬胡乱弄散,使那行文字消失不见。
起身,追赶邓福而去。
……
街头,往来行人神态悠闲。
对于金水镇的百姓来说,这样的生活节奏他们已经习惯。
做什么事都是不急不慢,很是闲适。
忽然,自街角传来剧烈的脚步声。
街上的百姓纷纷回头观望。
很快,一道身影气喘吁吁跑来,神色惊慌。
他闷头跑着,撞到三两路人也顾不得说些什么。
众人视线跟随他移动,很是诧异。
很快,一行三人追赶而来。
众人又将视线投射过去。
这一看,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人?”
“是穿了什么铠甲吗?”
“好奇怪的打扮。”
议论声四起,不过追逃的双方都没空理会。
邓福跑着,猛的一个转弯,拐进一个小巷。
神奴落后一步,紧随而至。
然而胡同狭小,尽头是死路,又无从遮挡。
如此情况下,邓福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见。
三只神奴毫不停歇,一左一右各翻过左右墙壁,最后一只则是直冲死路,径直跃起。
待脚步声渐远,原地,邓福身影凭空浮现。
他的左手食指中指并拢成剑指,指头缝间,夹杂着一张即将燃尽的黄色符箓。
邓福一甩手,将符箓丢下,起身,冲出巷子,直奔镇外而去。
……
一处屋顶之上,陈术皱眉四下巡视着。
三只神奴正在他脚下民房搜寻。
只这么一点功夫,那邓福居然能摆脱他的神奴的追捕,还真是有些命大。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
也罢,终归是要离开这里,无论邓福是去报信,还是逃之夭夭,都无所谓。
来到五仙观,陈术将那只作为监视之用的神奴收起,最后回望了一眼,没什么牵挂,没什么念想。
起身,冲天而起,慢慢消失在天际。
……
昏暗的牢房之内格外潮湿。
奇怪的是,这里的牢房都很别致。
三面墙壁由一根根粗大树木紧挨着组成,剩下的那面墙则是一根根干硬的树藤形成栏杆。
这里便是东昆仑乙木一脉的地牢。
前番艮土一脉遗失东昆仑法器二向环。
东昆仑掌教大为不满,命乙木一脉脉主彻查此事。
乙木一脉的脉主也不敢怠慢。
这不……牢房之内现在关押的,正是十个涉事的修士。
其中,占比最多的便是张家人。
牢房之内,十几人分成泾渭分明的两伙。
一伙只受了无妄之灾,又没什么背景的,另一边,则是张家为数不多的修士。
张家一边,众人簇拥着为首一个垂垂老朽,神色很是焦急。
“老祖……”
一人欲言又止。
那老者立刻回蹬过去,做了个隔墙有耳的动作,后者立刻噤声。
牢房之内陷入沉默。
“喂,我说那边的,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二向环弄哪去了,不能是你们偷偷卖了吧。”
另一边一个吊儿郎当的修士斜靠在树墙上,戏谑的口吻证明着他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此话一出,张家人尽皆目光投射过来,怒目而视。
那出言调侃的修士也不在意,不屑一笑,不再理会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