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性格大部分都是继承爸爸的。
而且作为事业方面的成功者,有个天性其实就是专注,在学习和工作方面专注,同理,在感情方面也会比较专注,所以专业型的有钱人其实不搞七搞八。
但如果是凭借外力,就比如挖煤啦,赌博啦,还有王猛那种靠权势发家的,那种人对工作,对生活都没有敬畏性,也就比较滥情滥性。
聂钊是个领地意识很强,而且生活比较刻板的人,陈柔这回走得时间又比较长,整整一周,带走了儿子,搞的家里空荡荡的,聂钊到了啥程度,聂嘉峪在楼上敲键盘他都能听到,还觉得吵,要骂人发脾气。
搞的聂嘉峪受不了,就一个劲给安秘书打电话,问他细娘啥时候回家。
再就是,首都的很多工作都比较着急,聂钊得给他的客户打个电话反映一下。
而虽然陈柔竟然真的用那把雪枫刀办成了一件可以帮他除掉拦路虎的大事,可是那个电话也变的比较难打了,因为他必须表现的让客户觉得一切都是偶然。
但是,客户是个非常聪明,且敏锐的人,聂钊的表现也就至关重要。
他看似无心说的话,都需要经过反复的思考与琢磨,到时候客户会怎么说,说什么,他也必须事先全部想到,才能在电话里表现的镇定自若。
没有好干的工作,更没有好赚的钱。
聂钊勉强算个富二代,他接手产业以后所赚的钱,其实还没达到他妈妈高峰期时的,只不过现在摊子大,产业也大,钱也会相应增多而已。
他处在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高压中,想太太,想儿子。
好吧,尤其是儿子,毕竟帮儿子换尿裤,教他学说话,看他玩玩具,那是每一天聂钊难得的放松时间,这几天他睡觉之前都要闻一闻儿子的小被褥才能入睡。
他想,儿子也一定很想他吧,尤其是夜里,没有他哄,小家伙估计要哭好久吧。
但事实上,如果是个女孩儿,可能会,但儿子跟叉烧其实差不多。
阿远确实想过爸爸,就比如在无法跟别人沟通的时候。
但这几天夜夜都是妈妈陪着睡觉,今天晚上,他还知道明天又可以跟小姐姐玩。
他只有一个感受:兴奋到睡不着。
平常晚上都是九点钟入睡吧,今天都快十点了,他还在满屋子乱跑。
小孩子嘛,要见小朋友,有个最高礼节就,自己的玩具一定要全部都带上。
这两天又在公园里买了不少的塑料小玩具,一吹就嘟嘟叫的小喇叭,装上电池就会呜呜响的小汽车,小陀螺,阿远统统找来,而且全塞到了被窝里面。
育婴师可算把他哄睡,跟排雷似的,刚小心翼翼挨上床,一撂被子,满被子里面叽哩轱辘,全是玩具,有滚的有跑,倒吓了育婴师一跳。
阿远也猛得睁开眼睛,好吧,这估计又得哄上半天他才愿意睡觉。
而今晚,聂涵准备带着细娘去逛一逛首都的夜市呢,阿远不睡她们不敢走。
又是等了好半天,直到阿远睡着,俩人这才出门。
只到深市,聂涵并没有意识到大陆到底有多大,但这几天她跟着分公司的人出去跑市场,可算知道了,光是目前的首都,占地面积就有七八个香江之大。
而本来她来的时候,还想着要不细娘先回,她想抽两天的时间,跟宋援朝去一趟他的老家,看看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也见见他的家人。
爱屋及乌嘛,她很好奇宋援朝的父母兄弟什么的,想去他家看看。
但现在她可算知道,是自己太天真了,两天时间,估计只够走到宋援朝家。
而且聂涵有认真考虑,想跟宋援朝结婚,可是她又担心一点,如果签婚前合同,怕宋援朝对她,对聂家会有想法,但如果不签,她小叔首先就不会同意。
因为这几年中,就连聂荣都放弃了聂嘉峪兄弟,在有意培养她。
万一宋援朝婚后翻脸,她将付出巨大的代价。
她一路逛夜市,都想说,但又不好开口,刚好下定决心想说了,可是陈柔突然于喧嚣热闹的街道上回头,一把抓住一个年轻男人的胳膊:“哥们,干嘛的?”
聂涵明白了:“小偷吧,也不看看我细娘是谁你就偷?”
陈柔也以为一路鬼鬼祟祟的跟着自己,应该是个小偷,但她毕竟专业搞过公安的,记忆力还可以,所以年轻人扭头要走,陈柔又拉了一把:“王老板的司机?”
再一个眼神,她示意年轻人跟着自己,往僻静的地方。
其实这个年轻人一周前开车,送的就是聂涵,可她被恋爱脑蒙蔽,心时眼里只有宋援朝,所以不记得这人,但陈柔记得他,因为他不仅帮他们开过车,而且王猛那天上军博,这人也是司机,宋援朝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收拾过他。
走出夜市,陈柔才问这人:“同志,你跟着我们干嘛?”
年轻人挠了一下耳朵才说:“其实,我是以为我宋哥也会在,我也没想跟踪你们。”
聂涵听的云里雾里,试问:“你说的是我家宋仔吗,你认识他?”
陈柔当然有警惕心,说:“今天白天宋仔出去过两趟,你刚才在酒店门外就跟上我们了,证明你白天也有机会跟他见面,可是你没有,你选择了跟踪我们。”
年轻人解释说:“我前老板被抓了,员工全部拘留,我是因为之前就被开除了,所以只去公安局做了个笔录,但我刚才被放出来不久。”
王猛被抓,他的手下们也被一锅全端。
说来这年轻人的人生也算大起大落,差点以为能上香江发财,事儿黄了。
本来老板突然器重,以为要飞黄腾达,又被宋援朝搞黄了。
可是本来失业了,退伍军人嘛,工作比较难找,自以为这下完蛋了。
结果呢,同事们全进去了,这么一看,他竟然是最幸运的一个。
他来找宋援朝,其实是想澄清一下,自己当时真的没有背叛他,但是这位聂太太,传闻中的大陆密探可真是名不虚传,一下就把他发现了,就搞得年轻人很忐忑。
但也许她真的就是个传说中的大陆密探吧。
她没有大张旗鼓的喊人,也没有骂他,只说:“明早8:30吧,到酒店大堂等着,我会让他下来见你的。”
年轻人抬手,差点就要敬礼了,但又生生刹住车,鞠躬:“谢谢太太!”
他跑步离开了,聂涵才问:“他是我宋哥的朋友?”
陈柔叹息:“算是吧。”
几家欢喜几家愁,随着王猛倒台,来首都投资的商人们开心了,可有好些极优秀的退伍军人们算是倒了血霉了。
丢了工作不说,而且被拘留是要留档案的,以后在大陆,他们也找不到好工作了。
要想给那些人找点事儿干,陈柔就很有必要开个保镖公司。
是了,育婴师在阿远睡着后,把床整个清理了一遍,谨防还有藏着的小玩具。
但她清理了床了,没有翻枕头,陈柔上床,才躺下,枕头底下一只小警车又是呜呜呜,又是biubiu的想了起来,一看就是阿远悄悄藏的。
妈妈被吓了一跳,阿远于梦里翻个身,笑容甜甜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