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里,天气炎热,安宁王在池塘中建了一座水车将观荷亭改造成了水帘亭,作为礼物送给了杨婵。
池塘中的水车转动通过水压传送到亭上,水又从亭中下落形成水帘,人坐在亭中只觉凉爽不觉暑气。
杨婵命人上了两碗冰荔枝,同安宁王坐在亭中边吃边看水帘哗啦啦落下。
“堂哥可真是巧夺天工,还能想出这样的点子来避暑,堂哥想要什么赏赐?”
安宁道:“能为殿下解暑,臣便知足了。”
杨婵丛碗中捏了一颗剥去外皮,“嫂嫂去的早,堂哥总不能一直一个人,不如朕帮堂哥说一门亲事?”
“太后前两日为臣说了秦将军之女,臣觉得秦将军家的二姑娘很好看。”
“秦将军家的二姑娘秦幼仪?”杨婵问。
安宁王点头:“是她。”
早逝的安宁王妃,性情温柔与安宁王感情很好。
秦幼仪的性子比前王妃简直天差地别。
安宁王娶秦幼仪会是因为喜欢?
但她已经拒绝的康宁和宋斐的婚事。
如今不好再拒绝。
安宁王毕竟是王爷,是她的堂哥,她也不能不给面子。
秦将军的兵权是不能留了,要找个理由收了他手中兵符才是。
杨婵吃了一颗冰镇荔枝笑道:“秦姑娘朕见过,是个活泼性子。堂哥若是喜欢,叫人上门提亲便是,礼要厚否则秦将军可不答应。”
“陛下提醒的对,臣会去就去备礼。”
杨婵又同安宁王说了一会儿话,觉得有些累便回了康安殿。
安宁王回了自己在宫外的府邸,挥退了跟随的侍从,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安宁王打开了书房内暗室。
暗室中坐着个青袍书生,正拿着把羽扇一下一下摇着。
显然是早就在暗室中等他了。
书生见安宁王来,连忙放下扇子起身行礼。
“先生不必多礼。”安宁王快步上前扶住书生,兴冲冲道:“果然不出先生所料,杨婵没说什么,还让本王多备些厚礼。”
“杨婵就是顾虑太多什么都想兼顾,想要坐牢皇位又顾念亲情。她对康宁的婚事愧疚,就一定会成全你。就这一丝顾念就是我们的机会。”
安宁做到檀木圈椅上,敲了敲了桌沿,“宋斐辞了官,本以为杨婵会折了臂膀,谁知宋斐竟然成了皇后。新任丞相韩常也是个铁桶。杨婵不仅没有折断臂膀,反而多了只手臂。”
“王爷不必担忧 ,宋斐在后宫中就是折了翼的鸟摆设罢了。听说陛下怀孕了?”
烛火晃了晃,安宁王双手交叉瞥了一眼暗室的门,“是,估摸着快五个月了。”
书生拿起一旁的烛剪,剪了剪烛芯,“邺国有了杨婵第一个女皇,那么不管他腹中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杨婵都有可能立他为储君,王爷要的大事要赶紧行动了。”
“储君?那要看杨婵生不生的出来。”暗室灰暗的烛光下,安宁王勾起唇角笑了笑,那笑里带着不甘与嘲讽。
“女人怎么能当皇帝,本王是杨氏皇族唯一的子嗣,皇位本来该就是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