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晏城此刻的举动明显带着怒气。
宋棠本就打算今晚,把自己送给他。
也知道他气什么。
她任由着他宣泄性地吮咬着她肌肤,两只纤细的手臂紧紧抱着他粗壮的脖颈。
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混杂着酒气往宋棠鼻尖钻,她的小脸埋在他宽肩,压抑着的清磁声从她喉咙溢出,“如果你确定,那来吧。”
她这话一出,商晏城停了下来,在她脖颈处喘着粗气。
他低低一笑。
这句话,看似愿意,实际是在提醒他现在的状态。
到底适不适合要她。
后不后悔这样子要她。
他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就这么一句话,瞬间让他理智回笼。
体内乱窜的欲望,一下子被灭得干干净净。
好比落了一盆冷水,把他泼得清清醒醒。
分明是意料中的事,只不过还是会痛。
一抬眼,她瓷白的脖颈,零星遍布着他种下的红印,好比一朵朵滴着血的玫瑰。
昭示着他的不理智和龌龊。
商晏城后槽牙紧了紧,什么也没说,抱着宋棠往屋内走。
将她放在沙发上,他起身便要离开。
似乎没打算给她留一句话。
宋棠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腕,低低地喊住了他,“城哥哥。”
商晏城身形顿住了,他背对着她,手攥紧成拳,声音冷沉,“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你。”
说罢,他稍用力抽了抽自己的手,宋棠却紧紧抓住。
商晏城稍侧了侧头,看着她拽着他手腕的手,“放手。”
后面这两个字,他加重了语气,似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
宋棠依旧没放,指尖还缓缓收紧了力道,“对不起。”
商晏城讥讽般一笑,“你对不起我什么?”
他对她说话从来都是耐心,且温柔的。
哪曾这样过?
宋棠鼻尖忍不住一酸。
可她本就理亏,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她忽视他的嘲讽,仰头看着他,语气真诚,声音微哽,“城哥哥,我只是不想你不清醒的时候,跟我发生关系。”
蓄满泪水的杏眼跟他对望,眼尾发红得厉害,那水光就在她眼眶里打着转,要掉不掉。
心被狠狠攥紧,商晏城暗暗深吸了一口气。
他一直都拿她没办法,不是么?
总归,她今天是想给他生日惊喜,布置了大半天。
总归……她没有离开。
说到底,还是他贪了。
商晏城坐了下来,恢复了往常的温润,捧着她的脸。
薄唇落在她泪眼里,鼻尖,脸颊,再是唇瓣……
浅浅吮吸了一会她的唇,见她眼泪止住了,他才停下来。
两额相抵,商晏城指腹轻刮她的唇,“下次如果要离开,能不能先给哥哥打个电话?”
终究还是让步了。
先爱者先输。
他认了。
至少这样……她先想到的会是他。
经过这么一遭,宋棠就是再迟钝,也能感受到他心里是真的有她。
他的紧张,害怕,愤怒都不假。
宋棠点了点头,一双淬了星的杏眼,直直地看着他,语气认真,“以后再也不会了。”
算是给了个承诺,商晏城的心情才算好了些。
他低头亲了亲她唇,再看了眼餐桌上的布置,问她,“身体不适是假的?”
宋棠‘嗯’了一声,语气有些低,“想着给你个惊喜,不过……好像搞砸了。”
餐桌上的饭菜估计凉了。
地上的蛋糕也不知道化了没。
商晏城七年只有自己一人的生日夜,都熬过来了。
现在是闹了些不愉快。
可女人真真实实地在他怀中。
那已经是恩赐。
就算是冷的饭菜,化的蛋糕,对于他来说都是美味。
商晏城勾了勾唇,“不会,哥哥很高兴,你给我准备这些。”
他吻了吻她额头,“你等等,我去把菜热一热。”
说着,他起身就往餐桌的方向走去。
男人身形颀长,宽肩窄腰,气质温润矜贵。
他背对着她,从容不迫地收拾着桌面上的菜,再迈开长腿,拿到厨房。
一如往日的温馨画面。
刚才的冷硬气氛,似乎已无形地消散于空。
宋棠并未闲着,她翻身下了沙发,去查看蛋糕化没化。
还好室内有空调,蛋糕化得并不多。
她把蛋糕放进冰箱以后,又去收拾被他摔在地上的笔记本和酒。
不难看出,他真的生了很大的气。
这样的他,是她从未涉及的一面。
在她印象里,他不是这种会摔东西发泄的人。
他向来是不显山露水的性子,温温和和的,情绪稳定,随她怎么闹也没什么脾气。
转念一想,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朋友,离开去找别的男人?
就算不爱,天生的雄性占有欲也不允许。
何况,她能感觉到他的在乎,他的……喜欢。
收拾好笔记本,她又准备去收拾地上的玻璃。
刚捡起一块玻璃碎,手就被一只大掌按住了,头顶传来商晏城低沉的嗓音,“我来,你去餐桌上等着我。”
宋棠手上拿着的玻璃,正好是印着半截的酒名。
微微怔了怔,她认得这酒,很烈。
没跟商晏城抢事做,她点了点头,把玻璃扔到了簸箕上,直起了腰背。
她也没去餐桌,就靠在酒柜旁,看着商晏城忙前忙后地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碎和洒了一地的酒。
面上的收拾得差不多,大抵还是怕有玻璃碎。
商晏城又拿吸尘器,连着边边角角,吸了一遍才放心。
很细致。
以前他就这样的细心。
把清扫的东西放好,宋棠向前,两小手圈住了他那劲瘦的腰身。
商晏城身体明显一顿,眸色略显诧异。
这是在一起后,她第一次跟他主动。
他低垂眼看着她,眼神问她,怎么了。
宋棠仰着头,一双波光流转的杏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她嘴角微微勾起,“城哥哥,你也给我来一瓶Spirytus喝喝吧。”
商晏城以为她是好奇刚地上那碎了的酒,柔声道,“那不适合你喝。”
宋棠问,“为什么?”
商晏城眉头微拧,如实回答,“太烈了。”
“这样啊……”宋棠似在思考,指尖有意无意地隔着白色的衬衫,轻刮他后腰的肌肉。
像根羽毛,不经意地轻扫而过。
勾得人心发痒。
然后,她抬眼看进他比刚幽深了几分的眸底,语气透着狡黠,“这不正好?刚好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