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希冀落空,再升腾。
商晏城今晚做的事,让宋棠根本无法抗拒。
他做好准备要跟她试试。
他做的一切将她拿捏得死死的。
从一开始,那几乎毫无变化,保存得极好的宿心湖。
再到现在,她本以为被遗忘掉的萤火虫之夜。
她已经无法思考,他到底出于是兄长的关心,在弥补当年。
还是婚约使然,迫于两方父母的压力。
亦或是经过相处,开始对她萌生了喜欢……
她‘乖巧’了七年,她想自私任性一次。
反正是他先靠近的,不是么?
但是,她不想两人的关系是在酒精的驱使之下促成。
今天的他,在回来之前,因为应酬,似乎已经喝了不少酒。
脑子也许并不清醒。
他每次喝酒,就容易犯糊涂。
她不想他清醒以后后悔。
宋棠张了张嘴,刚想要回答,商晏城温凉的唇便落了下来,把她所有要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抚在她脸上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到她后脖颈,强势地压着她,让她后退不了半分。
鼻息间充斥着染了酒气的浓烈男性荷尔蒙。
他的吻,霸道强横。
一点也不像他这个人那般的温柔。
宋棠从未想过他会吻上来,她以为绅士君子的他,不会做强吻这样的事。
至少,是水到渠成,双方情不自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既诧异又震惊,漂亮的杏眼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置信。
商晏城本意并不想强吻她,他也想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可是,刚才的情况,他分明从她眼底看到了抗拒。
他听不了一点她的拒绝。
他做到这程度了,她还是不为所动。
即使在喝了酒,微醺的状态下,仍理智得可怕。
他就差把心挖出来,摊开给她看了。
她总是这样的忽远忽近,像是缥缈没有实体的一缕幽魂,每次他都只能抓一个空。
而他的心也空了一块,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他不想再被折磨。
就算是一缕幽魂,他也要用尽方法,困在身边。
他半垂着眼,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且毫无章法地吮吸着她的唇瓣。
吮吸了好一会,他还想着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撬开她的牙关,与她深入纠缠,让他的气息侵占每个角落,
只不过,他才刚触碰到她贝齿,她便回过神来,伸出一只手,抵在他的胸膛,极力挣扎了起来。
宋棠初始处于懵怔的状态,可当商晏城深染了酒气的蛮横气息抵达牙关。
意识骤然回笼。
不该这样。
她不想两人的关系发生在这样不清不楚的状态下。
她更不想事后,就因为‘酒后乱性’而困住彼此。
女人的力气根本敌不过男人。
她越是挣扎,他抱得越紧,一改往日的儒雅风度,如同一头失了智的野兽,压着猎物玩命啃食。
宋棠拼命抵抗,潋滟的杏眼眨了眨,眼眶里的泪水瞬间溢出,滑落脸颊。
她牙关紧咬,不敢张嘴,生怕一松开,他就将她吞噬干净。
她只能呜咽着表示自己的不愿。
宋棠的眼泪和眸底的恐惧,深深刺痛了商晏城,但是他不想就此放手。
纸始终包不住火,她总会有知道真相的那天。
就算她恨他,他也要将她据为己有。
只有这样,她才会乖乖地待在他身边。
如果幸运,或许一次就能让她怀上他们的孩子。
理智被摧毁得一点也不剩。
商晏城见撬不开她的牙关,覆在她手上的手,搂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
他略微粗粒的掌心一寸寸地往下,从她的衣摆钻了进去,贴上了她滑嫩的肌肤。
同时,他一边吻她一边把她压到秋千躺椅上。
“砰——”满是萤火虫的罐子从宋棠手里滑落在地。
突如其来的清脆响声,砸得商晏城心头一颤,让他猛地清醒了过来。
他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意识到刚刚自己那如同恶魔般的荒唐想法,他立马松开了宋棠,并把手从她的衣摆抽了出来。
看着满脸泪水的宋棠,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眼眶猩红,眸底满是懊悔,“棠棠对不起,是哥哥混蛋了。”
说着,他伸手去擦拭她脸上的眼泪,动作轻柔得不像话,仿佛她一碰就会碎。
宋棠内心其实也有过动摇。
总有道声音让她就这样将错就错下去。
可是一想到,他极可能是酒精上头,欲望使然,她就无法接受。
眼眶的泪水不断涌出,一点要停的意思也没有。
商晏城看着她止不住的泪水,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他反复低喃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的错,是哥哥混蛋……棠棠别哭了好吗?”
宋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到底是委屈了,还是气自我防线太高……
她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头撇向一边,眼睛也不看商晏城,就只顾着流泪。
一副支零破碎的模样。
商晏城对自己差点铸成大错,是后怕不已。
她不理不睬的脆弱神色,更让他慌乱不安,心狠狠地揪着,一缩一缩的痛。
他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胸膛砸去,“棠棠,你打我吧,别这样好吗?”
他的嗓音透着不寻常的嘶哑,好比在砂纸上摩擦了一轮。
宋棠闻声,眼泪像是被关了闸,停住了。
她这才抬眼看向商晏城,只见他狭长的狐狸眼红得厉害,眼眶里隐隐泛着水光。
宋棠心尖一紧。
商晏城脸上交织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懊恼、后悔、心疼、痛苦、无措……
他心里好像……是有她?
“城哥哥。”宋棠不由地喊了一声,声音还带着哭腔,很轻。
“嗯?”商晏城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双眸深深凝视着她,不敢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宋棠伸出白皙柔软的小手,学着他给自己擦眼泪的模样,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湿润。
她扯了扯唇,轻声道,“我们试试吧。”
这下,商晏城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比幻听还让他难以置信。
他眸底倏地幽深了几分,嗓音低哑艰涩,“棠棠,你再说一遍。”
宋棠对上他幽暗似潭的双眸,指腹轻柔地摩挲他的脸颊,唇角牵出了一个弧度,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我说,我们试试。”